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高點散兵坑失守讓湯姆斯驚慌不已,這就意味著他指揮的部隊馬上就將遭到中國機槍手從側翼的射擊,而且中國 軍隊的火力將正好從中切斷他的陣地。
湯姆斯急於確認製高點陣地的六個散兵坑的情況,於是他給連部打去了電話,連部立即與固守製高點的三排奧森排長,奧森信誓旦旦的告訴連部陣地還在他手中。
連部向湯姆斯轉達了情況,湯姆斯剛剛鬆了一口氣,誌願軍的手榴彈就從天而降,跑出散兵坑的美軍士兵被機槍掃倒,誌願軍的機槍好像就在美軍的頭頂射擊。
該死的混蛋奧森,湯姆斯剛剛罵完,一捆集束手榴彈讓湯姆斯體驗了飛天的感覺,湯姆斯最後的感覺是這感覺壞透了。
湯姆斯至死也不知道,奧森躲在距離陣地一百公尺的一處石頭下的縫隙內守著連接連部的電話,麵對激烈的戰況,奧森根本不知道前麵具體是什麼情況。
湯姆斯的部隊側翼完全暴露在誌願軍的火力之下,因此側翼火力帶來的損失甚至要多於正麵火力造成的傷亡。
誌願軍進攻部隊指揮員意識到發現了美軍防線的薄弱點,因而調整攻擊方向。
美軍的指揮係統麵臨巨大的壓力,幾乎四麵八方都在呼叫炮火和增援,
把手榴彈扔進了F連的連部,一名試圖投擲手榴彈的美軍士兵被擊中了手,爆炸的手榴彈幹掉了散兵坑裏其他的三名同伴,被一顆手榴彈炸掉了半隻手的F連代連長維拉德剛剛接過指揮權,一顆子彈當即擊中他肩部,隨後一顆跳彈打中了他的眼睛。
每有人關心代理連長的死活,反正總會有人代理那個職務的,軍官死光了還有士官,美軍士兵們在瘋狂的加固散兵坑,中國 軍隊的突破讓他們岌岌可危,但是他們要固守和中國 軍隊反複爭奪每一個散兵坑。
因為,每一名美軍士兵都十分清楚,每丟失一個散兵坑,就意味著更多的中國 軍隊滲透進來,東側的製高點如果架設迫擊炮能夠炮擊砥平裏的任何地方,如果重炮群被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C連的三個排與F連殘存的三十餘人彙合,他們在猛烈的炮火支援下對製高點的散兵坑實施反 攻,手榴彈在空中飛舞,悶啞的爆破聲令人窒息,美軍與誌願軍都意識到了密集的隊形會引發巨大的傷亡。
於是小組作戰的模式出現了,三到五人一個戰鬥小組,攜帶自動武器和大量手榴彈,在散兵坑的爭奪戰中雙方死傷累累,美軍不敢放棄,因為一旦放棄東側的製高點,將會帶來大洪水一樣的災難,誌願軍步兵很有可能居高臨下一個衝擊結束戰鬥。
弗裏曼的指揮部附近也落下了一枚炮彈,肆意橫飛的彈片擊傷了幾名通訊兵,弗裏曼深深的呼了口氣,他非常慶幸他的對手火炮少的可憐,就算少的可憐的火炮也沒有充足的炮彈,如果中國人擁有他們五分之一的火力,今晚砥平裏將是第二十三團的墓地,墓誌銘上將刻著一群被炸得粉碎的傻瓜。
進攻東側的誌願軍二個營的部隊已經是第二次戰地整編了,一個連不足一個排,一個營不足一個連,在美軍龜縮陣地強大的火力麵前,英勇頑強的誌願軍頂著炙熱的火力踏著戰友的屍體奮勇前進,他們一波又一波的衝向美軍陣地。
密集的手榴彈後就是慘烈的近身白刃戰,一寸一寸的爭奪陣地,每一個散兵坑和每一段戰壕都要經過反複的爭奪,鮮血在寒冷的冬夜凝固,傷員很快因為失溫而喪命。
習慣了大開大合的誌願軍很少打這種攻堅戰,把敵人趕走在運動中殲敵才是誌願軍最擅長的,攻堅完全是以己之短功敵之長。
這仗打得憋屈啊!懷著滿腔仇恨的誌願軍增援部隊通過美軍的炮火封鎖向東側製高點再度發起攻擊,立足未穩的美軍動員了文員、司機、廚師一切能夠喘氣的人上了陣地。
西側攻擊順利,尖刀連幾乎攻入了砥平裏的街道內,孤注一擲的弗裏曼投入了預備隊和三輛潘興坦克進行反擊,由於突破口被美軍炮火精確封鎖,後續部隊無法持續投入擴大突破口,無法得到支援的尖刀連經過激戰全部犧牲。
東側製高點的激戰仍然在繼續,誌願軍方麵又投入了大約一個團的兵力持續進攻,因為這個製高點對於誌願軍和美軍來說都至關重要。
雙方的士兵反複的爭奪散兵坑,以至於散兵坑被屍體填滿,後續爭奪的人根本找不到所謂的散兵坑,大家在屍體堆中相互抵進射擊投彈,人類文明發展的最終產物應用就是武器,更快、更多的殺死同類。
誌願軍非常清楚,如果今夜無法突破敵人的防禦,那麼明天白天還要忍受美軍轟炸帶來的巨大傷亡堅守攻擊發起陣地,參加砥平裏攻擊的誌願軍各部統一了戰鬥決心,不惜一切代價殲滅頑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