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鋪滿了閃閃亮亮的繁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世界已經陷入沉睡。除了微風輕輕的,陣陣的吹著,除了偶然有一兩聲的狗吠,冷清的街道是寂靜的。
突然‘嗖’的一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一道黑影瞬間閃現,出現在空蕩的大街上,此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形瘦而高挑,以黑巾蒙麵,隻露出一雙秀麗的雙眼看向四周,然後一躍而起,了無影蹤。
沒多久,他出現在榮心山莊裏,暗中跟著兩個丫鬟來到了一座閣樓,想來這就是榮心山莊的核心了,而且極有可能就是莊主夫婦的住所。
他縱身一躍,來到窗前,窗子剛好是開著的,他翻身進去,牆柱剛好可以遮擋住他的身影,於是他躲在後麵,不停向裏張望。
隻見一位優雅婦人正在兩個丫鬟的服侍下喝湯,但不知為何,這婦人似乎對這湯不感興趣,喝了一小口就揮手讓兩人端了出去。
細看這婦人的臉蛋,眉目如畫,肌膚似雪,隻是身著裏衣,卻給人一種風華絕代的感覺。她扶著床幔走了下來,歎了口氣,站在窗前,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什麼,隻是臉上的落寞神情更襯得她我見猶憐,讓人忍不住把心窩子都掏給她,隻求她展顏一笑。
黑衣人默默翻了個白眼,也隻有莊灝榮才喜歡這樣的狐媚子,留著她簡直是禍害人間。
他又不禁在想,如若不曾有那一次屠殺,自己的母親是否也會過上這樣舒適的生活,想到此他恨意隻增不減。轉瞬間,他就來到了莊主夫人的麵前,拔出身上的佩劍,劍尖發著森寒的光芒,直指茹心。
“你可是莊灝榮的夫人?榮心山莊的主母?”雖然心中已經認定,但還是想確定一下,他不想枉殺無辜。
“你是什麼人?”莊主夫人茹心一驚,什麼人敢在這棟閣樓裏如此放肆?竟然直呼莊主名諱!
茹心強自鎮定,這個人黑衣蒙麵,一雙眼睛明亮的如黑寶石一般,露在外麵的肌膚更是瑩白如玉,細膩光滑,想來年歲不大,隻是不知莊主怎麼得罪了這少年郎,竟惹的他黑夜行刺。
罷了,該來的總會來,不會因為自己的緊張害怕他就會放棄刺殺,隻是,為了替‘他’贖罪,真的不甘心呢。
“我是。”茹心道,“不知這位少俠為何而來?”
“為該來的事而來,既然你已經承認,那麼休怪我無情。”
聽見黑衣人的話,茹心臉色平淡,好像這要命的劍尖不是指向自已一般,道:“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殺了我之後就別去找莊灝榮了,你武功不如他,去了也是送死,何必呢?”
“臨死之前,沒想到你竟是在為我考慮,可真有意思,你當真是莊主夫人?”黑衣人心中覺得此事蹊蹺,或者說這個所謂的莊主夫人的反應有別於常人,這到底是為何?
“我是,但我不想是。” 茹心似認命般閉上雙眼,坦然接受現實。
“你不想也沒用,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說著,手中的長劍赫然刺向茹心。
“休傷我母親!”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喝起。
黑衣人直覺的虎口一麻,手中的長劍偏了寸許,刺了個空。隻見屋內又出現了一個青衫少年,此少年劍眉朗目,英氣逼人,端的是一個美少年。
黑衣人心中一驚,這個少年是個高手,看來榮心山莊真的是藏龍臥虎啊。“你是誰?”
“嗬嗬”青衫少年氣極反笑,“你問我是誰?你夜半闖入我家,意欲行刺我母親,你還敢問我是誰?”
黑衣人一怔,“母親?你就是她的兒子,也是莊灝榮的兒子,今日我必殺你。”
“不要。”茹心擋在兒子身前,焦急道:“你不能殺我兒子,要殺就殺我好了。”
“娘,沒事的,你別急。”青衫少年扶著自己的母親,讓母親坐在椅子上,“你怎的也不叫護衛,就這麼任憑他殺了?”
“叫了護衛,他焉有命在,你父親不會放過他的。”茹心道,隻是心中還有另一層顧忌,卻是沒有說出來。
青衫少年聽了這句話,不禁氣道:“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你就這麼任憑他如此放肆,他要殺你啊,不是要你的銀子,他是要你的命,你也給他?你想過我嗎?想過我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