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多少少了解我的工作室性質有點兒掛羊頭賣狗肉,所以,他猜出我的意圖,我並不意外。
在韓奕平這樣見多識廣的老狐狸麵前,最忌諱的就是說謊。於是,我坦率承認:“是的,一方麵是為了暗訪,想看看惠城是不是傳聞中的那麼幹淨;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曆練自己,想試試自己能不能適應私企的氛圍。”
我直截了當的回答打消了韓奕平心裏的那一絲顧慮,他微微眯起眼來點點頭說:“曆練一下也好,我給你安排看看。”
我沒想到,在秦相漸的安排下,我竟然能和這韓奕平心平氣和吃完一頓晚餐。雖然數次有想要拿刀砍他的心情,但是這場晚宴,好歹我是堅持下來了。
韓奕平走後,秦相漸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看,對仇人笑,並不是一件難事。”
“秦相漸,你他媽下次要利用我攀關係,最好提前告訴我!”
“認識韓奕平對我而言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和他攀關係?!”秦相漸冷哼了一聲,大拇指和食指湊成“O”型,狠狠彈了下我的額頭,“江恨晚,要不是為了你,我他媽才懶得趟這渾水。”
我沒怎麼仔細琢磨他話裏的含義,也不明白為何和韓奕平攀關係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也懶得多問。但我心裏明白,這場戲隻要打算演,就必須全力以赴。
我們先後離開了聽鶴軒,這一頓飯,又讓秦相漸大出血。刷卡的時候,我難得見他蹙了蹙眉。
他把我送回了袁箏那裏,然後便開溜了。我進網吧的時候,袁箏網吧裏的男青年擠得水泄不通,我以為發生了打架鬥毆,一問才知道,她網吧裏正舉行什麼網遊大賽。
和韓奕平見麵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她,我怕她知道會罵死我。
我說想去天台透透氣,她於是從冰櫃裏拿了幾瓶啤酒和一包花生米,和我一起爬上了天台。我們一邊咂著啤酒,一邊望著這城市的星星點點。
“酷哥今天來過,說找你,我說你不在,他就走了。”半瓶啤酒喝下去,袁箏突然就來了一句。
“酷哥?誰啊?”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就上次被你救了的那個,”袁箏喝了一大口啤酒,捏了兩粒花生米扔嘴裏,“媽的,真是見他一次驚豔一次。”
“你是說尉遲淩?”我問。
她點了點頭。
我隨即走到角落裏,掏出電話,給尉遲淩打了過去:“阿淩,你找過我?”
“最近沒去工作室?我這兒有個任務,難度有點大,你接不接?”他在電話那頭問我。我聽到他電話那頭“轟隆轟隆”的,像是旁邊有什麼大型機器。
“你在哪兒?怎麼這麼嘈雜?”我有些疑惑。
“我在一家工廠。”
“我最近這幾個月暫時接不了其他任務,我接了個大活,要一連追蹤好幾個月。阿淩,如果你急著找線索的話,我幫你問問我其他朋友。”
“不必,那我自己搞定。”尉遲淩也沒寒暄什麼,迅速便掛了電話。
他一向風格如此,我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想必他自己能夠搞定,於是掛了電話之後,我繼續和袁箏二人在天台幹完了幾聽啤酒,然後下樓睡覺。
兩天後的傍晚,韓奕平那邊傳來了消息,讓我隔天上午去惠城麵試。我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快就有了眉目,也不知道是韓奕平神通廣大,還是背地裏他真的和惠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於是當晚,我和袁箏去逛街血拚了一套打折的OL套裝,隔天早上一大早,我換上新衣服,開著車來到了惠城食品公司的大門處。與此同時,一輛鋥亮的奔馳S級轎車從另一個方向行駛過來,和我並排停在大門之外。開車著,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