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侍衛搖醒兩人,那兩人一激靈,瞬間沒了瞌睡,筆直的站了起來。
“開門!”
高無源也不廢話,讓他們打開長歌堂的大門。
裏頭又比外頭還要靜上三分,高無源大步衝進餘嫋嫋的房間,重重輕紗帷幔下,床上躺著一個女子。
他放輕腳步,低呼一聲:“嫋嫋?”
床上的女子沒有任何反應,隻起伏的被褥在說明,確實有個人睡在床上。
“嫋嫋?”
高無源又喊了一聲:“你睡著了嗎?王府有刺客混入,我可不可以進來看看?”
還是沒有人回答。
他顧不上那許多,快步過去,重重的掀開帷幔:“怎麼是……?”
床上躺著的,赫然是還在昏迷中的秀兒。
她雙手雙腳都被柔弱的布料捆住,嘴裏還塞了一團帕子,雙目緊閉,呼吸沉重平穩。
如此大的動靜都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大概是被打暈了綁在床上的。
怕她醒來大叫,還把她的嘴堵住了。
“阿史那邑!”
這四個字,是從高無源緊咬的牙齒縫裏溢出來的。
他又轉身,準備去城門口圍堵。
夜沉沉——
幾個穿著夜行衣的高大男子從屋簷上飛下來,湊在另一個華服男子身邊:“王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西北王下令封城了。”
“怎麼會?”
阿史那邑一掌拍在桌子上:“又是他壞本王子的好事,但是他怎麼知道我們還躲在西周城沒出去?”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了。”
阿史那邑破釜沉舟道:“今晚就是闖也要闖出去。”
就是可惜了,他在王府門口蹲了好幾天,都沒蹲到餘嫋嫋出門,更別提把她搶走了。
可讓他就這樣放棄,他又氣不過。
想得到餘嫋嫋的心不增反減,他摸了摸懷裏的邊境布防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把餘嫋嫋搶過來,讓她永遠留在胡虜的土地上,讓她永遠都回不了家。
深夜的大雪格外寒冷,餘嫋嫋從嘴裏哈出一口長長的熱氣,快凍僵的身體又靠近謝辛幾分,歪著頭問:“我們還要在這裏躲多久?”
謝辛看著高無源的馬車從王府裏駕出去,立馬拉著餘嫋嫋的手從假山裏走出來:“現在就走。”
他們遠遠地跟在高無源的馬車後,謝辛帶著她躲過好幾輪的巡查侍衛。
出了王府的後門,不遠處阿福就牽著一輛毫不起眼的,小小的灰布馬車走過來:“二小姐,真是黃天不負苦心人,我們終於找到您了。”
這一路不容易,阿福都抹起了眼淚。
他家大人為了二小姐,這條老命都差點丟了。
餘嫋嫋吸了吸鼻子,後著眼睛哭道:“嗚嗚嗚……我也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嗚嗚嗚嚇死我了……”
“閉上嘴,上去。”
“好的~”
情緒醞釀到了一半的餘嫋嫋將眼淚憋了回去,鵪鶉似的乖乖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