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笑話似的,嘴上跟著應和,心裏各打各的想法。
葉子錦沒在葉家住了,沒人幫襯著做閑活,陳氏就不樂意了,叫兩女兒前來說了幾次,葉子錦就是不回去,勢必要和她撕破臉皮。
那兩人本就來的不情不願,見她不肯回去,也不強求,嘲笑了兩句,就回自個家了,下次說什麼也不再來。
沒兩天,在葉子錦幾番提醒下,陳氏才將湊夠的錢給了林嬸,叫林嬸轉交給了葉子錦。
也不多,就半吊銅錢,寒磣的很。
葉子錦在陳丫丫這過了段安穩日子,兩人每天除了地裏的活計,就是背著藥簍子往山上跑。
陳丫丫家嬸娘不樂意了,來找陳丫丫說了幾次,叫她別跟著葉子錦鬼混,她點頭應著,轉身就又跟著葉子錦上山去了。
葉子錦教她認草藥,她就按照認得的挖,哪知這天挖著挖著,就朝著林子深處去了。
陳青青原是懷疑這兩人天天上山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今天正撒了一把雞食,瞧見兩人上山,丟了木碗拍拍手跟了上去。
一路跟著兩人上山,在山上挖些不知名的東西,原想著沒什麼意思,就打算下山去,哪知這時兩人就這麼走散了,她眼珠一轉,將主意打到了陳丫丫身上。
村裏人本來就議論著葉子錦帶壞了陳丫丫,若是陳丫丫再出個什麼意外,那她葉子錦就是個罪人。
她娘叫她最近不能動葉子錦,免得落人口舌,但沒說不能動陳丫丫。
她悄然跟了上去,陳丫丫挖藥挖的起勁,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多出了一個人。
就在山坡上,有一株稀罕藥草,她捏著小鏟過去挖,葉青青故技重施,將她推了下去。
在一聲驚呼中逃之夭夭。
葉子錦聽到驚呼,心裏咯噔了一下,二話不說循著方才陳丫丫的路子找了過來。
坡上隻留了那把小鏟,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山坡頗為陡峭,又怪石嶙峋,料峭的很,若她真是從這上麵摔下去了。
葉子錦不敢想象。
背上背著的葉梓渾然不知發生了上麵,睡的正酣,貼著薄薄衣衫,能夠感覺到他平穩心跳。
對,隻要她尚且又一口氣在,自己學醫,又有葉梓加持,肯定能保她無恙。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但她手心還是直冒冷汗。
馬不停蹄的繞下了山,找到陳丫丫的時候,自己渾身是泥,好幾處都叫茂密的荊棘給刮傷了。
她渾然不顧,上前探了一下陳丫丫鼻息,雖然微弱,但還算有。
她連忙檢查了一下陳丫丫各處傷勢,表麵的刮傷暫且不提,好幾處骨頭摔斷了,尤其是胸腔那一根刺骨,險些紮進了心髒。
葉子錦不敢貿然搬動她,隻得喊了許久,叫了路上的村民幫著小心將她抬了回去。
陳丫丫的嬸娘聞訊趕來,瞧見陳丫丫躺在床上的虛弱模樣,抬手就甩了葉子錦一個耳光。
火辣辣的痛。
唇齒間一股子鐵鏽味。
但葉子錦愣是沒哼一聲,也沒有說出什麼頂撞的話來。
她帶著陳丫丫上山,陳丫丫出了意外,自然有她一份責任。
陳丫丫嬸娘擔心情切,這一巴掌她也就受了。
倒是葉梓似是感覺到他娘受了委屈,哇哇的啼哭不止。
葉子錦輕輕拍著他後背安撫他。
“丫丫家裏如今就她一個獨苗,枉費她之前對你百般好,你是想害死她家斷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