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
餘嫋嫋又猛地看向他:“你要帶我去胡虜?”
阿史那邑雙手抱臂:“不然呢?”
從未出過京城,一輩子到死都被困在京城的餘嫋嫋咬了咬唇:“這是哪裏?”
京城距離胡虜距離很遙遠,她猜測自己也不過昏迷了三四個時辰,快馬加鞭也不可能就接近了胡虜。
她雖然沒去過,但也知道胡虜是遊牧民族,這裏黃沙漫天,沒有一點草原的樣子。
阿史那邑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她一驚一乍的樣子可愛極了,忍不住逗弄:“這裏是你們大鄴朝的西周城,現在你的情郎張貼了告示,正滿世界的找你,你要不要賭賭看,到底是我先帶著你回胡虜,還是你的情郎率先找到你?”
誰要跟你打賭?
餘嫋嫋翻了個白眼,腦子裏迅速捕捉著有用的信息。
西周西周西周……
西周有什麼來著?
對了!
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張邪魅俊俏的臉來。
她眼睛轉了轉,手捂著肚子,麵色逐漸變得痛苦,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但她並沒有說出聲,而是忍到肩膀都抖動了起來。
阿史那邑皺眉:“你怎麼了?在玩什麼花樣?”
餘嫋嫋像是忍了又忍,單手撐在座位上,很是吃力的抬頭,斜著眼睛瞪著他:“放心,我就是痛死也不會向你求救。”
她說著,要開始張開嘴用力的呼吸。
那粗重又斷斷續續的聲音,聽得阿史那邑心煩意亂:“你到底怎麼了?”
手上的玉簪用力刺破大腿上的皮肉,餘嫋嫋痛得快要暈死過去,伸出來的手掌心鮮紅一片。
“我……來月事了。”
她臉頰通紅,又羞又惱又氣憤,一副小女兒家的情態,看得阿史那邑挪不開眼。
“你看什麼看?”
餘嫋嫋咬唇:“快點讓你的侍衛去城裏找個客棧,讓我處理一下。”
鮮血已經浸濕了她的褲腿,好在冬日裏衣裙穿得很厚,阿史那邑暫時並未發現不妥。
而且她蒼白的臉色做不得假,阿史那邑也覺得沾染上女人的那些東西不吉利,便命令侍衛進城。
京城刑部大牢中——
人形木樁上綁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她灰色的囚服上滿是血跡,顯然已經遭受了一輪非人的審問。
牢房裏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那女子身前擺著一張暗紅色的太師椅,男人靠在椅子裏,一雙野獸般的眼睛,冷冰冰的注視著她:“說,你把她帶到哪去了?”
木樁上的女子抬起頭,鮮血順著她的下巴滴落下來,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突然間大笑起來,笑道胸口一陣陣發疼:“謝辛,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她了,我已經把她殺了,屍體大卸八塊喂了野狗,你想見她,就去野狗肚子裏找吧!”
“啪!”
掛著倒刺的鞭子抽在她身上,她又發出一聲悶哼:“謝……謝辛,我真後悔,愛上了你。”
從亂糟糟的頭發裏露出一雙憤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