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這時候嗬嗬笑了,說:“你還是那麼愛麵子。”
我說:“我還真的不是愛麵子,我隻是怕麻煩。最主要的是,我對你沒啥興趣,你要是個大美女,也許我就過去了。這叫什麼呢,這叫無欲則剛吧。”
江宏說:“也好,這樣吧,我讓我的助理過去和你接洽一下。這個助理姓連,叫連玨。到了之後,還請你接待一下,可以嗎?”
我說:“江總,我發現你最近人謙和了很多。”
“老陳,大家都是朋友嘛。就這樣了,連玨很快就會過去了,我這就讓她出發。”江宏說完掛斷了電話。
連玨隻用了兩個小時就到了,到了的時候上午十點半。
連玨和蕭雲是兩個類型的女人。看起來,連玨比蕭雲更果敢更幹練一些,有點英姿煞爽的意思。尤其是她一頭短發,配上那鴨蛋圓的臉型,更顯得精神了很多。
她大眼睛,高鼻梁,小嘴。不施粉黛,膚色很好。一看就是個不吸煙,不飲酒,生活規律的知識女性。她絕對不是一個會加班的人。
她看到我的時候微微一笑,伸出手說:“老陳,你好。早就聽江總提過您。”
我也是一笑,和她握手,然後把她引進了榮寶齋的會客室。
會客室的暖氣燒得很熱,屋子裏有二十五度左右,進屋就必須要脫衣服了。
她把大衣脫了之後,裏麵穿著的是一件高領寬鬆版的毛衣,顯得很隨性。她笑著說:“老陳,江總派我來,主要是想聽聽您對社區內鬧鬼的看法。”
我說:“昨天我爸從東北過來了,他看了社區廣場之後,說了三句話,這鬼樓,這鬼樹,這鬼地方。”
“是不是說一直死人,就是因為在鬧鬼呢?”
我點點頭說:“我爸是個老薩滿了,我家是傳承的通靈人。看香是我家的職業,我爸說鬧鬼,應該就不會錯。但是想要解決問題,還要進一步調查才行。所以,我爸昨晚聯係了通化的一個很有名望的過陰人。人家答應給過來做場法事,最主要的就是錢誰出的問題。”
連玨點點頭說:“需要多少錢?”
我說:“不是多少錢的問題,是誰出的問題。難道你覺得我差那點錢嗎?”
連玨說:“按照道理說,應該是我們集團出。但是也要看這件事的因果關係,這鬼是哪裏來的呢?要是這鬼是村裏的,我覺得應該我們兩方麵出。要是這鬼是社區的,或者是外麵過來的野鬼,我們集團全出。”
我說:“鬼就是鬼,鬼已經不屬於人間了,怎麼還能這麼分呢?這樣好了,你們考慮下,想出這錢就出,不出我不勉強。說白了,我隻是覺得鄰居家老鬧鬼,對黑狐嶺的風水不好,其實我還真的不在乎與鬼為鄰。”
我這時候站了起來,說:“好了,大過年的,我也不留你了。”
連玨也站了起來,說:“好,我回去和董事長彙報一下,然後給您打電話。”
我說:“辦事不要這麼磨磨唧唧,這點事我覺得江宏那個老狐狸早就授權給你了。你要是同意出錢,現在就點頭,從這裏走了,也就別聯係我了。還彙報一下什麼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別這麼忽悠我。和我打交道就實實在在的,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我很煩這些。”
說心裏話,我現在也是身價幾十億上百億的人,我也是有脾氣的,我不是閑的沒事和她逗悶子的。她這麼忽悠我,我能幹?
連玨說:“老陳,你真的誤會了。要麼這樣好了,我這就給江總打電話,讓他做個決定。”
我說:“立即打。”
連玨立即就打了電話,當我麵把事情說了一遍,江宏自然是讓她自己做決定就好了。
連玨又坐下了,說:“老陳,需要多少錢呢?”
我說:“馬修馬爺是老薩滿了,八十多歲了。這次來也沒談價格,就是說來幫忙的。但是規矩不能破,我們憑什麼讓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家幫我們的忙呢?一口價,五十萬。”
連玨說:“要是你們給普通人家做法,也是這個價嗎?”
我搖著頭說:“不,普通人家給個三五十我們也是接受的。同樣的服務,針對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價格。我們的職責是驅邪避凶,但是有個規矩,就是什麼人,什麼價。我們不會拒絕客戶,但是我們也會根據客戶的不同收費。”
“那就是同樣的服務不同的價格,這就不公平了。”
我嗬嗬一笑說:“江海洋在三亞吃喝玩樂呢,而窮人買不起煤,隻能縮在炕頭上吃凍梨。晚上睡覺的時候,下麵的坑是熱的燙屁股,屋子裏的空氣卻還凍臉呢,這就公平了嗎?”
連玨點點頭,一笑說:“嗯好,我們同意。老陳,我們就算是認識了。”
說著,把手伸出來,和我握手。然後穿衣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