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恪知道甄珠愛玩鬧,撫摸她的秀發,柔聲哄:“等你過年生完寶寶,明年開了春,我請段時間的假,帶你出去玩,你想去哪裏都行。”
“真的?”甄珠雙目亮晶晶地盯著他。
“真的。”崔恪篤定。
“崔恪,太好了!”甄珠捧起他的臉頰,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烏溜溜的眼珠轉動,思索道,“我想去江南,聽說江南風景可好看了,啊不,我要去巴蜀,聽說巴蜀好吃的多啊。”
長睫眨了眨,視線定格在崔恪臉上,嬉鬧的笑容帶了點認真:“不過我更想帶你去雁門,看看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那裏有大漠黃沙,戈壁禿鷲,隨便跑隨便玩,別提有多自由了!”
她秀眉一揚,透出幾分驕傲神色,表情靈動而鮮活:“崔恪,你見過駱駝嗎?我不止會騎馬,我還會騎駱駝啦!我要騎在上麵,肯定比你站起來還高!”
聽她描述,崔恪想著那情形,嬌俏的少女騎著高峰駱駝,該有多麼英姿颯爽。
反倒是長安城的高門宅院拘了她天生活潑的性子。
崔恪親她眉眼:“珠珠,以後你騎駱駝,我給你畫騎在駱駝上的你。”
甄珠被他溫熱的氣息拂得眼皮發癢,稍稍躲開些,提起往事不滿地絮叨:“崔恪你以前好凶啊,第一次見麵就幫著別人責怪我,去年你還把我抓去牢房吃豬食牢飯。”
情意濃了她來翻起舊賬,崔恪並不讓她,數落道:“四年前你是個小姑娘,哪能隨便張口罵人,還脫鞋砸人,在那麼多人麵前光著腳,你知不知羞。”
“還說去年,你知不知道跟你同桌賭錢的幾個人身上涉有命案。他們周身匪裏匪氣,旁人都不敢沾,偏你個不怕死的跟他們在那吆五喝六賭得興起,不抓你抓誰,誰知道你跟案子有沒有關。”
甄珠自知有理虧之處,小聲哼唧:“四年前是沈妙容她們先帶頭嘲笑我的,說我土包子,野蠻子。”
崔恪淡淡睨她:“難道你就沒還嘴?”
想到此,甄珠撲哧一聲笑出來,眼底流露出小小的得意:“她們一群人都罵不過我,她們罵來罵去就是那幾句,我一句鄉野潑話就把她們鎮住了!”
崔恪皺眉,不經意想起在暢歡樓她的潑皮,掂起甄珠的屁股蛋兒,使力打了兩巴掌,厲聲道:“以後不準隨便罵人。”
甄珠“哎呦哎呦”假假地叫喚兩聲,巴掌聽著響亮,落在肉上不疼,他沒舍得真打。
甄珠坐在崔恪懷裏扭動,貼他貼得更緊了,敘完自個的舊事,輪到該詢問他了。
她猶豫一會兒,小心翼翼問:“崔恪,那我以前推你下水,害你重病,你有沒有恨過我啊?”
崔恪似笑非笑:“你說呢?”
甄珠悻悻低頭,崔恪當時病得差點死掉,她都想好了,如果他好不了,安國公府執意要討個公道,她就以命償命,算作給他配陰婚了。
見甄珠黯然,崔恪坦言笑道:“我還不至於和當年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斤斤計較,是我少時沒學鳧水,那會兒忙於學業,身體也不大好。”
他好有包容心啊,甄珠聽得心裏暖暖的,遞上紅唇又要去親他:“你放心去申州吧,我和寶寶乖乖在家等你回來。”
崔恪按住她的後腦勺,直把懷中人親得淚光點點,嬌籲微微。
燭影搖紅,衣衫盡褪,他抱著她下了床。
窗前一次次擊打,一聲聲嬌吟,直把月亮羞得躲進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