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嫋嫋知道,如果謝辛不把秀兒打暈,等明天高無源發現她不見了,秀兒也難逃責難。
是以,雖然感到抱歉,但她還是覺得,謝辛的做法沒錯。
西周王府書房——
“說,謝玉佩哪來的?”
年近五十的管家壓著一個小廝,跪在高無源的麵前:“可是從王爺的庫房裏偷出來的?”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真的不是奴才偷的,這是奴才祖上傳下來的,這是奴才的傳家寶啊!”
“你還在撒謊。”
管家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家三代為奴,你哪個祖宗傳給你這樣名貴的玉佩?而且,就算是你祖上傳下來的,又怎麼可能今日才拿出來炫耀?”
“吳栓,你少騙人。”
站在中央一個美麗的少婦雙手叉腰道:“王爺明鑒,奴婢是張貴家媳婦,從奴婢嫁給張貴那日起,吳栓這個潑皮無賴就纏上奴婢了,整日裏趁著奴婢的男人不在,對奴婢動手動腳。他是王爺房裏的人,奴婢敢怒不敢言,一直躲著他。可他今夜竟然拿著這玉佩給奴婢,讓奴婢從了他。奴婢夫君曾跟隨王爺去過西涼,西涼的隔壁有一種極難開采的玉石,名為阿善玉,奴婢就有一塊夫君贈予的。”
說著,那少婦取下腰間玉佩,由管家呈上後繼續道:“王爺,吳栓拿出來的這塊阿善玉,不論成色、質地和油潤度,都遠遠超出奴婢這塊。非權貴之人不能及。王爺,奴婢懷疑吳栓是西涼的細作。”
這罪名可就大了。
吳栓的臉一瞬間漲得通紅:“你這臭婆娘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是西涼的細作,我連西涼在哪裏都不知道。王爺,這女人本來就是青樓的,她的話不可信啊!”
青樓女子從良後嫁人的也有,大多婚後也不安分,常勾引旁的男子,並無多少道德觀念可言。
“是她勾引奴才的,王爺……是這個臭婆娘總是對著奴才笑,奴才以為她對奴才有意,才奉上傳家寶想求娶她的,她……”
“閉嘴!”
高無源閉著的眼睛在聽到阿善玉時就睜開了,他拿著桌上那兩塊材質一樣,品質卻天差地別的玉佩看了看,瞳孔猛地緊縮。
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他抽出護衛老付腰間的長劍,指著吳栓:“說!這玉佩哪來的?”
吳栓被嚇得往後跌倒,哆哆嗦嗦道:“是是是……是白天那對落難主仆,他們……他們受了傷,求奴才安排個偏遠的房間給他們養傷,奴才……奴才看他們可憐,就將他們安排在北苑了。王爺,這玉佩是他們給奴才的謝禮,不是奴才偷的。”
現在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那玉佩的邊緣,刻著阿史那邑的名字,叫他如何安心?
高無源一腳踢開吳栓,大步流星衝出書房,對老付道:“老付,兵分兩路,本王帶人去長歌堂,你帶人去封鎖城門,在本王來之前,一隻蒼蠅也不許放出去,要特別留意胡虜人。”
胡虜人身量都很高大,高大且粗壯,毛發茂密,男子大多留著絡腮胡,女子大多長相濃豔,喜歡穿牛皮靴。
特征還是很好認的。
長歌堂外一片寂靜,守門的侍衛還坐在門檻上打盹。
“你們兩個給我起來,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