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不能屈服於命運的捉弄,不能步李奇的後塵,隻要誠實地對我的愛人說出一切,隻要敢於麵對那雙本屬於自己的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相信它一定會變得更加美麗而動人!
我淡然的一笑,歉意地扶起柳兒,又從桌上拿起一顆煙,點燃,猛吸了一口。轉過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一節燃著的煙蒂,在路旁的垃圾箱裏燃著了雜物,發出刺鼻的氣味兒。
一輛警車悄無聲息地從身邊駛過。然而,卻停在了李奇家的門外!我大吃一驚,反應過來:頭兩天,有關部門已經告示:嚴厲打擊黃、賭、毒,輕則罰款萬元,重者治安拘留!
看著警察和聯防隊員“咚咚”地敲著門,我的一抹冷汗,流了下來。
都要好好的
下午四點多鍾,靜的電話悄悄響起,靜的思維被突兀的帶回現實。她打開新換的手機——軒的信息。“傻瓜,亞舒結婚了,知道嗎?”靜的心突然就痛起來……
她以為隨著時間的流失,那段疲憊的愛情可以真正的成為不被記起的曆史,她可以坦然的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不管是否有愛。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隻是靜枉然的想法。
靜、亞舒、軒從初中開始就在一起了,她們認識足足有十年的時間了。日子過的好快啊,剛認識時,她們都還隻是孩子,在春風中期待著美好和未來。單純柔和的日子!想到這兒,靜的眼淚就不可抑止的淌了出來,滴落在寂寞的空間裏。她不期然的望向遠方,在淚眼朦朧中,靜忽然發現學校圍牆邊的桃花開了,原來又是春天。靜是愛春天的,隻是她怕想起,因為她的愛情在春天就結束了,所以她恨著,但其實是她逃避著。我懂靜的心事。
那年靜和亞舒都落榜了,以幾分之差和重點高中失之交臂。隻是那時的她們還有夢想,在挫折之中,靜、亞舒默契的決定複讀,亞舒還鼓勵靜說:明年我們在一中見,誰不去誰就是烏龜,靜不甘示弱,我們都不會成為烏龜的,不過在我心裏,你就叫烏龜。哈哈哈……靜淘氣的跑開了!軒歎著氣,哎,長不大的孩子,看來我得為你們負責一輩子了。那時真的很幸福,靜在春天總是想起以前,每當這時,她總是感到無比的寂寞,隻是她沉默的性格決定了,她將來還會是寂寞的。
初二那年,誌和亞舒相愛了。所以後來靜就是自己了,軒在初三時退學,不久結婚。軒好像永遠不懂得憂愁,靜相信那是軒要的幸福,靜能給的隻有祝福。初三複讀那年,誌總是回去學校看亞舒,每次也喊上靜,其實靜就是超級的電燈泡,她知道。但不願說開,因為她相信亞舒的真誠。他們三人走在長長的林蔭路上,靜就像她自己的名字一樣永遠都那麼靜。亞舒和誌在一起時總會滔滔不絕的講話,靜不知道亞舒到底說了些什麼,她隻知道亞舒愛誌,那是她表達愛情的方式。
在靜的腦海裏,她們幾個一起散步時,好像都是有柳枝飄飛,應該都是春天吧。有時,她們不知道靜想起了什麼,會神經質的笑。其實那時的靜感覺生活很美好,很安靜,她愛在白天做白日夢,所以會不由自主的笑。與亞舒、誌無關。
靜好像從來都沒有去特別的注意過誌,她感覺他們不會有任何的聯係,除非有亞舒在。可是,靜錯了。
就在一個長長的暑假期間,靜收到了誌的情書。整整兩封信,十二頁紙發。誌其實很有才氣,字寫得漂亮,個子也很高,可能是女生喜歡的哪一類型吧,隻是靜從來沒想過他會留意自己,靜感覺自己就是一隻醜小鴨,所以靜很少去想愛情,她總是想看什麼書,下次要考第幾名,其他的事情與她無關。可是原本完美的一切因為這幾頁紙發都改變了,改變了亞舒和靜的友誼,也改變了靜的命運。
再次開學,是誌送亞舒和靜去的。靜始終低著頭,她感覺自己做錯了事,對不起亞舒。她們是那麼要好的朋友。靜沒有給誌回任何信息,因為她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但是靜錯了,誌的信一封又一封的傳來,覺亂了靜平靜的心。靜沒想到的是誌會如此執著,好像誌認定靜就是自己要一輩子守候的女人。誌說:他以前沒有愛,也不懂得愛,他和亞舒在一起,隻因為不想傷害,是亞舒先愛上他,他不想傷害任何一個女人。可他知道最終能給亞舒的還是傷害。靜無措的等待結局,其實她可以直接回絕,但是靜發現自己竟和誌如此的相似。在無可奈何之下,靜問亞舒: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誌不再愛你,你會怎麼辦呢?亞舒慷慨的說:我會殺了他。那時,靜知道一切開始就錯了。
靜在壓抑中開始給誌回信,但無關愛情,她們談的很投機,真的很開心,靜想,就錯一次吧。結局還是亞舒和誌。這一切隻有軒知道真相。其實靜愛上了誌,她不敢要那份沉重的愛情。靜以為這一切會持續很長時間,長到靜愛上另一個男人。
但是靜完美的想法被現實擊得粉碎,高三的一天下午,還是軒的信息,軒歉意的打來電話:靜對不起,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亞舒知道了。靜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天見到亞舒,亞舒就當沒看見似的,她應該生氣的不是嘛?沒有人願意和人分享愛情。靜知道,她和亞舒之間的友誼畫上句號了,為了一份飄渺的愛情,靜失去了一份也許一輩子再也遇不到的友誼,一份真摯的感情。而靜也知道,她和誌之間也結束了,這份感情靜擔負不起。誌依然是以往的執著,信寫了一封有一封,許多時候靜會悄悄地哭,她太寂寞了,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了亞舒和誌,同時失去兩個生命中已習慣存在的人,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一大段大段的空白。
其實靜活得很失敗,因為她從來不夠坦蕩,不敢愛也不敢恨。在高三繁忙的日子裏,靜卻覺得無比的空虛和寂寞。她已不記得有多少次她忍不住要給誌寫信,傾訴自己,甚至都寫好了郵票都粘好了,而且已經站在郵局的門前了,她一次又一次的退卻。
靜的成績開始猛烈地下滑,從前十名推到幾十名,老師一次又一次的談話,靜開始崩潰。她本就不是可以承受壓力的人,太脆弱,太易受到傷害。她甚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能好好地睡覺,漆黑的夜晚對這漆黑的夜空,靜想我的人生就這樣終結了嗎?沒有人可以回答,還是黑黑的夜晚。她在自己陷入絕望的深淵時,還在想如何挽回亞舒的友誼,也許友誼對於她比愛情重要吧。
在春天的晚自習課上,數學老師把靜叫到了接待室,說:王靜,你的電話,是你什麼人呢?我支吾著,知道是誌打來的。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靜堅決的說,以後不要再打來了,讓一切都過去吧,我想重新開始,誌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分鍾,這就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你想對我說的話嗎?我已經告訴父母了,大學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原來隻是我一廂情願。好吧,都結束吧,為了這一切,我已經累了,說完,堅決的掛了電話,靜感覺自己的靈魂好想飛走了,沒有了方向,也沒有了未來。她以為,說出後就解脫了,令她想不到的是,她的心為什麼那樣痛呢,好像真的要窒息一樣。友情和愛情都沒有了,她的要飛的翅膀折斷了。生活突然地就成了空白,大片大片的,什麼都沒有……
靜的思緒突然地收回,一切都好像發生在昨天。她明白自己的心結,拒絕任何人心的貼近,可能隻有我會懂吧。靜苦澀的笑,她已不確定愛情友情是否會再來,也不知道亞舒現在是否還在怪她,靜隻想祝福她們,都好好的過……但願比她幸福!
夢,結束了
那是一個臨近深秋的午後,應該是一個百無聊賴的人家上班我休息的日子,沒有陽光,天空也不陰沉,是那種空曠微風的境況。我坐在五樓寬寬的窗台上無聊地看了會兒天空,再無聊地看了會兒遠處街上的行人車輛,終於忍不住那份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寂寞與憂傷,轉身翻下窗台,回到同樣寂寞與憂傷的書房。
電腦開著,出現屏保的畫麵是紛紛飄落的粉紅的花瓣。我喜歡那種顏色喜歡那種花兒也喜歡它們飄逸而落的那份大氣與詩意。我書架裏幾乎所有的書本裏都夾有三五片那樣的花瓣。或許它們已經褪盡了顏色也失去了開放時的光澤更沒了鮮豔時的溢香,但是在我心中它們一樣的光鮮一樣的芬芳。這種近乎泛濫成災似的愛緣於一個無論我怎樣驅散都揮之不去的男人的身影。
與他唯一一次的相見是在我所在城市的火車站。
我不喜歡去名勝風景地兒旅遊,但卻很喜歡那種走在陌生土地上的感覺,所以不愛旅遊的我卻常常選擇每年的秋天著一身布衣背一簡單的小包走出家門。沒有目的地,通常是到了火車站買到去哪兒的票就去哪兒,那樣的心境真真是一種濟身世外的享受。我從未在春天出遊過,但那年卻是一個例外。
那天的陽光很好,我心情也不錯。買了票看時間還早,不想去人潮湧動的候車室,兩手抄在褲兜裏就在火車站廣場上晃蕩,看各色人等,猜測他們的去向,很無聊的一種舉動,但誰讓我本是一無聊之人呢?
這時候有一雙將近而立之年的女子進入了我的視線,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有意無意地閑邁著腳步遊走在她們近旁。說實話,兩位女子打扮算不得時尚,但我喜歡其中一位很樸實也很真實的外露氣質。看起來她很緊張,而另一位稍她要活躍一些,好似是被她強拉而來的閨中密友。整理一下斷斷續續聽來的片段,知她們是在等一個人,一個讓那位緊張的女子之所以緊張的男人,好像是網友,肯定是第一次相見,心情迫切卻又想臨陣脫逃,矛盾的心理一直折磨著她令她不安。
我感到很有趣,因為我從來不見網友的,雖然我也常常晃蕩在網上,人隨心性,我容不得網友對我的親近,我還是喜歡陌生的感覺。我曾去過很多網友所在的城市和小鎮,但我總是在歸來時在網上發布一句:我去了你的地盤啦。為此,網友把我恨得牙癢癢,我卻想像著他們的傻模樣偷著樂。
那個陪伴著的閨中密友也打退堂鼓了,說這算咋一回事呢我還是回吧?緊張的女子更加地緊張甚而多了一層不安,緊緊地抓住密友的手不放,我想她手心裏肯定都是汗,這樣想著,下意識裏竟把自己的手張開來看了又看,當然自己的手很清爽的了,嗬。
廣場上空飄蕩著本次列車到達的時間,提醒接站的人注意。這時候,那兩位女子似乎發現了我的存在,或許看我也算良善之輩,那位閨中密友竟打起了我的主意,聽她們唧唧咕咕好像是要我去認即將現身的網友,卻又覺得唐突不敢冒然讓我停下步伐接受她們的計劃。
這事想來也很荒唐,但像我這種無聊之人又在意啥呢?相反,我倒是很想一試,為了給她們一個大膽向我發出請求的機會,再次走近她們身旁時我友好地朝她們笑了笑,她們還我以微笑。再後來,我便在友好的微笑中與她們站在了一起。
根據她們的提示,我很容易就認出蜂湧而出人群中的他——左手拉一行禮箱,右臂隨意搭著一件外套,雖然戴一墨鏡,但仍能覺察到他的笑意外溢。看起來他像是在做一次閑散的旅行,休假那種,在為趕時間焦急緊張或終於到家而舒了口氣的旅客之間,他顯得那麼隨意那麼大氣,自有一種灑脫之美,盡管他的長相與“帥”字不搭邊,但我還是一眼就喜歡上了他。真的,是真的喜歡,發自內心的喜歡。別說我厚顏無恥,能讓我一眼就喜歡上的男人這還是第一個。他是那麼的親切,親切得就像我的家人。我忘記了自己的角色,感覺就是在接外出歸來的親人。
於是,我自然而然地朝他快步走去,並且調皮地從背後包裏拿出一個本子一支筆,當然是要他鑒名了,但不是讓他鑒在本子上,我從本裏取出一片還散發著香氣的光鮮花瓣,托在手心裏微笑著麵對他。他也毫無做作感地也不招呼便接過筆來托起我托著花瓣的手瀟灑地鑒下了“微笑的刺客”幾個字,我想這便是他的網名了。
小心地把鑒了名的花瓣重夾進本子裏,把包收拾好複麵對眼前陌生而真實的“微笑的刺客”。他很有親和力,把我感染得隻有了無以複加的親情,差點兒忘卻了此時應該躲在柱子後麵但不知是何心情的兩個女子。或許她們在懷疑我與微笑的刺客是否真的相識吧?哈,這樣想著更覺有趣,微笑的刺客看我獨自傻樂,便問我笑什麼,這也是我們見麵後的第一句話。我說在笑自己的感覺,說我怎麼看著你這麼親切親切得就像我的家人?他也笑,說他同樣的感覺。
看著我拿眼睛橫掃他的周身,他沒有像旁人那樣習慣地問我是不是他身上哪裏不對勁兒,而是朗朗笑著問我是不是他的魅力四射已經迷亂了我的目光不知何處停留?就那麼一忽兒間,我有了一份渴望,竟想感受一下他的懷抱。這會兒即便你不說我也覺得自個兒是不是真的有點兒厚顏無恥?可是我當時真的那麼想,真的好想好想讓他抱抱我,為了這一刻,我好像已等了上千年,又好像,我這次出遊就是為了他的擁抱。
微笑的刺客真的像一個刺客毫不留情地洞察了我的內心活動,他張開雙臂把我納入他寬廣的胸懷。那一刻,我幸福得渾身酥軟,心想:就這麼一生一世吧。我閉上了眼睛,但是眼前分明出現了剛才兩位女子的身影,她們惡毒地用目光鏟著我,打了個冷顫,我睜開眼來下意識地掙脫了他的環抱。果然,不遠處,那兩個女子正恨恨地又酸酸地望著這邊。
夢,一切是夢。不想再繼續做下去,於是我從夢裏掙紮出來,耍了一次賴,違了一次約,不管不顧地把那兩個女子以及微笑的刺客拋棄在人群熙攘的站前廣場。不知道,在人來人往的熱鬧中,那兩個女子是不是感到很清冷?不知道,剛踏上異鄉土地的微笑的刺客,會不會感到很無助?
我已經趕不及票上的車次,但我還可以再重新買一張新的,管它有座無座,票拿到手就往站台跑,好像要逃離一場不忍目睹的災難。我記得微笑的刺客曾隨我跑了一陣的,但終是停了腳步。
夢,結束了。
但願隻是一場夢,但夢結束了,人卻醒不來。
那次的外出雲遊無滋無味,三天後,我便回到自己的書屋,開了電腦尋找“微笑的刺客”。這個名子在網上有很多,找了三五天也確定不了哪個是他,除了他的笑他的懷抱還有他親切的模樣,其他我一無所知。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個論壇看到一篇文章《尋找我的花瓣》,方確認了是他。
從此後,我便每天點擊他的名子,看他在線的時段,感受他在網上的氣息,再從文字中想像他在現實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再次地麵對他,哪怕隻是在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