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把玩兒那片花瓣,一如在這個百無聊賴的午後,花瓣在我手心,已不像別的花瓣那樣平展,皺皺的脈絡清晰得一如一隻男人的手。
痛。
不能呼吸。
關閉電腦,讓那些花瓣兒都關進悠深的屏後。然後,走出房,走進森林公園。
踏在厚厚的落葉上,“沙沙”的聲響撩撥著我的心懷。
一陣風吹來,我張開手臂,那片鑒有“微笑的刺客”的花瓣迎風飛舞,飛舞,然後,劃了一道美麗飄逸的弧線,落進厚重的各種各樣的葉兒花兒裏……
相信她會回來
第一次遇見秋,是在一個雨後的下午。秋,似乎剛剛被雨淋過,白色的長裙緊緊地貼在了身上,慌亂的從路人的眼中逃走。而我,那麼不巧,擋住了她,雖然換來了一親方澤,但也成為了她眼中的流氓,在眾人眼中匆忙逃之夭夭。
然而,無巧不成書,我們又再一次相遇了。
“成雲,今天晚上有時間嗎?咱哥倆去玩一下。”劉海,我的高中同學加大學同學,不僅同班,還同舍。畢業後又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整天身邊都有許多女人,雖然我不太讚同他的做法,但尚能獨善其身。
“成雲,你該放開點,這都什麼時代了,玩玩嘛,有助於調節你生理壓力。”一見麵,劉海就忙著宣傳他自己的自由思想。其實,有的時候他說的有道理,可是,我還是做不到。
迪高、酒吧已經成為了這個城市的靈魂,越來越多的人喜歡在這裏尋找刺激,尋找靈魂。
“HI,各位美女,這是我的老同學成雲,大家看一看。”我不知道這些女的到底喜歡劉海什麼,每天都圍著他轉。然而,真正讓我驚呀的是她。她似乎也看到了我,隻是輕輕的笑了一下。
“怎麼,成雲,看上她了,來我給你介紹。”劉海把我拖到了她身旁。
“劉秋,成雲。剩下的自己介紹了。”
我呆呆的坐在她身邊,不知從何說起。
“不好意思,上次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我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沒,是我不好。”
我從來沒有女朋友,因為我總是跟女孩子搭不上話。然而,與秋,我們聊了整晚,這或許是我最開心的一個晚上。我們互相留了聯係方式,這是我沒喝醉以前唯一記得的事了。
我討厭在這樣的日子加班,更討厭電梯在這一天壞掉。爬上九樓的辦公室,我的腿已經不想再動了。看著電腦桌上貼滿的便簽,我真明白現在的老板怎麼會這麼刻薄。不過,唯一讓我喜歡的,恐怕就是工作間裏還有一些讓人可以喝的東西了,雖然味道不是很好,但起碼大家還可以接受。如果不是我眼睛花,那就是我真的喝醉了還沒醒。我從來沒有看到周末還有人會在公司,一個黑花白點的短裙美女正站在工作間裏。不可否認,半隱半透曲線感讓人看起來不忍挪開視線。也許是我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一下把人嚇得回過頭來,然而,我喜歡這樣的驚奇。
秋似乎習慣了這樣的眼神,淺淺的笑了一下,遞了一杯咖啡過來。謝謝,這是我唯一能說的話了。一天的時間過的很快,我從來沒有想過加班會這麼的輕鬆,似乎隻是在不斷的與秋說話。
戀愛是一個多彩的季節,在這樣的季節,你會覺得有她就會滿足。我帶著秋不斷出差,然而我們喜歡這樣的出差。而我,也因為工作成績的突出,漸漸淡出了促銷的行例,終於擁有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當然,這也少不了秋的幫助。
為了慶祝我的升職,劉海特意準備了一個PATY,當然,隻是限很少人的那種。為了感謝一個特別的人,我也親自挑選了一份很特殊的禮物,打算在這個特殊的夜晚送給她。
看著秋一襲白色蕾絲花邊短裙走了進來,立刻吸引了大批愛好觀賞的人。不可否認,美女在什麼地方總是受歡迎的。我連忙起身,挽著秋坐了下來,讓圍觀的人不再有非份之想。
大家都沉醉在為我升職的興頭上,本來一早就想跟秋說的話,硬是被酒給壓了下去。不知不覺,我的腦袋好像失去了知覺一樣,眼睛耳朵也變得不好使了。
當我第一次從別人的床上醒來,地上剩下的隻是我雜亂的衣物。當看到秋的留言,我很慶幸自己的第一次沒有上錯床。然而,當我看完整個留言,我卻第一次後悔自己做錯了。我試著不斷與秋取得聯係,然而,留給我的隻是服務人員一成不變的回答。最後,在劉海的手裏,我知道秋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
成雲,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謝謝你在我最孤獨的時候給予了我快樂的時光。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愛,隻是,現在,我還不能把她全部還給你。我知道,你是一個讓女人著迷的男人,隻是我沒有能力把愛給你。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幸福的女人。我走了,因為我想這樣會是最好的結果。我沒想到這一切會來得那麼突然,對於一個沒有資格去愛的女人來說,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家的,當我醒來的時候,劉海告訴我我已經昏睡了兩天,還好公司在前期做的宣傳計劃在市場上引起了很大的影響,因此,老板才私自放了我一碼。
讓我稍微欣慰的是秋走後劉海成了我的助理,這樣,我的生活又恢複到了以前,而我,也開始慢慢明白了,原來愛其實很簡單。而我後期的宣傳計劃因為對秋的思念,於是,想到了很多奇妙的構思,而最讓我意外的是,越來越多的女孩子開始圍著我轉了,因為每個女孩都想出現在我的宣傳海報中,而我知道隻有秋是唯一的。因為我相信在某一天,秋會在城市的每個角落裏看到自己,她就會回來找我,因為那是我們的愛。
“喂,劉海,晚上老地方,不見不散,美女會來喲!”
一場錯過
“陸哲明,你聽著,我就是會永遠等著你。五年也好,五十年也好。”藍景在監獄門口喊著。
陸哲明從今天開始就正式了開始他的五年監獄生活了。
藍景看著關上的監獄大門,攤在了監獄門口哭了起來。都是自己害了陸哲明,若不是自己那天和陸哲明說分手,他也不會喝那麼多酒,他也不會去開車撞到人。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毀了的。可惡的自己喜歡上了他最好的朋友陳司,藍景永遠記得那天晚上陸哲明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可惡的景,我恨你。你讓我丟了愛情,還把最好的朋友也給丟了。”
那天晚上的藍景,心情一點都沒有比陸哲明好多少。看了陸哲明拿走了在她家的衣服。自己無可否認是有一點淒涼的,隻剩下房子空空的。
桌子上的還有敗色的玫瑰花就像是黑夜中剩下的空洞的靈魂,寒風發出的沉沉的聲音,還有小區樓下流浪狗的發情聲,暗暗的進入了故事中。
自從家人全部搬去國外後,藍景一個人就獨守了這間複式公寓。和陸哲明在大學裏認識的時候,很快就喜歡這個很高調的男生,每次一站出來總是可以壓倒很多旁邊的人的光芒。也許就是這樣陳司就在陸哲明身邊顯得那麼默默無聞了。同樣是中文係的陸哲明和陳司,人們總是看到陸哲明在台上光鮮的演講,卻不知道精彩的演講稿全都是來自於低調的陳司的筆下。可憐的藍景好像也沒有眼光獨到,也許他們的感情就是注定那麼發展的。
“陳司,我分手了。”藍景撥通了陳司的電話。
“哦。我,你知道我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的。我不可能做對不起哲明的事情。”陳司停頓了很久,然後吐了這幾個字。
“現在你可以來我家嗎?就當是陪一個心情不好的朋友聊天吧!”
“我現在過去。”
就像是兩個相望了很久,卻不曾觸碰的石頭,在這一刻終於擦出了熱烈的火光。就在這一夜他們放下了彼此的麵具,沒有了那個想愛卻不敢愛的陳司,也沒有了那個掙紮後還有些許痛苦的藍景,就在這酒精的彌漫的房子裏,夜色的裝飾,霓虹燈的照耀都把這樣的氣氛配合的剛剛好。使得這兩個靈魂安心的在這樣的夜裏放肆起來,撕開的胸罩,扒開的衣服,就像一個老虎在狼吞著自己虎視眈眈很久的食物一樣。交織在床上的兩人,知道了他們彼此的感覺。
就是在這樣夜裏,一切都那麼美好。但是就像是百樂門唐璜裝飾的門口蹲著一個乞丐。生命有時候就是要黑白相間,這才是生活。陸哲明的悲劇也在這一晚發生了。
盡管陳司不停的找很好的律師,不停的聯係以前的同學朋友,努力想打贏的這場官司。可是“逃逸司機”的罪名加上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讓這場官司徹底輸了。
畢業後的陸哲明,順利的進入了一家知名的報社當編輯。人生的畫筆正在肆意的描摹著,就因為這場車禍,一切的一切已經不見了。藍景知道自己不愛這個男人了,至少那份激情已經不在了,但是現在想到這個與自己僅隔一道鐵門的男人,她知道他應該好好的愛他,就算是命中注定吧!是擺脫不了的宿命。
陸哲明最近的日子就像是做夢一樣,感覺不停的被人使喚,感覺今天隻是暫時在監獄借宿一樣。有時候陸哲明不願去觸碰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那就像是剛爆發完的死火山。其實讓他不可名狀的是一種心底那股陣陣的刺痛,他現在還愛著她。但是他怎麼可能讓他等著他呢!他現在隻是個罪犯,而她卻是個知名記者。隻是矛盾的自己不知道沒有她的生活對於他來說該怎麼活,他連一個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
陸哲明住的監獄四麵都是黑牆,監獄長想讓黑暗的監獄裏多一點生氣,就命人給每人的監獄送了一盆仙人掌。選擇仙人掌的原因大概也隻是因為它的耐性和適合室內養的這個特點。
今天在去加工完玩具廠送來的半成品回來的陸哲明,趟在那張用木板搭的床上,翻來覆去的,望著從鐵窗中透進的隻有一片黑暗的天空,孑然一身的陸哲明。這樣陰天的藍景,睡得著嗎?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不是有陳司嗎?看看床邊的在黑夜中生存的仙人掌還是那麼的挺拔,陸哲明明白了,什麼樣的環境就應該選擇什麼樣的植物。就像是什麼樣的人就該過什麼樣的人生。黑暗中生活的人也許就是不該讓奔跑在光明中的人去等待。累了一天的犯人們已經都發出鼾聲了……
而藍景呢?藍景不在矛盾了,藍景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生活目標。好好的生活,努力的工作。
“為我和陸哲明的幸福生活而奮鬥。”藍景在洗漱間的鏡子上念著這個自己新的奮鬥目標。隨即伴隨了一陣陣的嘔吐。藍景已經見怪不怪了,最近一個星期的自己總想嘔吐。
可憐的藍景,你還沒發現自己身體有什麼異樣嗎?很快投入工作和一係列的采訪的藍景又把這件事忘記了。
現在嘔吐好像變的一發不可收拾。藍景這才警覺起來。
下班後的藍景很快就去了藥店買了驗孕棒。天啊,是真的,真的有了。按道理來說,那個月因為自己工作很忙。和陸哲明是沒有****的。
“那這個孩子是,是陳司的。”拿著驗孕棒的藍景喃喃自語著。
自己是愛著陳司的,這個孩子是他們那僅此一天的愛情的紀念品。那個一天的愛情多麼讓人滿足。那樣有陳司裝飾的夜晚讓藍景自己感受到了一種完美的愛情。是幹淨而純淨的。就像是一片麥田,樸素而美好。可是這個孩子來的太不對了。這個和她的生活目標是背道而馳的。她的生活是陸哲明,隻有陸哲明。她這麼努力也隻是為了陸哲明,為了他們五年後的幸福生活。她要給他一個生活的動力,她了解他,如果沒有她,他可能就會拗不過這五年的現實生活。她知道現在他不能離開她。即使他自己不願意讓她等著他,不讓她陪在他的身邊。
於是,一向做事果斷的藍景決然的去了醫院。摸著自己肚子裏這個生命,藍景哭了,藍景告訴自己,“這個孩子打掉,自己就要永遠忘掉這個男人了,忘掉那個一夜的愛情了。”在手術台上的藍景張開大腿,等待著一個生命的脫落。藍景終於大聲哭了。在一旁的醫生以為藍景是因為疼痛而哭,在一旁操著口音說道:“這個是無疼痛的類。”
藍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車回去的。看著路上的塗了白油漆的樹幹留下了白色的眼淚,幼兒園放學的孩子們在快樂的吃著學校門口的棉花糖,吃的嘴巴周圍全都沾滿了糖。開著車的藍景知道自己是該放下了。因為關於陳司的一切終於沒有了。
開車經過小區門口,熟識的保安大爺叫住了藍景。
“藍藍,你的信,剛才又一個人說是給你的信,說是幫別人帶的。”
“謝謝劉大爺。”
看著信封上的字,藍景笑了。是陸哲明的信。這是第一次陸哲明進去後給自己寫信。
“藍藍,親愛的。好久沒這樣叫你了。應該是從那天晚上以後吧!那天晚上我說是你丟了我。現在我覺得無所謂是誰丟了誰。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你也一樣,陳司也一樣,現在想來是我太自私。你太漂亮,從在大學裏的第一眼我就被你蠱惑了,我一直深深的愛著你,直到現在還是一樣。我想著你的笑,我就有了每天熬下去的勇氣,想著你的哭,我更有了熬下去的決心。但是直到有一天,我想通了,我的活著,不僅不給你帶來快樂,還給你帶了無比的痛苦,讓你去等一個不愛了的人,讓你為了我離開你真正愛的人。不,我不要這樣,我真正所想的隻是希望你快樂幸福。就是那麼簡單。我走了,我到另一個世界去,隻為了去保佑你和陳司。什麼樣的人就是注定有什麼樣的人生。我不願讓我的黑暗遮住了你所追求的光明。親愛的藍藍,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在為了我生活,去尋找你愛的人。當你看完這封信的時候,我相信你肯定哭了,但是看完的時候就把信燒了吧!因為我要你的眼淚和對我的那份情一起燃燒,然後死去。勇敢的去愛,就像你以前一樣。我要你和陳司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容許我最後的霸道。因為我要你笑,要你勇敢的愛。”
看著被淚水低濕的信紙,藍景又錯過了。
又是這樣的黑夜,藍景又撥通了那通電話。
“我愛你,陳司。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吧!我不想再錯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