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新皇聖殿(2 / 3)

鞏良越說聲音越低,陷入深深的思考中,讓高奇不敢打斷他的思路,但是鞏良提到的方法究竟可不可行呢,在東半球中真的有許多特級高手嗎,那該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呢?

這可不能怪高奇孤陋寡聞,在聯邦的曆史中,徹底根絕人民思想與信仰,采統一思想化,因為聯邦政府絕對的權威,絕不容許有其他人或外來政權的幹涉,所以聯邦中絕沒有企圖冒犯權威者,知識與智慧全都是聯邦的給予才能獲得。

而東半球的獨立領導者“東帝”與西半球聯邦推立的“西皇”,形成了兩種不同文化思想的世界。

在東帝所管轄的東半球中曾經曆了許多次改朝換代,疆域的劃分也經曆了多年的分分合合,這也創造出多采多姿的各獨立民族與文化特色,至今仍然保有他們的色彩與傳統。

這種社會與生活形態對聯邦來說是一種難以想像的世界,所以聯邦為了避免國民接受東半球聖土那種“不正確”的觀念與習性,杜絕了聯邦人與聖土接觸的管道,除了一些官方可以來往、經政府同意可發表的媒體新聞之外,一般階級的民眾是絕不允許與聖土有任何關係,更無法得知聖土中的任何相關知識了。

高奇見鞏良又在沈思,也不再理他,乾脆也沈默不語,這幾天的經曆真可以用是驚濤駭浪來形容,完完全全顛覆他原本平靜的生命,奇異的是他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種打從內心裏壓抑不住而湧上來的顫栗,對那種完全異於以往生活的渴望與向往。

“喂!!小子,你幹嘛不說話!!”倒是鞏良耐不住性子,普通人聽到這懂攸關生命的大事,哪不急忙追根究底,怎像這小子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高奇擺擺手指著地上的書答道:“鞏前輩我隻是在想,為啥你會說這本乾元密本毫無價值,我就是因為這本書所以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何況,書裏是用古文記載了聯邦武學起源的珍貴心法,對於所有人來說,隻要弄懂了它,就等於得到了至高無上的力量呢!”

鞏良翻起身子,雙手略一使勁,高大的身體輕巧的飛越過枝幹之間,兩腳一個倒掛,就和高奇一樣倒懸在樹上。

“嘿!你是說這本老古董啊!別笑掉人的大牙了,這種記載與舊記錄在東半球多的像山一般高,雖然這一篇特別了些,但是這種死板板的修練功法,早就應該被淘汰了,隻有你們這些聯邦人還拿它當成寶一樣!何況就算你練得書裏的心法那又如何,如果不能搭配上正確的口訣、身法招式,這頂多隻能當成健康養生的東西罷了。”

鞏良輕蔑的看了地上書一眼,不屑的啐了一口。

高奇大訝,不是很相信這本六大世家極欲取得的書,卻是如此不值一哂,想想就連沙老爺子也這麼重視這本書,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在。見鞏良如此不屑一顧,高奇也不好跟他爭論什麼。

高奇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向鞏良道:“對了!鞏前輩,你是不是有個師妹叫作風綠芽。”

這次可輪到鞏良嚇了一跳,難不成這小子跟他那讓人頭疼的小師妹有關。

“是啊!你認識她啊!”

高奇尷尬的笑笑,說道:“也不能說熟識啦,隻是有一點交情罷了。”

高奇把他如何遇到風綠芽的經過向鞏良說起。

一大一小的兩人也不管都還倒掛在樹上,更別提高奇身上還插滿大大小小的金針,就在這話家常起來,如果被別人看到,還不以為是兩個怪異的大小瘋子。

烏雲遮住了天幕,天色慢慢昏暗下來了。

夜幕低垂,細密的雨隨風飄散在空氣中,濕氣緩緩侵入到一間獵戶用的小木屋,這棟廢棄的小木屋是夏末一些非法的獵人進入森林打獵臨時搭建的棲身之所。

黃昏不久後,天就開始下了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

鞏良將高奇身上最後一根金針取了下來,在淡淡的燈火反射中,可以見到高奇皮膚上起了薄薄的汗珠。

“鞏大哥,怎麼樣了?”躺在乾草床鋪上的高奇,緊張的問。

自鞏良知道他認識了風綠芽後,就堅持要再幫他作一次金針渡穴,要不然他那小師妹可會怨他一輩子。

鞏良的兩道粗眉緊蹙,不發一語,執起高奇的手腕,聽取高奇的脈象。

良久~才見鞏良籲了一口氣。

“渾小子,你這條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但是~可能此後再也無法朝武道極致發展,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啊~像這種前所未有的奇異脈象,可說是千載難逢,不但全身脈絡開闊而無阻滯,人身重穴也像是已經開啟的寶庫,經脈流暢,能量自然循環不息,在每一處聚集成能量場,不再隻拘限在於丹田重穴。

令人扼腕的是,能量一開始就走錯了路,陰陽失調,氣脈渾厚卻隻偏純陰過寒,每運行一次就等於是將體內經脈衝撞一次,毫無抑製的辦法,一次次累積下來,對經脈造成了難以估算的影響,現在隻能透過他的金針在高奇體內輸入純陽能量,暫時將高奇已經成形的能量封鎖在各已形成氣場的能量場中。

高奇連忙爬起身來,激動的問道:“鞏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高奇而言,在這幾日的經曆中,讓高奇眼界大開,對於武學有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觸,更有種渴望想要去追求那難以想像的境地,特別是看了來自東半球各地的武者,那一種完全超乎想像的武學境界,讓高奇對於武學更加向往,鞏良的這個消息無異是潑了高奇一頭冷水。

“高小弟,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鞏良伸手將高奇推了回去,說道:“我隻說可能,也不一定就沒有辦法了。”

唉~~頭痛啊!偏偏這小子又是小豆芽的朋友,他看的出來高奇對武學有種莫名的狂熱,這叫他該怎麼說呢?

高奇先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鞏大哥,難道我真的錯練了武功嗎?有幾位前輩都曾先後診察我體內能量的動向,隻覺得怪異而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啊?”

鞏良自簡陋的床鋪旁站起,手背負在腰後,走到門前,看著屋頂滴下的雨滴,沈吟的說道:“高奇,其實這種能量的性質對於人而言,是相當珍貴而無害,更是許許多多練武者夢寐以求所希望達到的。

但,麻煩的是,你當初練就時,是在一種千載難逢的契機中達成,靠著外界自然運轉的力量降低能量,硬生生塞進你的身體裏,而並非日積月累由一點一滴培養而起,所以並不穩定。偏偏你又單練陰脈,初時並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所以隻會覺得你體內能量較異於常人,但是如同我說的,一旦你體內經脈能量含度達到飽和時,並不會像一般練就先天境界者一樣自行壓縮,使能量密度提

高,而是不斷的膨脹。唉~除非現在真的有人能夠將你潛伏在體內的純陰能量引出,再灌入純陽能量,隻是這種事需要掌握太多不定的因素,連我都沒有把握能恰到好處的將你體內過多的能量全部引出,何況到哪去個找像你一般極端、隻擁有純陽能量的人呢?”

聽了高奇講述他練就這種心法的過程,鞏良不由得心頭一沈,高奇的修習法與他所知有甚大的差距。

急忙帶著高奇找了一間廢棄的小屋,再幫高奇診斷,果然高奇體內的內能與聯邦的修練法雖然看來類似,但在本質上卻有了決定性的差異,最好的證明就是高奇他的內能並不會隻停留在某一個地方,而是可千變萬化在體內任何一個地方自由進出,跟他們聖土所修練的方法相同,但是也並不完全一樣。

高奇這能量乃是奪天地精華所有,隻此一家別無分號,想要再找一個跟高奇一樣遇到這種奇異遭遇,卻又是練就先天純陽能量者,隻怕難嘍!

高奇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頹然的癱坐在乾草鋪上。

鞏良摸了把他光亮的光頭,喝道:“嘿!小子!別擔心,我不行的話,還可以請我師傅出馬,光在那裏擔心有個鳥用,天無絕人之路,何況你這小子的麵相看來絕不像短命的樣子,就算你們聯邦沒有半

個,在我們聖土人才濟濟,說不定真的有人跟你一樣,練就了先天純陽能量的人。”

高奇勉強振奮精神,露出個比哭更難看的笑,說道:“鞏大哥,謝謝你,我沒事。”

鞏良正色的說道:“你別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我師尊知識淵博,學識博通古今,學比天人,當年我就因為折服於他的氣度,才會放棄一切,拜在他的門下,我現今所學的不過是一些皮毛罷了,我想師尊一定有辦法可解決你的問題。”

高奇道:“咦!鞏大哥,你當年應當是叱吒一方的大角色,是什麼樣的因素你會放棄一切,追隨在你師傅門下?”

鞏良眯起了一雙眼,回憶起過往,好像有無限的感慨略過腦海,淡淡的說:“其實也沒什麼,我的遭遇就跟許多人一樣,家鄉因為戰爭時被炮火侵襲,在逃難的過程中失去了家人,經過了很多年的顛沛流離,後來機緣巧合之下,練就了一身武藝,和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自起了一個流派,自己劃了一個自治區作為勢力範圍,本來隻是想弄一個可以安穩地過個幾年的地方,沒想到後來不曉得是誰將風聲傳了出去,來投奔的人卻越聚越多,自然而然成為一股巨大的勢力,在當時成為了一個政府單位管不著的法外自治

區。”

鞏良坐在狹窄屋內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眼睛望著前方卻沒有焦距,彷在緬懷過去,輕描淡寫的將他艱苦的前半生交代過去,深沈的語音,包含了千萬種情緒,回蕩不去。

高奇張著口,呆呆的聽著這他從未想像過的世界。

“當時,我正和另一個地區勢力做爭奪地盤的拉鋸戰,我記得那是在一場我方壓倒性勝利的戰事結束不久。嗬嗬!小子,你知道嗎?

當年我正是風光不可一世之時,自己覺得我的武藝已經是天下無

敵,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高奇小心的問道:“那你就是在那時候遇到了你現在的師傅?”

鞏良道:“沒錯!我還記得那是個初雪剛下不久的季節,我剛解決一個跟我作對的小勢力集團,和弟兄們興衝衝的上酒館喝酒,也不知是怎麼搞的,和其他的酒客起了衝突,一群人正打的熱鬧,突然間就隻見我的兄弟一個個被扔下樓去,仔細一看,就隻見一個高大的老人穩穩當當的坐在一片狼籍之中。”

高奇說道:“咦,那你跟他起了衝突嗎?”

鞏良搓搓頭:“唉~別提了,我當時酒氣上湧,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沒想到……”

“怎樣?”

鞏良搓搓下巴道:“沒想到的是,我連一招都沒辦法接下來,就糊裏糊塗的像其他人一樣,被扔下樓了。當時年少氣盛,認為自己隻是一時大意,千方百計打聽到了這老人的行蹤,追了他三個月,挑戰了他數十次,每次都敗的一塌糊塗,打到後來實在是不得不服

輸,但也因為如此讓我見識到了所謂真正的強者,就因為這樣我丟下了一切,追隨在師尊門下,我現在還是十分慶幸當年做了這一個決定。”

鞏良和高奇一樣對武學都有種狂熱,當有機會能夠窺視那無上武道時,毅然放棄一切,追求武學極致。

高奇說:“哇!鞏大哥,你怎麼有那個勇氣和決心放棄得之不易的事業,難道你都不會眷戀嗎?”

鞏良笑道:“小子,除了風丫頭外我很少跟人談這一些往事呢?其實當年我對於什麼權力鬥爭和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是有一點倦

了,能夠有這一個機會追求無上武道,這是我畢生的心願,隻是長年來被一些俗務所蒙蔽了,師尊的出現隻是一個契機,讓我看清了自己,明白了我心中的需求。”

高奇道:“武學的極致?無上武道?難道真的有這種神奇的境地嗎?”

鞏良道:“有的,所有的事物都會有一個界線,武道的修行也是如此,當你步入一種武學的頂端時,講究的就是精神力與意誌力的進展,這是天界的起點,也就是進入先天的境界,從有到無、再從無中生有,如果真的有界線這個東西,那界線後麵又是什麼?沒有人真的知道答案。”

高奇突然想到,在乾元密本後篇記載中不就有提到類似的話。

“鞏大哥,聖土中各門派還很鼎盛嗎?”鞏良總是稱東半球為聖土,高奇不由得也學著鞏良如此稱呼。

經鞏良解釋後,高奇初步解這些在聯邦中沒有的集團製度,雖然還是沒辦法理解為何有一些怪異的製度,但是總算能夠知道個大

概。

鞏良道:“雖然曆經千年的消耗戰,許多流派沒落消失,但是在聖土中還是各自擁有相當多的信仰者,誰也沒辦法將誰徹底根絕掉,到今時今日,這種觀念之爭已經演變成掌握國家主導權的戰爭,炙世就是其中一個例子,它企圖轉暗為明,加入這爭奪主權的遊戲之中。”

高奇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在乾元密本記載的法門中,有很多古怪的用詞和境界,可能是當年這些流派所流傳下來的,那麼在這之中可能也有能解決我現在問題的辦法。”

鞏良道:“也許吧!但是你現在切記,絕對不要再妄動能量,要不然能量一但擴張至極限,隻怕連我師尊也難救了。”

高奇說:“可是我還是必須把書還給聯邦,要不然會很麻煩的。”

鞏良搓搓下巴說:“這樣吧!我明天帶你到新康城外,到了那裏你在安全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你還書後記得到新康港找我,我帶你見見我師尊,看看他有沒有辦法。嗯~你現在又沒有辦法動到能量,萬一遇到危險的時候,恐怕沒辦法抵抗,這樣吧!乾脆我再教你一套逃命的方法,讓你自保。”

高奇說:“隻要將書還回去,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麻煩了吧!”

鞏良斜眼瞪了高奇一眼,說道:“你別太樂觀,人心難測,隻怕你將書交出去後,反而會替自己遭來災禍。別唆了,我現在念一遍口訣,能體會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注意聽了,有不懂的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