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自己一輩子循規蹈矩,春畫也從來沒和她說過這樣的話,此刻再聽到小時候的事,沈昭月一時有些恍惚。
原來她真的同梁懷意所說,本就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總之不管小姐在哪兒,變成什麼樣,春畫都會一直陪在小姐身邊。”
“說什麼傻話,”沈昭月的眼眶不知不覺有些發熱,稍微緩了緩情緒後才道,“我到時候還要給你找一戶好人家,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不能再像前世那樣,委屈求全嫁給一個鄉間農夫,後世還得繼續操勞。
“小姐!”春畫憤憤地喚了一聲,隻是臉上的紅暈消也消不下,“小姐還是先想想你自己的婚事吧!”
沈昭月卻搖了搖頭。
今日這一通談心,她也消了日後瞞著春畫的心思。
“我不想嫁人了。”
“小姐!”春畫震驚地瞪大雙眼,被這番驚世駭俗的話震地許久都l緩不過神,“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沈昭月知道這樣的想法實在與世俗有悖,也沒奢求過能立刻得到別人的理解,隻是轉口提起別的事,“咱們院子附近,平日裏你可曾見過什麼行跡可疑的人?”
春畫聞言迷茫地思考了一陣,方才答道:“這倒是不曾留意過,不過咱們院子這麼偏,除了每隔幾日過來灑掃的仆從,往常連個人影都時常見不著,難道小姐方才是見著什麼生人了?”
撞見沈挽星和邱言霖的事,總給沈昭月帶來一種不祥的預感,聞言表情認真地對著春畫道:“咱們這邊的確偏了些,雖是清淨,可若真的出什麼意外,別人根本就無從知曉,後麵的日子你且要小心些,切莫出去閑逛,知道了嗎?”
她這話說的嚴重,春畫也似被嚇得不輕,好半天才呐呐道:“那小姐你呢?”沈昭月無奈地搖搖頭。
她倒是想消停幾日,可再過半年時間,天下就要大亂,若是梁國公不死,還能震懾北遼一段時日,可若是自己的那封書信沒起上作用……
她抬頭,看向遠處明媚湛藍的天空,卻憑空覺得好似風雨欲來,直叫人胸口沉沉。
“你可還記得娘親給我留下的那一個鋪子的文契在何處?”
“自然是好好的收著呢。”春畫說完,連忙進了屋子裏找,不一會就翻出來個木盒子,放在沈昭月麵前。
沈昭月將手輕輕搭在木盒之上,心思卻飄向了別處。
前世自己遠嫁,這鋪子最後隻能低價轉讓給了別人,現在既然留在盛京,那便一定是要利用起來的。
賺不到多少金銀也沒關係,重點是要有個藏身的地方,以防日後真的有什麼危機來臨,也好過那時候求救無門。
“小姐是想用這鋪子做些什麼?”
沈昭月知道自己現下的情況,若需要自己時常看顧,想必鋪子的事逃不過大夫人的眼睛,唯有些不用露麵的生意,才是最佳的選擇。
春畫已經在一旁想了好幾個主意,“首飾生意?可是小姐本金卻不太夠,布料生意?但好像盛京已經有了很多的布料店鋪,那還能做什麼?食肆?”
“都不是,”沈昭月心裏已經有了點想法,隻朝著春畫道,“總之先去看看這鋪子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