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流年淺唱(3 / 3)

最後撥通電話的時候節目隻剩下了2分鍾,我所說的話也是極其有限的,或許主持人看出我意猶未盡,所以就讓我節目過後直接給他打電話,他留給我一個手機號碼。

那天我們聊到很晚,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D百分百戀人

此後的每個晚上我都會給那個叫若岩的男主持人打電話,從情感聊到人生聊到理想,漸漸地我再也不提失戀不提卓航的名字了。倘若哪天晚上因為某種原因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好象少了什麼東西。一個危險的訊息傳達過來:我可能從愛上若岩的聲音開始愛上若岩這個人了!

與若岩聊了一個多月後,我想見他的****越來越強烈,終於忍不住邀他出來見麵。我告訴他我披肩長發,穿一身素白的連衣裙,很好辨認。

下午三點整,我在“心心相映”茶吧的6號桌上等若岩的到來。當若岩來到我身邊時,我呆住了,當然,若岩也呆住了。因為眼前的若岩竟然就是那個固執地送給我白裙子的許諾。我無法想象,沉默少語的許諾居然就是電話裏滔滔不絕的若岩。

我仔細翻小挎包終於翻出那張從來沒有仔細看過的許諾當初留給我的名片,手機和若岩的一模一樣!再仔細分辨“若岩”和“許諾”到底有什麼聯係,這才發現“諾”字可以分成“言”和“若”,隻不過許諾把“言”換成了諧音的“岩”字。

我點了杯綠茶,許諾點了杯咖啡,然後我先打破了尷尬:“沒想到是你。”

“我也沒想到是你。太巧了,我們真是太有緣了!”

我笑笑,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其實****座也是十二星座中話比較少的,現在碰上同樣惜字如金的魔羯座,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沉默了有半個世紀那麼久,綠茶已經被我喝光了,許諾才開口說,他的正職是工程師,做電台主持人隻是他的愛好,是兼職工作,但是他卻覺得從中得到的快樂遠遠大於做工程師得到的快樂。他還說,他平時工作隻需埋頭苦幹,雖然日子看似充實,但內心很空虛,而做節目就填充了他內心的空虛。因為他是安靜羞澀的魔羯座,平時話少得可憐,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話可說,隻是找不到適合的對象,而且不知道怎樣在人前去表達自己想說的話。但是在直播間他卻可以對著話筒把自己想說白天卻不能說的話說出來,然後通過電波讓自己的聲音在這座城市的夜空飄蕩,這樣他的心裏就感到滿足和充實。

“那天我下了班正趕去電台做節目,路上碰到一個穿白裙子的女生,本來我與她並不順路,但我還是抽空送她回家了,因為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好得出奇。後來我一直對那個白裙子女孩念念不忘,隻是魔羯座天生害羞,不知道如何去表達,所以遲遲沒有與她聯係。不知道現在對她表白是否來得及。”

我的臉轉瞬就紅了,輕輕回答:“來得及。”

他說他雖然叫許諾,卻從不輕易對女子許下諾言,但他卻對我鄭重地許下諾言:“林欣,你是第一個讓我愛上的女孩,今生今世我隻愛你一個人。”他的話像蜜一樣,濃得在心頭久久化不開,這種感覺真的好幸福!

星相書上說,魔羯座和****座的愛情如童話般美好,是百分百戀人。沒想到童話般的愛情真的在我身上發生了!追求完美的****終於得到了一份完美愛情。

一個人的賭局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僅僅是我自己一個人的賭局,但我卻依然那麼地奮不顧身地投入其中。明明知道自己注定是輸家,卻依然如此直執地等待他的心會為我而改變一點點,就算是一點點,我也輸得心服口服。可事實上,隻有我自己輸得一塌糊塗。自始自終,都是我自己在自編自演的獨角戲。為何到了最後,心底的那一抹愛意始終燃著熊熊火焰,怎麼澆也澆不熄呢?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難道真的到了最後一步路可走了麼?我不相信,就算是要付出再多,我也不後悔,隻為了他一個滿意的微笑,在他麵前我竟如此地卑微。哪怕是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也會令我回味一整天。可我卻清楚地知道,他根本就不屬於我,甚至他可能從來都不知道,有個女孩是如此的愛著他。他們都告訴我,愛他就應該向他表白,可他身邊有太多優秀的女孩,他肯定不會愛上我這個醜小鴨的。在他麵前我情願做一棵小草,默默的陪著他,看著他。他永遠是那麼完美,舉手投足中充滿了無限的魅力。我想我愛他太深了,以至於什麼都忽略了。我身邊的那個他也正如我一樣默默的注視著我,愛著我,可我的心卻一直在另一個男人那裏,哪還有半點空間用來擺放他的心意呢?我已經無可救要的愛上了我愛的那個男人。就算是愛我的那個他為我付出再多,我亦視而不見。

終於有一天,他鼓起勇氣向我表白了。我原本以為,他會向我一樣,守著自己的愛情一輩子,可事實上……

我告訴他,我愛上另一個他了,他卻告訴我,他可以等我。我讓他別再等我,我會愛他一輩子,而他卻告訴我,那我就等你一輩子。我說一輩子太長,我辜負不起你的愛情。他卻說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他的話讓我感動了。我對他說,我們做朋友吧!我有希望你能像朋友般地待我。而我才有動力繼續愛我愛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自私,但我真的太愛我的他了。可我那個他卻一點也不知道我愛他。我有時真的好想好想告訴他我的想法啊。但為什麼這麼一點兒的勇氣都沒有呢?是我太懦弱了麼?還是害怕被拒絕,畢竟,我是那麼地愛他。可是從始至終,我就要一個人演到老麼?還是那麼地不甘心,在無數次思念之後,我終於決定了。我要對他表白,就算是被拒絕我亦心甘情願。

我終於可以跟他麵對麵的把心底的話告訴他了。心裏異常激動,坐在咖啡廳心情卻緊張的不行了。他走過來了。依然是那麼地瀟灑,那麼地有魅力。他優雅在坐到我對麵,問我,你找我有事麼?我臉嗖的一下就紅了。說話也開始結巴了,曾經排練了千次萬次的話居然在這時候說不出口了,我需要鎮定,需要好好調整心態。他看著我的臉,笑了,“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我突然間想撒退了。隻好嗬嗬一笑而過。我對他說,沒什麼,就是想請你喝咖啡。沒有其它別的事。還有,我可能要去外地了。以後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其實我知道我說的是廢話,就算我不說,他亦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那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哦,小妹妹”原來我在他眼裏,永遠隻是個長不大的小妹妹,難怪他從來不對我說些曖昧的笑話。從來我隻是他的一個小妹妹。

“不,我不想隻做你的妹妹,我想做你的女人。”心底在呐喊,可隻有我自己聽得見,因為他已經有事走了。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品嚐寂寞。終究隻是一個人的賭局,永遠也贏不了的賭局。於是,我終於得學會放棄了。

再見了,我的愛人。我會一直愛你,直到永遠。但隻是在心裏。我還是要過現實的生活。所以,祝願你永遠幸福!

流年淺唱的離殤

夢魘。

風起,霧起。剛剛清晰的輪廓有朦朧起來。

我看見了熟悉的背影,氤氳之中透出了點點悲哀、不甘。

分明離得那麼近,卻抓不到他們的氣息,甚至還感到他們離我越發的遠。心裏隱隱的壓抑,隱隱的痛。

勉強邁開步子趕上去,卻發現已經到了十字路口。

他們各奔東西,我在原地躊躇,到底該何去何從?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更是迷茫,隻得在原地思量。

夢醒。

午夜,零丁洋裏歎伶仃。

零丁洋的左岸有一幢別墅,哥特風,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清冷。我靜靜默立在三樓的窗口,望著蔚藍色的海水衝打著蔚藍色的憂傷。

靜如安藍。

他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望著他,他身上有一股暗夜般令人攝人心魄的氣息。我不禁向後一退,指尖劃過刺尖,低頭一看,身旁,滿是薔薇。鮮血如罌粟般綻放,妖冶地低落在即將敗落的花瓣上,顯得分外妖嬈。

黑色燕尾服的他仍然高傲的昂著頭,緊閉著眼,手中的小提琴流淌出串串流暢但隱秘的旋律,荼蘼了整片花田。

他是多麼的高傲。我心中默念著。

——記那一次遇見,十七歲仲夏。

音樂聲停止了,他睜開眼睛,深黑色的眼眸裏分明有一股隱忍的悲傷,嘴角卻邪邪地上揚著。

我望著他,熟悉的感覺從記憶裏蔓延開。

傻瓜,流血了,不疼嗎?他拿起我的手,揩去了點點血絲,又親呢地拍了拍我的腦袋。

是左岸哥哥嗎?

不,我是左弋,你一直都是這樣,先想到的,總是哥哥。

他的目光有些黯淡了,充滿了無奈,可是,那僅僅隻是無奈嗎?我也不清楚,隻覺得這樣的眼神很陌生,讓人心疼。

對,對不起。我諾諾。

傻瓜,你怎麼還是這樣,總愛說對不起。其實沒有絕對的誰是誰非,以後對於我,不要說這三個字了,知道嗎?

我看著他漂亮的眸子,隻是微微笑著,並不言語。他亦不說些什麼,靜靜地微笑,羽毛般輕柔。

金色的斜陽灑在了我們的肩膀上,他的側臉染上了斜陽的暖色調,我清楚地看見他耳朵上可愛的細小茸毛,故意躲開了他的眼神。

他還是像以前那麼暖暖地笑著,可是我卻第一次有了想逃的衝動。

無意中又對上他的眸子,心不禁一顫,卻見他輕輕地在我的左臉頰上印下一個如羽毛般的吻,如羽毛般輕柔。

我漲紅了臉,慌亂中推開了他,匆匆逃離,卻忽略了他的臉上也有不自然的紅暈。

左弋走了,去了他所向往的音樂之都維也納參加一場盛大的音樂盛典。

他走之前告訴了所有的人,卻唯獨沒有告訴我。

後來我便常常一人去那片花田,即使薔薇的花期早已經過去。

再後來,我便又見到了他。

又是一個金色黃昏,斜陽灑下一片片神聖的光芒,早這個夏末我不知第幾次來到這裏。薔薇早已經零落成泥碾作塵,可這兒,卻還是如此美麗。

耳畔有想旋律傳來,那麼平靜,那麼平靜,心,也平靜了,卻又更深沉了……

左弋哥哥!

不,淺淺,我是左岸,你一直都是這樣,先想到的,總是左弋。

他的目光柔柔暖暖的,可眼底卻是一片望不到底的藍。

藍色代表憂鬱,左弋的眼底何嚐又沒有呢。可是,我不要,不要讓他們這樣的憂傷。

對,對不起。我諾諾。

左弋與左岸真的很像,不仔細看真的分辨不出來。我於是常常這樣,把左弋叫成左岸,而卻叫左岸左弋。

左岸又拿起了小提琴,那些美好的音符流淌著,可是每個音符卻像失了心般惆悵。暗自神傷。

他一曲一曲不間斷的連奏著,一曲一曲,一曲一曲,攝人心魂。

末了,他放下手中的小提琴,靠得我很近很近,呼吸隻在咫尺之間,我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淺淺,你喜不喜歡左弋?他目光深邃,望不到底。

喜歡啊,左弋哥哥對淺淺那麼好,就像淺淺的親哥哥一樣,為什麼不喜歡?我看著他,沒心沒肺地嬉笑著。

那左岸呢?

左岸哥哥啊……你說呢?我微笑著俏皮地眨眼。

有什麼不一樣麼?

笨蛋!左弋哥哥和左岸哥哥一樣都對淺淺那麼好,當然都是淺淺的好哥哥啊!

原來是這樣啊……他苦笑,隻是哥哥……那麼,以後淺淺就是左弋與左岸的乖妹妹了……

嗯嗯。

我看向西邊,一晃神,斜陽就已經消失,獨留一抹橙色的暖光,最後,湮滅。

這一次,不告而別的是左岸,但是不久左弋就回來了。

左弋生氣了。

他本來就是隱忍的,他會將所有的壞心情和叛逆都隱藏得很好,可是這次,他卻瘋狂了。

他在薔薇花田裏狠狠地吻了我。哥哥,什麼哥哥,我不稀罕,淺淺,淺淺……

你瘋了嗎?!我狠狠地推開他,左弋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啊……

什麼哥哥,淺淺,你知道我要的不僅僅是……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和左岸哥哥一樣,都是淺淺的哥哥!

哈哈!哥哥,哥哥……鬱淺淺你還真是冷血啊!

對,對不起……我諾諾。

不,不,你沒有錯。從頭到尾錯的都是我們……

我沉默了,低頭看薔薇,傷花。

左弋走了,帶著一心的傷走了。

我依舊常去那片薔薇花田,為他們默默祈禱。

左岸,對不起。你的感情我真的無法接受。從頭到尾,你真的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也僅是把你當成了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左弋,對不起,我隻能說對不起。

你們,都要給我好好的。

我在心底最深處默念。

其實從一開始,我愛上的就是的左弋,或許是因為偽裝得太好了,所以左弋以為我喜歡的是左岸,左岸則認為我喜歡的是左弋。

雙生子同時愛上一個女孩,女孩作出選擇之後,必然會會傷害另一個人。所以,我寧可不選擇,隻希望他們能有各自的幸福。而且,他們說雙生子同時愛上同一個女孩,本身也是一種詛咒。三者都會因此而受傷,我害怕他們受傷,所以選擇放棄,一個人,獨自輾轉。

幾經經年,當往事已成往事,我依舊在花田守望。

左岸左弋再也沒有回來,據說,他們已經進入了維也納的皇家音樂學院,照著原先他們自己的夢,一步不差地走下去,看吧,沒有我,他們還是會很好的。

我淡然地看著這一切的變故,或許,做個旁觀者才是最適合我的。而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們幸福,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