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弟子?是真的學茅山術的那個茅山弟子嗎?”黎弋洋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腹誹道:茅山弟子?建國後都不準成精了,還在這兒搞這些封建迷信呢?
或許是這樣的質疑見得太多了,男人挑挑眉,沒有說話。
“你一個茅山弟子來這裏幹什麼?”
“你覺得我還能是來幹什麼的?”
“不是吧大哥,你別嚇我啊!”黎弋洋無端地感到背後升起一陣涼意。
“放心吧,我在這裏,不會讓你有事的。況且現在我們暫且還接觸不到你腦補的那些東西。但是現在時間比較晚了,肯定會遇到一些不太尋常的事情,你不要驚慌,待會兒跟我一起,請千萬不要亂跑亂動。”
黎弋洋打量了一下四周,眼下除了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今晚肯定是出不去了,你可以靠在這邊上休息一下,幸好這個季節還不算太冷,不至於感冒。”男人一邊說著一邊順勢坐下,黎弋洋才注意到他背著一個很大的登山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一包什麼東西,包的邊緣被撐出不算尖銳的邊緣。
“你包裏都裝了些什麼啊?不會是桃木劍、紅線之類的吧?”
“休息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少管。”男人略顯疲憊地閉上眼睛,不鹹不淡的回答道。黎弋洋才有時間仔細看看眼前的人,一頭茂密而微帶栗色的短發,劉海有些長了,擋住了額頭,零零碎碎的垂在眼前,遮擋著視線。眼下是明顯的黑眼圈,顯出揮之不去的疲態。看來當道士也不輕鬆嘛,也得跟社畜一樣加班熬夜啊。正想著,突然耳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黎弋洋回頭一看,一隻半米長的肥碩的千足蟲正順著岩壁往下爬,估計再隔十幾秒就要爬到自己頭上了。
“啊!”後知後覺地大叫起來,黎弋洋嚇得一個彈射起來往男人的方向衝過去。
“別怕。”男人一邊安慰著一邊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桃木劍將千足蟲挑起劈成兩段。隨著千足蟲的落地,黎弋洋才有勇氣仔細看。這條千足蟲似乎是受到了這片山脈的滋養,身體異常肥碩,身上黑黃相間的環形條紋色彩異常鮮豔,被撐得變了形,身體兩側密密麻麻的腳瘋狂地掙紮著,仿佛這樣就可以獲得一縷生機。
就在黎弋洋觀察得正認真的時刻,千足蟲的上半段身體突然回光返照般扭動起來,略顯輕盈地彈了起來,想要狠咬眼前的男人一口。男人也並沒有放鬆警惕,又照著千足蟲的頭部補了一刀,利落地把它劈成兩半。被對半剖開的千足蟲扭動著身子,隨著男人的念念有詞漸漸化為一灘惡心的黑水。
“這看起來不像普通的千足蟲啊。”黎弋洋一邊躲在男人身後探頭看著眼前的黑水,一邊跟男人搭話。
“嗯,你自己也提高點警惕,這應該隻是個開始。”男人皺著眉頭,一改初見時吊兒郎當的樣子。
“誒誒誒誒,你看你看,那裏麵有東西!”
順著黎弋洋的手指看過去,那灘黑水並非一片平靜。在黑水的中央有個米粒大小的白色肉蟲笨拙地扭動著身體,正試圖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