“什麼事？”
婦人衝我彎腰行禮：“姑娘，奴家賤命燕燕，方才逃亡時，我的女兒走丟了，姑娘可否好心幫我一塊找找？”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旁邊的人全都聽見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好幾個女人圍了上來，關切地看著她。
“姐姐，你先不要著急，你女兒今年幾歲了，有多高，長什麼樣子，今天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說清了我們才能幫你找。”
“哎呀，真可憐，小姑娘若是被流匪抓去了，這輩子都不用活了。”
“你少說兩句，趕緊幫著找人吧。”
燕燕擦了擦眼淚，感激涕零：“謝謝各位，我女兒今年十一歲，差不多有這麼高，今天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襖裙，頭上紮著羊角辮。”燕燕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
忽然，她跪在地上，重重磕頭：“各位姐姐的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
女人們連忙把她扶起來：“說的什麼話，咱們都是女人，自然應該互相幫襯著。”
眾人四散開去幫忙找人，有人碰了碰我的胳膊肘，我回過頭，是一個麵生的女子，她衝我笑道：“我看你一個人站在這裏，不如咱倆結伴幫她找女兒？你看別人都是成群結隊地走，你若是一個人也不安全。”
我抿了抿嘴，思索片刻，勉強點頭。
其實，我沒打算幫燕燕找女兒的。
燕燕很可憐，那些願意幫忙的人也很心善，但我沒有那麼多的善心，而且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了岔子怎麼辦？
奈何有人找到我跟前來了，如果這個時候拒絕她，說不定會引起公憤。
在陌生的地方，保持低調和隨大流，是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
“哎，姑娘，我瞅著你不像是成過親的人，怎麼來因果廟啊？”
婦人輕輕掀起一根擋在前麵的樹枝，側眸打量我。
“求姻緣。”
婦人捂著嘴巴，咯咯笑出聲，眉飛色舞地說：“那你的膽子還真是大，自古以來沒有嫁人的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你這樣出來到處跑，你爹娘也不管管你麼？”
聞言，我皺了皺眉，淡淡道:“我父母都去世了。”
“哎呀。”婦人捂著嘴巴，接連道歉：“對不住啊，我不知道這個。”
“沒事，你確定這裏能找到那個小孩兒麼？我感覺我們走錯地方了。”
四周竹林林立，麻雀從枝頭振翅起飛，除了我和這婦人以外，身邊沒有第二個人。
視線掃了一圈，我轉過身，準備叫那婦人回去了，可身後卻空空蕩蕩，那還有什麼婦人？一個影子都瞧不見。
我愣在原地，急忙四處查看，還是沒有找到那婦人。
什麼情況……
好好一個活人，就這麼不見了？
心底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我不想在此久留，循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