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畫，咱們去試試尋一處人家敲敲門吧。”
小婢女吃了一驚，有些吞吞吐吐地想要阻攔，可沈昭月已經先行了一步，徑直走向一處院子，抬手便敲了幾下。
春畫隻能跟著湊了過去，“小姐，咱們還是走吧。”
“先等等，”沈昭月輕輕搖頭，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待聽到裏麵傳來的腳步聲，才側首笑道：“來人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條縫，裏頭傳出個老婦的聲音，粗聲粗氣的很是不客氣。
“誰？”
沈昭月便溫聲答道：“我是不久後要搬到這附近的，隻是我從外地來的盛京，人生地不熟的，就想著能不能拜見下周圍的夫人小姐們。”
那門內的老婦稍稍將門拉開了一絲，漏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從上到下地掃了沈昭月一眼，才終於把門完全拉開。
“原來是新搬來的啊，我們家夫人不方便見客，麻煩請回吧。”
沈昭月連忙歉意一笑，“是我不懂規矩了，那勞煩嬤嬤替我給你家夫人問聲好，”又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從袖子裏掏出個滿滿當當的荷包塞到老婦手裏，“就當是我給嬤嬤的見麵禮。”
那老婦掂量了下荷包的重量，麵上才終於見著了笑，“小姐瞧著是還沒成親吧？”
“還未曾，”沈昭月羞澀捂麵，“隻是已經定了親，我那未婚郎君說是盛京城中人，還特意將我接來此處，應當……”
她說著聲音越來越輕，臉上布滿紅霞的樣子擋也擋不住，那老婦便了然於胸地一笑，“那就恭喜小姐了。”
“讓嬤嬤見笑了，我年紀輕見識淺，很多事情都糊裏糊塗的，以後若是做了什麼不懂規矩的事，還請嬤嬤賜教。”
老婦隻是微仰著下巴不說話，沈昭月便加上一句，“我那未婚夫待我大方，我又沒什麼別處可以花銷的，還不如孝敬嬤嬤，就當繳的學費了。”
“你是個懂事的，”老婦的麵色終於真正和緩了起來，連臉上緊皺的一條條溝壑都平整了不少，“既然你這麼誠心，那我便先提前提醒你一句，這附近院子裏住著的夫人啊，情況都你差不多，平日裏都老老實實地待在院子裏，你若是想後頭有好日子過啊，最好也學著點，明白了嗎？”
沈昭月便作著似懂非懂的模樣點點頭，那老婦的耐心也告罄，擺擺手便合上門去，隻留下沈昭月二人立在門外。
“什麼態度啊？”春畫氣呼呼地皺著眉，朝著沈昭月氣憤道，“小姐給了她這麼多銀子，結果就說這麼幾句話便打發了咱們，還有那副姿態，是瞧咱們不起不成？”
“她以為咱們和這院子裏的夫人是同一類人，自然是瞧不起咱們的。”
春畫疑惑地眨眨眼，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沈昭月打斷，“走吧，難得出來一趟，想不想去別處逛逛？”
“怕是小姐自己想玩兒吧，”春畫歎口氣，隻能隨著沈昭月道，“不過小姐平日也什麼機會出府，逛逛便逛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