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滋味有多麼的痛苦,柳清酒曾經有幸親自體會過,之所以自己曾經經曆過,才能更深切的明白黃鶯的苦楚與害怕忐忑的心情。
但是再怎麼明白,再怎麼心疼,她都不能帶著黃鶯去幽州。
那裏實在太危險了。
“好黃鶯,你信我,我一定會平安無恙的歸來,絕不會少胳膊少腿兒,你就安心在寨子裏等著我,等到幽州的事態稍稍平息,我就盡快返回來尋你,好不好?”
黃鶯心知黎明珠說的是實情,她跟著柳清酒,心裏的確是安定了,但是柳清酒卻要在百忙之中,分心來照顧她,如若遇到危機時,柳清酒自顧不暇之時,還要來救她...
黎明珠說得對,她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負累。
黎明珠摸了摸她的頭:“你放心吧,這一回誰有危險柳清酒都不會有危險。”
黃鶯不明白:“為什麼?”
世事無常,誰就敢保證,誰能笑到最後,難不成黎明珠也精通了預言卜卦?
黎明珠道:“你也不看看攻城的人是誰,那個人即便是殺光全東嶽的人,也舍不得傷你姐姐一根汗毛,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她一番分析,震驚了柳清酒也與黃鶯,柳清酒震驚是因為黎明珠現如今看人的眼光竟然這般犀利,而黃鶯震驚卻是因為,黎明珠竟然睜眼說瞎話!
“你這不是在胡扯麼,我又不是三歲小兒,姐姐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戴綠帽子了,不光戴了,竟然還敢在新婚第二天就跟一個野男人跑了,就這還舍不得傷害她?”
黃鶯誇張的咧咧嘴:“如若我是沈靜安,我想要將姐姐和大當家浸豬籠,五馬分屍的心思都有了。”
柳清酒:“......”
黎明珠:“......”
不得不說,黃鶯的分析很靠譜,但凡是個正常男人,在被戴了綠帽後,都是這樣的反應。
可偏偏沈靜安他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柳清酒幾乎能想象的出來,待到他與沈靜安見麵後,他不但不會糾結之前的那些破事,甚至還會鼻涕眼淚一大把的來向她道歉認錯。
“珠珠說的不錯,沈靜安曾經說過,他即便是負盡天下人,也不會負我。”
黃鶯忐忑不安:“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好的男人?”
她一句話,將柳清酒問住了。
沈靜安算不算一個好男人,真的很難定義。
他肯定不算是一個好人,但於柳清酒來說,他的的確確是一個再完美無瑕的伴侶,沒有一丁點的瑕疵。
不管如何,黃鶯的情緒總算是被穩定下來,不再吵嚷著非要跟她走了。
當晚,黃鶯說什麼都非要賴在柳清酒的沉香閣不走,錦書不在了,偌大一個沉香閣,隻剩了柳清酒孤家寡人一個,黃鶯心疼她,說什麼都不要跟黎明珠回白雲軒。
這麼一鬧,黎明珠也跟著愁上心頭,幹脆也賴在沉香閣不走了。
柳清酒頭都大了:“不是啊,其他房間黑沒有來得及收拾呢,你們怎麼住啊?”
雖然所有的房間全都窗明幾淨,但是都好久沒有住過人了,一點點的人氣都沒有,實在不適宜讓兩個大姑娘立刻就住進去。
黃鶯噘著嘴道:“誰說我們要去別的屋子住了?”
柳清酒:“......”
該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
黃鶯話音才落,就與黎明珠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將柳清酒的兩條胳膊給抱住了。
柳清酒:“...不是,你們想要做什麼?”
兩個人嘻嘻一笑:“這你還看不出來啊,當然是要綁架你陪睡了!”
...並不寬大的床榻上,三個人齊齊躺著,好像是三條鹹魚似的,無語望床頂。
黎明珠:“好擠啊!”
黃鶯點點頭:“嗯,是有些擠。”
柳清酒:“......”
嫌擠你們還不走!!
一夜裏,三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待到第二日裏,柳清酒醒過來的時候,隻有她自己在床榻上好好的躺著了,黃鶯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床尾,而黎明珠更慘,直接在腳踏上睡了一夜。
無語的拿腳丫子踢了踢黎明珠的腰,黎明珠從睡夢中慘叫著醒來:“啊,別碰我的腰,好疼、好疼啊!”
柳清酒:“...能不疼麼,蝦米似的在腳踏上窩一晚上,鐵人也會疼。”
黎明珠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這會兒還是迷迷糊糊的,柳清酒幹脆也不吵醒她,直接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掩好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