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2 / 3)

“什麼意思?我們為什麼要養那個壞女人的孩子,她差點毀了我們的家庭。為什麼?”沈夫人嚴厲的責問,“難道,這個小東西是你和她的孩子?你在外麵給我搞私生子?”

“不是.....”沈先生說。

“那是什麼。我不養,給我扔出去。”沈夫人氣憤的說完,轉身要走。

“她去世了。”沈先生沉悶的說。

沈夫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自己的老公,等著他繼續說什麼。

“雪盈她.....去世了,今天早上因為車禍......”沈先生紅著眼睛說,“雪盈她,除了我,連可通知的家人都沒有,所.......”

“這我可以理解你,我們可以給她安排一切後事,好好的送她一程,畢竟人已經死了,一切誤會恩怨都會化為烏有,但是,她的這個孩子我絕對不養,你還是把他送到孤兒院吧。”沈夫人聲音平緩的說。

“我不能這麼做。”沈先生低頭說。

“老公。”沈夫人嚴肅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問道,“你的嗎?”

“不是.....”

沈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氣,不再看她的丈夫,轉身回了房間。

二十三年後

在一個魚龍混雜的街區,一個肮髒的深巷角落,在漆黑昏暗的夜幕籠罩下,這裏肆無忌憚的喧鬧沸騰著。在燈紅酒綠的映襯下,每一個男男女女看起來都一個德行,喝高了四處耍酒瘋,明目張膽的吸食毒品,騷擾著女性性感的胸部和大腿,猛往空虛的軀殼裏灌著烈性酒精,一切都這麼無可畏懼,一切都這麼不可救藥。

沈浩明就混在其中,剛被父親罵完,就跑到這裏借酒消愁。他一身名牌西裝的獨自一人,有很多女性甚至男性都故意向他身邊靠攏。沈浩明隻顧著喝酒,對那些一概視而不見。沈浩明一口灌下一小杯烈酒,之後又向酒保所要了第二杯,這時候,一女人高調的走到他的身邊,裝模作樣的問道:“我坐在這裏可以吧?”

沈浩明抬眼看了看她,沒有說話,繼續喝酒。女人腐笑一下,又說:“我當你默認了。”女人坐下了之後用手拄著下巴,歪著頭看著他,“像你這樣的男人真讓人瘋狂,酷酷的,冷冰冰的,很有魅力哦。你的品位很高尚嘛,一身都是名牌。但是,真沒想到你這樣的人會來這種場所混。你們有錢人就沒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嗎?”

“走吧。”沈浩明簡單的說。

“去那?”女人開朗的笑了。

“哼!”沈浩明噴笑一聲,“我說,叫你走就是叫你滾開的意思。”

“什麼?”女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你很膽大嗎,如果我說不呢?”

沈浩明斜眼看著她,“要我罵你賤嗎?”

女人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走開了。她邊走邊指著沈浩明的後背給坐在黑暗角落的一群人看。沒過多久,沈浩明身後圍了一群人高馬大身穿黑衣的混混。其中一個大胖子咧著嘴說:“呀,死小子,我剛才看見你摸我女朋友屁股了。”

“是嗎?”沈浩明沒有回身,“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我說,”大胖子將一隻肥大的手掌拍在沈浩明的肩膀上,用力的將他的身體扳轉過來,“你不要囂張啊,我們這邊很多人的。你是想請我們哥幾個喝幾頓酒呢,還是想遭一頓胖揍呢?”

“不要。”沈浩明推開胖子的手,冷冷的說,“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渣了。”說完,沈浩明狠狠的在胖子臉上揍了一拳。

這一拳是災難的開始,酒吧裏立刻更加沸騰起來,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叫囂,玻璃器皿撞在地麵的清脆刺耳的響聲,以及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總之,沈浩民又惹事了。

在警察局裏,沈浩明的左手被銬在椅子上,右手受了傷,纏在上麵的繃帶已布滿鮮血;額骨上有瘀傷,嘴角也出了血,衣服也破破爛爛,一副乞丐樣。對麵的警察邊衝他翻白眼,一邊寫筆錄。沈浩明低著頭隻管看自己的領帶。

“浩明少爺。”一個嚴謹沉穩的聲音出現在他們的身後。管家於子博穿了一身筆直的黑色西裝,擦得岑亮的皮鞋,金絲眼鏡,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一副父親的樣子看著沈浩明。

“哦,您來了。”正在寫筆錄的警察站起身來問這好。

“龐警官你辛苦了。”於子博笑著說,然後轉向沈浩明,“夫人讓我來接你。”

“她怎麼不自己來?”沈浩明麵無表情的問,然後看著管家笑了一下,“很好笑吧,我又問了蠢問題,她怎麼會來這種丟臉的地方見我這種丟臉的人。”

“不要再說了,少爺。我們該走了。”於子博冷靜的聲音生硬之及。

警察幫沈浩明解開手銬,上麵勒出了血痕。管家看了一眼,問道:“少爺,在回家之前我們還是先去一下醫院處理一下您的傷口吧。”

“不需要。”沈浩明說完大踏步走出警局。沈浩明靠在舒適豪華的車裏閉目養神,於子博回頭看了看他,沒有再問他去不去醫院,直接將車開回了沈家大宅。

燈火通明的宅院裏,在炯明高中念書的小妹妹沈惠秋早已等在那裏,她一看見沈浩明,就立刻撲了上去,“哥哥,你沒事吧?”

“哦。”沈浩明撫摸了一下妹妹的頭頂,笑著點點頭。

小妹妹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留著一頭筆直的長發,皮膚白皙粉嫩,大大的眼睛,笑起來還有酒窩。她現在正在發育期,有一點娃娃胖,不過很可愛。沈浩明每次一看見她,心情就會好一點。

“哥哥,你受傷了,不要緊嗎?”惠秋擔心的問道,她看見沈浩明的左手時完全嚇了一跳,“哥哥,這是怎麼弄得,不痛嗎?”

“嗯,一點都不痛了。”沈浩明點點頭。

“哥哥,以後不要在打架了。嗯?”惠秋皺著眉頭說。

沈浩明笑了笑,還沒回答呢,屋裏傳出一個十分不愉快的聲音,“這麼晚了,你們在外麵磨蹭什麼呢?”

沈夫人抱著手臂站在門口一臉怒氣的說:“惠秋,還不趕快給我進來。”

“媽,哥哥受傷了。”惠秋說。

“是啊,那又怎麼樣?”沈夫人冷冷的說,“去一下醫院不就好了嗎,還用你來*心。”說完,她轉身回了屋。

沈浩明對沈夫人語氣裏暗藏的東西已經見怪不怪,他被惠秋拉著手臂走進了屋裏。沈夫人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裏看著電視,對沈浩明完全視而不見。但是,沈浩明卻一直看著她。

“媽媽,你怎麼晚了還在看電視是在等我嗎?”沈浩明不抱任何希望的問道。

“等你?切!我在等你爸呢。”沈夫人翻著白眼說。

“是啊。”沈浩明笑笑說。他早就猜到媽媽會這麼回答,他多餘一問隻是想確認一下。沈浩明抓著樓梯扶手走上樓去。

“等一下。”突然,沈夫人叫住了他,“你上去就不要再下來了。”

“我為什麼?”沈浩明質問道。

“我不想你爸爸忙了一天回來還要看到你這副德行。”沈夫人語速飛快的說,“如果你懂點事的話,就躲到樓上不要下來,不明白嗎?”

“哼!”沈浩明心中火起,他將踏上樓梯的腳撤了回來,走到沙發前,“如果我不呢?”

“你隨便吧,誰管你。”沈夫人不想跟他糾纏,隨便撇出一句話。

沈浩明憤恨的拉開衣領,脫掉外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真是可恨的家夥啊。”沈夫人看了一眼浩明說,“我們家怎麼就多出你這麼一個發黴的垃圾。”

“媽媽。”惠秋尖叫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哥哥。”

“他是你哥哥嗎?”沈夫人大聲說,“他不是。他有當哥哥的樣子嗎?你問問他?完全沒有。以後不許你叫他,你有哥哥的,沈浩青,沈浩民,都是你的好哥哥,你以後隻準叫他們。”

“媽媽,你是怎麼了?”惠秋生氣的說。“她憑什麼不能叫我哥哥?”沈浩明冷酷的問,他站了起來用腳猛力的踹了一下沙發前的茶幾,四條腿的茶幾在地板上蹭出很刺耳的巨響,沈浩明衝著沈夫人大吼道,“為什麼?啊——難道我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嗎?我不是這個家的兒子嗎?你這麼討厭我,幹嘛不在我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就掐死我?”

沈夫人啪的一下子從沙發裏站了起來,同樣吼道:“你在衝誰大喊大叫呢?沒用的東西整天就知道破壞東西還會什麼?你給我滾蛋!”

“沈女士。”沈浩明說,“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怎麼不掐死我?”

“什麼?”沈夫人氣得直翻白眼,“是啊,我當時還真想掐死你呢,可惜讓你長這麼大了,反而讓你有機會衝我大喊大叫了。”

氣憤一下子凝住了,沈夫人盯著沈浩明不放,沈浩明盯著沈夫人不放。惠秋在一旁眼淚含眼圈不敢插嘴。

就在這時,於子博管家走進來說道:“夫人,先生回來了。”

“怎麼搞的?”沈先生大步走了進來,邊解外衣紐扣邊說,“一進門就聽見你們大喊大叫,怎麼一天也不閑著,總在吵。”

沈先生見怪不怪的越過兩人,大刺刺的坐進沙發上,發現茶幾歪了,伸開雙臂將茶幾挪回原位。沈夫人似乎平息了很多,她叫道:“老公,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弄些你愛吃的。”

“不用了,讓下麵的人做不就行了嗎。”沈先生隨口說了一下。

沈夫人沒理他,直接走進了廚房。惠秋歡天喜地的坐到父親身邊,挽著父親的手臂撒嬌。

沈浩明看著他們自覺沒趣,轉身向樓上走去。

“你。”

沈浩明聽見父親的聲音停了下來,回頭看那聲‘你’是不是在叫自己。

“又在哪惹禍了嗎?”沈先生看著浩明嚴肅的說,“怎麼又弄得一身是傷,你以為你的這一身打扮能流行起來嗎?”

沈浩明笑一下,“說不定哪天有可能。”

“算了。以後好好說話,不要再跟你媽媽吵架了,知道嗎?”沈先生說,“惠秋啊,你去幫你哥哥處理一下傷口,不要感染了。”

“哦。”惠秋點點頭,起身拉住浩明的手,“哥哥,我們上樓吧。”

沈浩明手上的繃帶重新整理了,額頭上也貼上了膠布,嘴角也上了藥水。他換了一身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著明天還去哪玩。

在父母房間裏,沈先生將書放在床頭櫃上,眼鏡也摘了下來壓在書上,他回身側躺麵對沈夫人,“老婆呀,我們是不是應該為了浩明想想辦法啊?”

“想什麼辦法?”沈夫人冷冰冰的說。

“浩明他,每天晚上回來都帶著傷,再這樣下去可不行,說不定哪天他的屍體會被人發現在河裏。”沈先生邊看著老婆抹指甲油邊說。

“是啊,那又怎麼樣?”沈夫人吹著手指。

“唉!還能怎麼樣,當然要想想辦法,讓他走上正經路啊。”

“我說啊,還是隨他便吧,像他那種死不悔改的人,天生就是小混混,也不想想他媽媽是誰。”沈夫人瞥了一眼丈夫。

“不是你嗎?”沈先生揚起嘴角說。

“不是,你真討厭。”沈夫人狠狠的橫了他一眼。

“嗬嗬,我知道了。”沈先生將被子蓋到下巴,“但還是放不下。”沈夫人拽滅燈繩,躺了下來,也將被子蓋到下巴上。

沈先生歎了口氣說:“老婆啊,我們給他找個老婆怎麼樣呢?”

“什麼?找個什麼?”沈夫人驚訝的問。

“妻子,女孩子。”沈先生興奮的說,“找一個能管得住他的好女孩子好好管管他。而且他也不小了,都二十五了。”

“有那樣的女孩子嘛?給他不是糟蹋了人家嗎。”沈夫人說。

“說得也是。”沈先生說,“不過還是要找。你也覺得給他找一個妻子挺好的吧。”

“那是了,以後吵架、打人、受傷、晚歸、喝醉酒吸毒什麼的都不用我們*心了。他們結完婚就分出去住,就不用天天看他那副嘴臉了。”

“但是,你有認識的那樣的你女孩嗎?”沈先生問。

“我怎麼能有認識的。”沈夫人說道,過了一會,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啊,我可能真認識那麼一個。”

傍晚時分,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孩子們也在這個時候放學。在伊慶高中上學的奇雪正騎著自行車往回家趕,因為中午飯被人惡作劇,現在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得讓人受不了。

“唉切~這幫臭小子,真他媽壞透了,看我明天怎麼弄死他們。”奇雪邊飛快的騎著車,邊嘟噥著。她是一個個子不高的女高中生,短頭發,校服裏麵穿運動服,不怎麼注意自己的裝扮,像假小子一樣的女生。

她將車騎進了一個小胡同,她邊喊著:“媽,我回來了,我餓了趕緊給我飯。”邊走進了一家院子裏。

院子裏出奇的安靜,她奔進屋裏,家人們都集聚在飯廳,沒有圍著吃飯,而是圍著談事情,因為來了客人。

客人就是隔壁家的大嬸,她笑嗬嗬的說著什麼,然後將手裏的一個信封打開,掏出裏麵的東西。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人,迎合著大嬸的說辭點著頭。姐姐奇美靜靜的坐著,她像一個大家閨秀一樣,白白的皮膚,長長的頭發,端莊賢淑,文弱安靜。

“哎呦,對方家挺有錢的,有房子也有車,人也不錯,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教育的挺好的。”大嬸像媒婆一樣吐沫橫飛,“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哥哥們都結了婚在外麵住,妯娌之間就省了麻煩,就是婆婆有點刁鑽,不過人好,不壞,老公公上班的地方很能掙錢,說以後也會安排小兒子去哪裏上班呢。怎麼樣,覺得合適不合適?”

“啊這.....我們也隻是在聽你說,還沒見到人,就不好......”奇父笑臉相迎的說著。

大嬸的臉拉了下來,“你們放心,麵一定會見到的,人家可是好人家啊,有老了錢了,要不是急著給兒子找媳婦還求不到我呢,當然也輪不到你們了。”

“大嬸,你怎麼來了?”奇雪走向前去,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又來給我姐姐找對象了,唉切,你是不是整天閑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小雪兒,你怎麼說話呢?打你啊!”奇父嚇唬道。

奇雪完全不怕,伸手拿起桌上的東西,是個人簡曆和照片,“哦~姐,他家挺有錢的,而且這人長得還真好看,挺帥的嘛。嗬嗬。”“奇雪,別玩了,放下。”奇美開口道。

“啊?嗯。”奇雪似乎很聽姐姐的話,放上了手裏的東西,“我回房寫作業了。”

奇美深深的歎了口氣,說:“我現在不想結婚,我以前就說過的。大嬸,真是麻煩你費心了,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什麼?不想要啊。”大嬸激動的說,“你知道他們家有多少錢嗎?要不是你臉長得漂亮我都不帶進你家門的。你都是大姑娘了,因該明白事理了,這個世界上除了錢還有什麼是重要的。”

奇美厭惡的瞪她一眼,大嬸也看見那個眼神了,變換了一個方式說:“你家不是還欠著債嗎,你妹妹也快要考大學了,你還沒有一個正經工作,整天出外打工也掙不到幾個錢,你父母年齡大了,難道還想讓他們外出辛苦工作供你們不成?結完婚之後這一切都會解決的。”

“說得好像那家人非我不可似的。”奇美冷笑道,“如果人家看不上我呢?”

“那當然就算了啊。”大嬸說,“但是,你長的好看啊,未必看不上你。”

奇美沒有說話,心裏想的是最好對方看不上自己。

“怎麼樣?出去見一麵吧。”大嬸問道。

“啊哎哎,當然當然,你給定了吧,到時候我們就去。”奇母笑著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大嬸說完起身就走,“我可跟人家說去了啊,到時候別說不去,一定要去,如果實在看不上人家,就說不同意不就完了,看一眼也不能少塊肉不是。我走了。”

奇父奇母將客人送到門口,奇美回到自己的房間鬱悶的趴在床上。奇雪看了她一眼說:“姐,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奇美悶聲悶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