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嫋嫋猛地回頭,身體驚恐的向後退,就看到阿史那邑那張粗曠潦草的臉。
瞥見她的驚恐,阿史那邑卻笑得更加放肆了:“怎麼?上次你讓你的情郎算計本王子的時候,沒想到今日我會報複回來嗎?”
“你在說什麼?”
餘嫋嫋根本沒聽懂他的話,對他怒目而視道:“阿史那邑,我們大鄴朝對你和三公主以禮相待,我們陛下還賜婚三公主與元璽親王。如此誠意,你卻公然在大街上擄走朝廷重臣的女兒,你是想讓兩國再起幹戈嗎?”
胡虜本是手下敗將,要不是朝廷召了盛大將軍回來,胡虜的王庭都會被搗毀。
還哪有什麼胡虜王子和三公主,都將淪為大鄴的奴隸。
“你們大鄴人都像你這般天真嗎?”
阿史那邑挑起她的下巴:“真以為姓盛的是天降戰神?嗬!我們胡虜不敗得一塌糊塗,你們怎麼會相信我們願意接受屈辱的和談?我們又怎麼偷得到你們的邊境布防圖?”
享受著女人震驚的模樣,阿史那邑又湊近幾分:“本王子又怎麼能偷得出你這樣的美人兒?”
胡虜,本就是假意戰敗,假意投降。
不然以盛大將軍的魄力,就算是朝廷召回,他也一定會打進胡虜皇宮。
正因為久攻不下,朝廷又發急召,盛大將軍才不得不回朝。
為什麼久攻不下?
正因為阿史那邑將所有的兵力都調到了後方,以至於先鋒軍慘敗,而後方則堅如磐石。
他趁機呈上降書,組建了一支使臣團,姿態擺得極低,請大鄴皇帝同意他們與盛家軍一同入京,詳談割地臣服一事。
他使臣團中的能人異士那麼多,潛入軍帳探聽消息如囊中取物。
他的妹妹憑著美色,誘惑了好幾個副將,從他們嘴裏也談聽到不少消息。
而盛家,早已安排了他們胡虜的細作,待進了將軍府,就在源源不斷的向他傳遞消息。
直到昨日夜裏,盛家的細作偷出了邊境布防圖,他才策劃了近日擄走餘嫋嫋一事。
還得感謝太子妃的妹妹助了他一臂之力。
“你……”
餘嫋嫋用力扭開頭,一雙美目含淚瞪道:“你這奸詐的小人。”
阿史那邑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突然用力,麵色陰沉道:“本王子可不像謝辛那樣憐香惜玉,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好好的伺候本王子,不然等到了我們胡虜,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們胡虜人豪邁不羈,一眾貴族之間經常交換姬妾服侍。
像餘嫋嫋這樣頂尖的貨色,又是草原上從未見過的,肯定會引起所有頭領的覬覦。
等他玩膩了之後,大可以把這中原女子送出去討些好處。
聽說中原女人最重名節,一旦丟失了這個,就會一心求死。
餘嫋嫋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突然從車廂裏爬起來,掀開簾子往外看。
呼嘯的北風泠冽吹來,將她的發絲吹得淩亂不堪。
空氣裏夾雜著黃土,風沙彌漫遮住了她的雙眼,等她費力的睜開眼睛,才發覺眼前的景象已經與京城大不相同了。
阿史那邑也不攔著她,是料定她一個弱女子,絕對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