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娥看了一眼黑瞎子，輕嘖一聲
\"你是不會明白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是我殺了田中，你查過我\"
\"這個\"
黑瞎子打著哈哈沒有回答她，並試圖轉移話題
\"你還真是幸運\"
\"是嗎？\"
韞娥沒說話，國破家亡，她阿兄和額娘死的不值，離開田中府邸後她才察覺
民生多艱，世道艱難涼薄
還好，她遇到了張啟靈
但是張啟靈不記得她了
不過不要緊，畢竟現在張啟靈有地方去了。用不著四處飄蕩，他還有一個看起來
韞娥斜了一眼吊兒郎當的黑瞎子
看起來不太靠譜的瞎子朋友
\"小丫頭，你這什麼眼神\"
\"沒什麼，你幫我找找鳳印\"
\"找到了是不是就歸黑爺我了？\"
\"不行\"
黑瞎子\"切\"了一聲，但還是答應幫著她找鳳印，不過火車上這麼多人，被人順走了也說不定
\"你都去哪了？\"
\"匣子一直帶著，除了，去餐車的時候，沒帶著，有賊人摸走了？\"
\"或許吧，這火車第一站是北平，如果真讓人摸走了，咱們也隻能在到站前把東西拿回來\"
\"你有辦法\"
\"可能有辦法，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韞娥抽了抽嘴角，她真沒見過這麼愛錢的人
是真沒見過
黑瞎子勾了勾唇角
誒，今天你就見著了
…………
張啟靈背著包袱回來是半個小時後，陳皮給這哥倆交代了一個任務，他要從北平下車，看好韞娥，務必在任務完成後帶回長砂
\"你們那個四爺，讓你們去東北做什麼\"
\"抓妖魔\"
韞娥沒搭理黑瞎子，湊到張啟靈身邊，很是殷勤
\"其實你們不用特意看著我，我的乳娘和廚娘都在長砂，我肯定會回來的，這次去東北是去找我二兄，大清的貝勒爺\"
張啟靈把包袱抖開，那是他一年前回到長砂，誤打誤撞回到了之前落腳的地方，翻出來的，裏麵還有一個金碗
小孩吃飯用的，金湯勺和金碗
\"看著這個碗，有沒有想起什麼\"
張啟靈看著比他和韞娥臉還大的碗，一時一言難盡
好大的碗，誰的碗
\"我的碗\"
韞娥很容易從張啟靈的麵部表情讀出他的想法，她天生就懂張啟靈
張啟靈歪了歪頭，眼底帶著一股迷茫
幹什麼用的？
\"吃飯用的\"
真能吃
\"這是要飯的碗，當然大了\"
張啟靈臉上有一瞬的錯愕，盯著那碗仿佛要盯出一個窟窿
\"你又不會做飯，我也不會，我也沒有別的碗\"
韞娥垂下眸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張啟靈眸子微眯，似乎在努力回憶什麼
\"你們不要，我拿走了\"
張啟靈手一抬，要從他手裏搶碗的黑瞎子撲了個空
\"啞巴你\"
張啟靈把手裏的碗塞進包袱裏，裏麵除了一堆破爛沒有有有線索的東西
\"把人關起來，快點\"
幾個人整琢磨碗，外麵尖細的聲音忽然傳進來
\"利落點，等會到了北平把他送去娘娘那，到時候少不了你們幾個的好處，別說是什麼別墅洋房，都能夠你們吃幾輩子的人，快進去，別惹人注意\"
韞娥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拉開車廂門往外瞄了一眼
\"舒祿\"
韞娥一瞥，瞧見了一個披著大衣的男子被人推著進了旁邊車廂，關上了門
\"康海怎麼還活著\"
\"什麼康海\"
韞娥回頭看向黑瞎子，沉下眸子
\"康海，是榮貴妃身邊的首領太監\"
\"二十多年而已，活著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