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帳本拿過來了,我煞有介事地一頁一頁地翻,每一頁都有很多字,很多符號,我看得緩慢而認真,但實際我一點都看不明白,我根本不知道這半年是盈利還是虧損。
“我們這是西京最大的絲綢莊,不但達官貴人來這裏買絲綢,就連皇宮娘娘的衣料也是我們這裏進貢,平日客似雲來,每個能月贏利多少?”
“每個月贏利多少,這帳本已經寫得清清楚楚,小姐你沒看到?”李五一邊熱情地翻給我看,一邊狐疑地看著我,那眼神帶著輕蔑,分明是猜我看不懂。
“我昨夜沒睡好,今兒眼睛有點疼,不想費那眼力去看,還是你說我聽來得方便點。”我故意打了一個哈欠,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那李五就簡單說與小姐聽,以前絲綢是我們秦家的獨門生意,偶爾也會出現幾個競爭對手,但他們貨源沒有我們好,價錢沒有我們低廉,做不了多久都結業走人,最後我們楚家獨霸了整個西京的絲綢生意。”
“但這些日子西京多了幾間絲綢莊,尤其開在我們對麵這間,生意紅火,絲綢料子上乘,價格低廉,並且品種繁多,已經搶了不少客,我們這絲綢莊的生意一落千丈,這半年幾乎是入不敷出,我本想找小姐商量對策,但不是碰巧小姐生病就是出了遠門,如今這種情況,正好請小姐你抓個主意。”
“那麼大的絲綢莊會入不敷出?”
“小姐你不信可以出門口看看,對麵的雲記絲綢莊客似雲來,而我們這間門庭冷落,小姐你進來那麼久,可曾見有什麼客人進來?”
聽李五這樣一說,我跑出去瞄了一下,果然如此,果然生意紅火得很,不時能看到身穿光鮮的女子進進出出,而我秦家這間西京最大的絲綢莊倒真的門可羅雀。
老五再三問我拿主意,我絲綢這樣一竅不通,根本答不出一個所以然,被他問得急了,忙找一個借口溜了。
接著我去了幾間出名的茶莊、酒樓,我首先亮出自己的身份,讓他們知道誰是主人,然後再裝摸作樣地查帳單。
昔日這些茶莊、酒樓異常火暴,我與娘也是常客,但今日一查帳單,發現有些因經營不善,已經成了一個空殼,讓我心涼涼的,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呀,竟然那麼快敗了?就算是一些看似生意紅火的店麵,竟然贏利也不多,每個掌櫃跟我說冗長原因,弄得我的眼皮很重,整個人昏昏欲睡。
但讓我振奮的是錢莊和染料坊生意紅火得不得了,單單這個月就贏利了三萬兩,聽得我心花怒放,雙眼發光,之前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胡掌櫃你真是有辦法,管理得染料坊生意那麼好,我一定不會虧待你。”我很豪情地拍著他的肩膀。
“小得不敢居功,這都是是秦三少的功勞,自娶小姐之後,他就沒少費心思在我們這裏,如果不是他在一旁提點,出謀劃策,染料坊今日哪有那麼好生意?”
“這是半年染料坊的掙的銀兩,三少已經命小的存進銀號,需要的時候,小姐可以去取,三少說了,這是楚家的產業,掙的銀兩全屬小姐。”掌櫃的話說得我心花怒放。
我接著走訪了幾間店鋪,但凡有秦劍指點的鋪子,如今都風生水起,紅火得不行,掙的銀兩,秦劍也替我存進了銀號,我拿著那單據去銀號取錢,果然暢通無阻,隻消一會,銀兩就到手了,看來我是白擔心了,有如此夫君,何愁爹的心血會白流?怪不得這段時間早出晚歸,原來是替我管理楚家生意,我心中溫暖得一塌糊塗,恨不得飛撲到他身邊,狠狠親他一口。
我楚合歡挑的男人就是不一樣,我心中別提有多自豪,以致這一路回去,我都將頭顱高高揚起,弄得小葉說我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