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嫋嫋沒有硬擠到人群前麵去,隔著黑壓壓的人頭,她隱約看見程如上麵如金紙,濕漉漉的躺在地上,明顯已經停止了呼吸。
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就像是失足落水了一樣。
夜色已深,宴會也差不多結束了,天氣又這麼嚴寒,看了片刻的熱鬧後,很多人都已經來向燕王妃辭行。
程太傅本想借太子的名頭不許眾人離開,誰知道這裏麵有沒有殺害他兒子的凶手?
可是,燕王妃審問下人的時候,太子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消息,帶著太子妃飛快的離開了。
太子開了這個頭,餘下的人,程太傅自然也就攔不住了。
太傅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教養的又不是什麼受皇帝喜愛的未來天子,隻不過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廢掉的不受寵太子而已。
“小魚兒……”
跌坐在地上的宋詩詩突然出聲:“王妃府上有一個叫小魚兒的婢女,我夫君就是來見她才喪命的。是她!一定是她殺了我夫君!”
“小魚兒?”
盛瑉淮和榮佳珍同時看向餘嫋嫋:“她說的那個小魚兒,怎麼和嫋嫋你的小名一樣?”
應該說,是他們三人之間的稱呼。
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盛瑉淮聲音很小:“不會真的是你吧?”
“不是我……”
餘嫋嫋解釋道:“我沒見過他。”
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她直接否認自己認識程如上。
燕王妃沉了沉臉色:“小魚兒?關小魚兒什麼事?程二公子為什麼要和小魚兒見麵?”
“是這個賤人勾引我夫君。”
宋詩詩怨恨地眼神掃視一圈:“方才我和夫君在花園裏碰到了那個小賤人,有個下人衝撞了我們,我不過教訓她幾句,那賤人就衝出來抱不平,分明就是想引起我夫君的注意,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王妃,你把那賤人交出來,我要親自問問她。”
自己兒子是個什麼不檢點的性子,太傅府眾人顯然也是知道的。
程太傅壓迫的眼神看向燕王妃:“王妃,你不會為了一個下人,讓咱們兩家撕破臉吧?”
燕王妃皺著眉:“來人,去把小魚帶過來。”
半晌,下人去而複返,卻沒有帶回小魚兒,跟著來的,是臉已經上過藥的念兒。
她哭著撲倒在燕王妃腳邊:“王妃,奴婢懷疑程家的二少夫人把小魚抓走了,小魚初來乍到,一個仇家都沒有,唯獨二少夫人……小魚為了救奴婢,得罪了二少夫人。”
她一邊下跪,一邊朝著宋詩詩磕頭:“二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放過她吧!小魚不是京城的人,她是我們王妃在青州來京城的路上救的孤女,她沒有勾引過程家二公子,是程二公子見色起意,二少夫人,奴婢求您,您放……”
“啪!”
念兒本就血肉模糊的臉上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程太傅的夫人厲聲嗬斥:“哪裏跑出來的賤婢,敢這樣敗壞我兒子的名聲?”
喪子之痛,讓她看念兒的眼神,無比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