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兩家的買賣因為一點小事,兩個男人就認為必須要分手了。乙靜滿臉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日子依舊在載著麩子的機動三輪車上過著。有一天,乙靜告訴丈夫她身體不舒服,不出門了。李濟立刻就顯得焦躁不安,說一定要和她去看看大夫。乙靜說應該是累的,休息一天就好了。李濟就一個人開著機動三輪車去了。這天,夕陽的餘光還沒有收盡,他就風車電掣的回來了,他擔心正在生病的妻子。然而,乙靜卻不在家,他就四處找,直到夜裏十二點還是找不到,他意識到也許出什麼事兒了。他突然記起來了,他還沒有去丙誌家找。到了丙誌家,他卻發現丁鶯在嚎啕大哭,說她不知道丙誌到底去哪裏了。李濟立刻變成了木雕菩薩——妻子讓丙誌拐跑了。
自此,李濟開著他的機動三輪車不是倒賣麩子,而是滿世界找乙靜。他把機動三輪車開到了縣城、省城,交警四處阻攔他。然而,還是找不到妻子。
丁鶯哭著來找李濟鬧,說是他的女人,那個狐狸精勾引走了她的男人。李濟什麼話也不說,把丁鶯結結實實打了一頓,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乙靜和丙誌私奔的事情在村子裏傳遍了。於是好事者就對李濟和丁鶯說既然他們倆人都不仁不義,不如你們二人過日子算了。丁鶯不說話,丙誌卻把好事者痛打了一頓。從此再也沒有人給李濟提起此事或者勸他再找個老婆。
李濟也不做他的小本買賣了。機動三輪車扔在家裏,有的地方都生了鏽。他加入了村子裏的蓋房班,原因也不過是每天幹完活,主人會招待他們喝十來塊錢一瓶的白酒,雖然不上檔次,但酒菜都是管夠的。李濟每次都是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就放開嗓子高聲唱著: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在院子裏跳來跳去,最後蹲下來嗚嗚哭。這些一身蠻勁的大老爺們也也忍不住跟著落淚。
後來,李濟喝酒喝得開始吐血。於是,大家都來勸他,說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他仍然對來勸他的人罵罵咧咧。這樣,他開始被冷落了。
也許,李濟的生命就將到盡頭了,誰也無法挽回。一天夜裏,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就是把他燒掉,一把骨灰埋到地下,他也不會想到是乙靜打來的電話。乙靜告訴他,她和丙誌生活了不到半個月,就被丙誌賣到了山區,做了他人的妻子。她受盡了折磨,乘機逃了出來,可卻得了不輕的病,在火車站沒有錢回家。她希望李濟帶上三千塊錢來火車站,為她在當地看病,病好轉後,再接她回家。李濟為妻子的悲慘遭遇痛哭滿麵。請妻子原諒她走後,他的敗家子行為。他在夜裏就敲遍所有親戚的門,讓他們湊錢。天明終於湊夠了三千塊錢。他揣著錢,坐上火車,前往S城,開始了他的新生。
火車把李濟一路撲騰的心載到了S城。當他把略顯蒼老的妻子摟在懷裏的時候,妻子被抱得很痛,尖叫了一聲。他立刻鬆開妻子,站直,很響亮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他向乙靜道歉說他竟然忘記她病著的身子,把她摟得那麼緊,萬一摟壞了怎麼辦?乙靜隻是撲在李濟的懷裏哭,什麼也不說。李濟就跟著落淚,勸她不要哭了,以後的日子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夜裏,他們找了一個旅館,乙靜親自為李濟脫下衣服。他重溫著消失了很久的幸福。一路的疲憊使他酣睡到上午9點多,他癡笑著醒來時,卻發現妻子已不見了。昨晚,乙靜為他疊好的衣服也被淩亂的扔到一邊。他突然摸了摸上衣口袋,裏麵的3000塊錢已經插翅而飛,再摸,卻捏出一張紙條來。紙條上留著乙靜的話,她請求李濟原諒她欺騙他,她實在擺脫不了跟丙誌在城市裏到處遊蕩的生活,他們實在是缺錢了,才想出這樣的辦法。李濟感到一陣眩暈,頭一下子磕到了牆上。他相信妻子一定是中邪了,她會清醒過來,來火車站再找他。
他在火車站候車室的大門前坐下,就這樣整整等了一周,身心極受折磨的他憔悴不堪。有的行人以為他是乞丐,就往他麵前的方便麵桶裏投些零錢。一周的等候毫無結果,他用別人投給他的錢和身上的零錢買了張火車票返了回去。
他似乎精神有了問題,每天下午都會騎著自行車來到當地小城的火車站。在候車室裏,看著火車開來,學火車汽笛聲叫,等著妻子的歸來。
管理員講到最後流了淚,而我走到那位中年男子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一起去吃飯吧。他看了看我就問他的妻子能回來嗎?我告訴他會的!他就嘿嘿的傻笑不止……
愛傷了之後
傳說有一天,一個富商開著奔馳向深山老林駛去,車到山前,沒有路。他走了好幾個小時,翻了好幾座山。終於,工夫不負有心人。他到了那蒼老破舊的廟。他很友善的敲響了布滿灰塵的門。
良久,不見聲響。他就再次敲響了那隻是掩著的破爛的棺材板做的門。又良久,還不見聲響。他又敲,這次敲得比較大力,“砰”那門突然就向裏倒了。他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誰啊?”隨即傳來的一聲讓他不知所措。正當他低頭思考著如何回答的時候。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近距離的聲音,他不得不抬起來!
“啊……”他驚訝得失聲叫起來,眼前站著位肮髒邋遢的臉色蒼白的老尼姑。“請問您有什麼事嗎?”老尼姑問道,嘴裏露出黃得發黑的牙齒,噴著似乎是從地府中冒出來的臭氣。富商在和老尼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後說,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希望您能夠給我好的回答,我將盡我所能給予您想要的東西。“您覺得我還能有所求嗎?說吧!不知道您有什麼問題呢?”老尼姑很快就答應回答富商的問題。或許是對富商長途跋涉到來的同情,或許是想盡快的擺脫這個陌生人。“這世間有愛情嗎?”富商見老尼姑如此豪爽,他也就開門見山了。
“愛情,看不清摸不著,天知道有沒有。你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因人而異。”老尼姑沉思一會繼續說,“愛情深奧而又顯淺,非一般人所能參透啊”才說了一句老尼姑就打住了,似乎有什麼觸動了她的心,深深的歎了口氣,迷朦的雙眼看著那深邃的森林,接著說,“現在的人啊,哪還知道什麼是愛情。戀愛都是有目的的,無非為了滿足精神上或是生理上的需要罷了。我老了,已經沒資格去談論什麼戀愛了。但你既然問到了,我還得往下說。你們男人都把自己的女人當做外套向外炫耀,贓了也不洗,索性就換新的。而女人卻會把自己的男人當作貼心的內衣,那是保護自己的,不是給人看。結婚的男人總感歎,還是別人的老婆好。漂亮的嫌不夠勤勞,勤勞的嫌不夠漂亮。有錢就包小蜜,沒錢就叫雞。在外‘挾飛仙以遨遊’,在內‘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喜新厭舊,始亂終棄。難道這就是時下的愛情嗎?罷了,罷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老尼姑哽咽了,老淚橫流,撕心裂肺般痛苦。
富商從老尼姑的言語裏知道很多關於她的經曆,一個沒有經曆過的人又何以說出這肺俯之言呢?在替老尼姑悲傷之時,他也不忘維護做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難到這僅僅是男人的過錯嗎?沒有女人的‘配合’,單是男人也不能有這樣的事發生吧?”
老尼姑擦拭了眼角的淚水,用很平緩的語氣說,“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出家為尼,躲藏深山的原因。女人也是那樣,紅杏出牆,水性楊花,為錢財不惜一切。但這又是誰的錯呢?是社會讓人變了,還是人讓社會變了?說不清,道不明。與其生活在那肮髒的世俗中,不如在這破廟清淨。現在已不是南北朝時期了,出家的人少了。廟宇荒涼了,門都用棺材板所搭成的。這你是見到的。這世道變了,變了!”老尼再次哽咽了。
富商看到老尼姑如此憤世嫉俗,看破紅塵,上善若水。也不再說些什麼了。心裏對她充滿敬佩,他不再為她是肮髒邋遢的,反而覺得她是世上最幹淨的,不再認為她呼出的氣是地獄的臭氣,反而覺得這氣息屬於人間不存仙氣。
“你走吧。”老尼姑對富商揮揮手說,“我想安靜。”
富商也實在不忍心再使這個與世隔絕的“仙人”回憶起她在人世間的往事了。把那倒下的棺材板做的門立起來後,轉身離去——不帶走也不落下任何東西。
回去之後不久,富商放棄其所有,出家了。
為誰守候
(一)
天還沒有亮,男人便站在了馬路上等著去往A城市的汽車,這是長假的第一天。
男人一直都在等著這天的到來,終於可以將自己的心放下來,讓自己暫時可以脫離那些煩人的感情工作,還有那個女人。
到達A城市已經是下午的4點鍾了,一個人靜靜的來到這個城市,想從這個城市裏麵找到自己的另一麵。男人找好了賓館,換了一套平時很少穿著的衣服,一頭融入到了這個城市,從太陽鏡下麵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年輕,聽著店鋪裏麵傳出的歌聲,男人覺得這才叫生活。身邊的美女輕輕地走過,熟悉的歌聲,熟悉的生活環境讓這個男人頓時有了一種親切感。
一個人就這樣走著走著,今天逛的地方太多了可不覺得的累,一個人就這樣在天橋上看著下麵穿梭著的車輛,一種說不出的愜意融入到身體裏麵,看得出來男人此時是有些放鬆了,這種放鬆是脫離了工作環境和感情世界的一種放鬆。
朋友並非是我們所想的那種能夠真正放鬆自己的人,對事業的熱衷,對感情的執著讓他無法真正的放鬆下來。身邊輕輕飄過的美女,讓這個男人不想去注視,他到這城市裏,想做的便是找到與“這個女人”相同的身影,這個讓自己一直都很煩而又放不下的女人,他知道這個長假女人一直不開心,而又不肯說出來,一個人呆到家裏不出來。牽掛和擔心在這個男人心裏已經很多很重很久了。於是長假的前一天,朋友想讓自己真正的放鬆下來,告別了工作和感情,獨自一人來到A城市靜靜心,暫時讓自己忘卻煩惱。
夜深了,站在路上看著身邊走過的美女,突然間發現竟都是這個女人的身影,內心無法掩蓋的難過、擔心、牽掛和孤獨,在這個夜晚再次向男人席卷而來,看來A城市並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該去往何處才能靜下心來,今夜又將是一失眠的夜,一種急切的心情,告訴男人明天一定要回去,看看這個女人!為誰守候,為“這個女人”守候!男人在放鬆的一瞬間,再次丟去了放鬆的心情!
(二)
第二天,男人便急匆匆買了回程的車票,一路上思緒萬千,想像著回去後,女人見到男人時的開心,想到回去後女人會說自己送給她的禮物是多麼的好,想像著美麗的燭光晚餐,想像著女人開心的笑容,想像著…………
回來已經是晚上的八點鍾了,由於車在路上出了些毛病,時間比預期的晚了很多。男人下車後徑直走向花店,擔心著老板的下班,買好了玫瑰花,定好了包間,精心點好了女人平時喜歡的菜,等待著女人的到來。電話終於撥通了,女人從那邊傳來不開心的聲音,“我真的不想去,心情不好”“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我想我們一起吃個飯,讓你的心情放鬆下”“不用了,我不想去了”。電話裏傳出來長時間嘟嘟的聲音。頓時間將男人這一路上的夢想捏個粉碎,不留情麵的,一股從未有過的傷感湧了上來,男人突然間意識到真正的放鬆自己永遠都做不到。
菜上來了,一桌的菜,一個人在享用,聽起來是多麼的奢侈,隔壁的包間裏正在為某個朋友過生日,開心的氣氛很濃厚。看著自己身邊的空位置,男人將杯中的酒和淚水一飲而光,他想讓自己真正醉了。那晚朋友在包間裏麵坐到了很晚,一個人真到客人都走了,結賬時老板在問:怎麼朋友沒有來,男人搖搖頭,來了又走了!那晚男人一身的酒氣,將這傷感的氣氛調到了最高,回來後便一頭紮進了衛生間,將這些不開心和傷感全都吐了出來。那晚朋友告訴了我,自己是為誰守候著,是這個女人守候。
(三)
終於艱難地渡過了幾天,男人真正感覺到生活像是度日如年,一股從未有過的孤獨和害怕,總是在夜裏不停地侵襲著男人。男人明白自己是一個連感情都處理不好的人,這麼多年裏,在男人世界的女人很多,卻未曾讓男人動過真心。女人是其中一個。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23:30,心想女人應該睡覺了或者像往常一樣看著自己喜愛的電視劇。男人這些日子總是這樣沒有規律的生活著,茶飯不思,整個人天天在迷茫中渡過。男人終於撥通了女人的電話,可女人的電話卻是正在通話中,男人似乎明白了許多。鼓起勇氣將在心裏麵藏了很久又不願意說的話發送過去。感情在這一條短信發送成功後便碎了。男人難過地看著發送過去的短信,希望女人在看到短信後有所觸動,可電話那頭卻是遲遲沒有回信。
就這樣感情碎了,另男人曾經十分向往的感情,在這一瞬間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短信的發送碎了。今夜很安靜,男人推開門走出去,夜色如此迷人,男人想一頭跳進這“夜河”裏好好暢遊一番,把這身上的難過都洗刷掉!為誰守候,為這個女人,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