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謙找到了角落裏的一台機器,摸索了半天才正式進入電腦桌麵,隨後拿起旁邊掛著的耳機帶了上去,再接著用刀疤男給的濕巾擦了擦鍵盤、鼠標還有桌子。
恩謙不愛玩遊戲,但是也時不時地打幾局,打累了恩謙就隨便點了一個電影看了起來,一部接著一部看到了早上六點。
恩謙的頭發已經被耳機壓的像褶皺的報紙,衣服也已經被旁邊的幾個大哥的煙味所汙染,黑眼圈也漸顯,腦袋像鉛球一樣重而且腦子暈暈的,一晚上沒聽見一次鈴聲,倒是去了幾次那難以接受的廁所。
恩謙伸個懶腰離開電腦,向樓下走去,桌子上隻留下了兩個空瓶子和一大堆瓜子皮兒。
恩謙出網吧前看了一眼刀疤男,刀疤男此時已經昏昏欲睡了。
新穀市的冬天晝短夜長,早上六點仍然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好在街裏有很多賣早餐的,恩謙借著他們的燈看了看有什麼吃的,最後點了一籠小籠包和一碗胡辣湯坐在一張油乎乎的桌子上吃了起來。
吃飽後恩謙結完賬,剛想起身回家就聽見大喊:“快跑,快跑,來了,來了!”
網吧響起了鈴聲,對麵掛著三色柱的店裏許許多多的光頭和快要謝頂的中年男子整理著腰帶慌忙地跑了出來,有的人的鞋子也在慌亂中遺留了下來。
恩謙看到前麵成群結隊的來了幾個穿警服的警察,他們中的一人拿著喇叭喊道:“為了整治不良社會風氣,突擊檢查,謝謝大家配合。”
恩謙這才意識到他與違法行為擦肩而過,如果他剛剛還在網吧的話可能現在早已經被抓住了。
想到這恩謙長舒了一口氣。
隨後恩謙走小道向家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穿著涼爽與平常不同的裙子的女子在恩謙後麵氣喘籲籲的跑著,恩謙以為是便衣警察來抓他的於是拔腿就跑。
可是跟隨在後麵的女子一直在追,就這樣兩人一泡一追,恩謙邊跑邊看向後邊的女子,女子跑的筋疲力盡倒在了路上,恩謙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做好進看守所的準備去扶那個便衣警察。
恩謙快步跑到女子身邊,女子迅速地抓住恩謙的肩膀,斷斷續續地說:“往……左……邊……跑……快……跑!”
恩謙隻好背著她按她說的方向跑。
邊跑邊想這個警察這麼瘦,連我背著都沒那麼吃力,她不怕打不過歹徒嘛?
“進……去……”背上的女子指著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微弱地說。
恩謙哦了一聲之後就進了茅草屋。
茅草屋看起來就是一個古代的茅房,不大的地方鋪的都是茅草。
恩謙將女子放到茅草上,隨後脫下自己的棉襖蓋在凍的瑟瑟發抖的女子身上隨後說:“姐姐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個網吧,你就別抓我了,我以後不來了,我先走了!”
恩謙邊說邊往後退。
“誰……要……抓……你?”女子打著寒顫說。
“你不是警察嗎?”恩謙詫異地問。
女子躺到茅草上緊緊用那不大的棉襖蓋著自己命懸一線地說:“不……是……”
恩謙聽見“不是”兩字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然後重新進入茅草屋關上那不結實的破門。
隨後把自己的外褲脫了下來給女子蓋上,隻留下一個棉褲和一個毛衣,恩謙此時也開始瑟瑟發抖,不一會嘴唇就白了。
女子見恩謙把外褲給她蓋到腿上,一把把蜷縮在四角之一的恩謙攬入懷中,一個棉襖蒙住了兩人的上半身和頭,女子緊緊抱著恩謙,用身上那不多的熱量去溫暖恩謙,恩謙被該女子摁著頭貼到的胸懷裏,頓時覺得暖暖的,但恩謙害羞的急忙想把頭探出來。
“別……動……”女子語氣加重但仍打顫地說。
恩謙頓時大腦一片空白,隻好照做。
此時不大的茅草屋裏,門外是打擊犯罪的戰場和落荒而逃的人們,門內是依偎在胸膛抱團取暖的男女,時間仿佛在此刻再次靜止。
恩謙由反抗到安心地躺在柔軟溫暖的胸膛裏,恩謙再一次感受到多年前被背在或被抱在幸雅肩上的溫暖,一股暖意讓恩謙再次感受到了母愛。
女子緊緊摟著給她主動脫衣害怕她冷的小男孩兒,她緊緊地將他攬入懷中,能聽得見小男孩兒那小心翼翼地呼吸。陣陣地呼吸讓女子頭一次感受到被關心。
在此刻兩人不知道對方的模樣,不曉得對方的生活與過往,隻是單純地靈魂依偎在一起抱團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