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前往幽州戰地(2 / 2)

洗漱過後,柳清酒與晏卿離在寨子裏簡單的吃過早飯後,就帶著胡江出發了。

柳清酒與晏卿離早就習慣了寧安的富庶,胡江卻是第一次瞧見。

昨日他隻顧著趕路,並未注意到周遭的環境,今日安詳的坐在馬車裏,倒是有了功夫細細打量晏卿離統治下的‘小東嶽’。

“你的確是比沈靜安要更加適合坐那個位子。”

同樣都在經曆戰火的荼毒,南北兩方卻活成了迥然不同的兩個世界,還有什麼比政績更能體現一個領導者的能力問題?

越是接近幽州城,胡江的這種感觸就越深,幽州城明明此時正在經曆大戰,可城裏的百姓們卻不慌不忙的很是悠哉,街道上,鱗次櫛比的攤位與采買的百姓們仍然是井然有序的該做什麼做什麼。

快要走到客棧時,胡江終於沒有忍住,拽了一個過路的老人,問他道:“老丈,前麵不是有離王大人打來了麼,聽說他就快要登基為帝了,到時候說不準還有朝廷大軍攻過來,你們不趕緊跑,怎的還有心情買菜呢?”

老人擺擺手,笑道:“你這後生是外地來的吧,我告訴你啊,不用怕,咱們廣平王也是天潢貴胄,如若說登基為帝,廣平王才是順理成章的皇位繼承人,再者說了,廣平王殿下可是戰場上鼎鼎有名的戰神啊,就沒有他打不贏的仗,既是眾望所歸咱們還有什麼可怕的?”

胡江心下黯然,民望這一點,晏卿離與沈靜安,或自己的主子相比起來,勝出的可不止一星半點兒。

哂笑一聲,這樣的戰爭早已注定了結果,即便是沈靜安能得神明相助打贏了這一場戰役,但是得不到民心的沈靜安注定了遲早都要麵臨著慘敗。

三個人站在客棧的門口,一時間每個人心中都五味雜陳,各有思慮。、

這一家客棧緊鄰幽州城門,柳清酒站在客棧門口,遠遠的眺望著高高的城牆,就在城牆的那一頭,沈靜安是否一如她現下這般,也是如此望眼欲穿的想要找到她的身影?

初來異世的她,曾經有多麼的渴望能尋到沈靜安,現下就有多少糾結,她曾經摯愛的人,就在這幾年光陰中,變成了殺死錦書的凶手。

物是人非事事休,可她為何從沉浸在往日愁緒中不可自拔?

明明知道糾結過去沒有用,明明知道她與沈靜安再也回不到曾經,或許是曾經太過美好,或許是曾經的伊人太過美好,柳清酒才死死的抓著,不敢有一時一刻的放手。

不知不覺中,晏卿離走出去溫柔的牽過了柳清酒的手,輕聲哄勸道:“我們早晚有一日會將他營救上岸,清酒,你信我。”

將沈靜安重新拉回來?

柳清酒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淚花:“不會了...”

他還是不明白沈靜安,沈靜安自從與晏卿離斷絕兄弟關係後,就再也不可能會與他走到一起。

“你還是不了解他,他一但認定了的事實,就再也不會更改,他眼中容不下的人,就遲早會想方設法的除掉。”

晏卿離並不相信柳清酒的說法,回到了客棧,他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又陳詞懇切的通篇肺腑真心之言來勸說沈靜安,寫完了之後,托使者轉交給沈靜安。

雖然早就對沈靜安絕了念想,柳清酒還是忍不住的對沈靜安抱了一絲絲的幻想,期待著他能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處,向錦書也向那些冤死的魂靈們懺悔認錯,贖罪。

當晚,他們將將吃過飯,李哼就一臉狼狽的來了客棧,隻這一眼,柳清酒期盼的一顆心就沉到了穀底,卻不成想,事實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慘烈。

李哼:“出城談和的使者...被離王砍了。”

跟隨李哼一道過來的柳織錦噌的站起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他怎能這麼不講道義?!”

晏卿離滿目沉痛:“屍體呢?”

柳清酒早就勸過他了,是他不聽,非要一意孤行的派使者與沈靜安談和。

都是他害的,是他害了使者的一條命。

李哼道:“...身子不知道在哪裏,人頭被離王懸掛在戰旗上示威。”

晏卿離不忍的閉上雙眼,還是這麼慘烈的死法,阿離他當真是要與他們血戰到底啊!

柳清酒咬牙道:“取筆墨紙硯來!”

早有晏卿離的前車之鑒在那裏擺著,她竟然還這麼想不開的要再試,這不是拿他們眾將士的命不當命麼?

雖然他們的地位有著雲泥之別,但是李哼仍然不能眼睜睜的瞧著自家主子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好名聲,就這麼在這個女人的慫恿下敗壞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