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是裝大度裝過了。
南慎之問天能不能帶金染來宴席時,她說了句全憑王爺做主,讓這小賤人也有機會跟著來這樣規格高的宴會上。
畢竟是自己親自聳的口,宴嵐嵐也隻得忍下來了。
西蒙看見光彩奪目的金染,舉起酒杯朝她晃了晃,“許久不見了。”
金染見了微微一笑,風華絕代的模樣,也朝著西蒙舉杯敬酒。
宴嵐嵐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西蒙太子認識金染?”
西蒙含糊地道:“曾有過一麵之緣罷了。”
宴嵐嵐點了點,忽然拉過了金染的手誇讚道:“我從未見過金染這樣漂亮的姑娘,能讓西蒙太子念念不忘,是她的福氣,不如我就將她送給西蒙太子吧?”
“這就不必了。”西蒙目光在金染凸起的腹部轉了一圈,“她已經懷了孕,小王怎麼能奪人妻子和孩子呢?”
宴嵐嵐眼神了暗,心道可惜。
可一抬眼,就看見了南慎之陰沉的目光。
她心裏一驚,連忙補救地道:“我隻是說笑罷了,太子說的對,金染懷了身孕,正是我們王府裏的寶呢。”
她冷汗津津的看向南慎之。
南慎之目光溫和了些,伸手攬過了金染的腰身,口中溫柔地道:“王妃喜歡說笑,還望西蒙太子莫要怪罪她。”
西蒙哈哈一笑,他生得高大,笑起來有種爽朗豪邁之感,“小王這麼會和王妃計較呢,不過說笑罷了。”
他眯起眼裏一片深淵似的黑暗。
現在跟在南慎之身邊的“金染”可是他埋下的一顆棋子,根本不是那西域使臣帶來的外族的女子。
至於真正的金染,約摸已經死在哪個不為人知的的角落裏了吧。
——
這場雨來時洶洶,走得也快。
宴妙出了宴席,站在宮闈的長廊下,長長舒了一口氣。
和宮殿裏的熏香夾雜酒氣的氣息相比,外麵被雨水衝洗過的空氣要清新多了,聞著也舒服。
吐出悶在胸腔內的一口濁氣,宴妙也沒打算立刻回到宮殿裏。
她站的地方離宮殿不遠,一抬頭就能看見被燈光照的通明的宮殿。
裏麵的人錦衣華服,都帶著虛假的麵具,每句話後麵都有種雙重的含義,要人費勁心思的琢磨,想想就令人感覺窒息。
而西哲從宮殿門口走出,一眼看到站在廊下的宴妙,笑著走上前,“妙妙,許久未見了,不知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之前在宮殿裏有各色視線注視,宴妙沒能和西哲說上話,現在看到他主動來找自己,她揚起笑,“還行,你呢?”
也算是熟識了,說話間語氣輕鬆。
西哲眼裏也湧現笑意,有幾分悵然地道:“也還算可以吧,步步為營,勾心鬥角,說出來怕汙了你耳朵。”
他和宴妙並肩而立,中間保持了恰到好處,讓人舒服的距離,極有分寸感。
西哲穿了件藍底金紋的衣裳,有些妖異的配色。
穿在他身上卻沒了那份妖氣,藍色沉靜金色貴氣,兩者結合,到襯的他容貌氣質越發出色。
“表妹!”
兩人正說著話,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