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門縫裏透出來的燈光,勉強能看清楚門口暗色的液體。舒子濬的心裏一沉,盡管沒有蹲下仔細看,但他已基本可以確定他那腳下的是血。
他不知道屋子裏是什麼情況,不敢冒然的蹲下去檢查,隻是用力的又拍了拍門,做出了一副醉漢的樣子來,喊道:“顧一新,開門,我的耐性很有限,你是想我把這門踹開嗎?”
他說著還真是惡狠狠的踹了踹門。
他這一舉動引起了顧一新的其他同事的注意,當下就有人打開門出來看是怎麼回事。
舒子濬拿出了手機,快速的打出了顧一新可能出事,讓報警的話。
那位同事十分緊張,比了一個ok的手勢,立即縮回房間裏去打電話報警去了。
這會兒的時間裏舒子濬已經踹了好幾次門,一直喊著顧一新的名字,但裏邊兒均未有任何動靜。
他平常多冷靜有理智的人,這會兒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破門而入。因為誰也不知道裏邊兒是怎麼樣的情況。不知道顧一新受了什麼樣的傷害。
但有一點兒可以肯定,就那麼僵持著並不是辦法。他已迅速的做了決定,退開了幾步,跳起來用力的打算將門踹開。
這麼一道平常看起來不怎麼樣的破門,他一腳竟然沒能踹開來。他立即又退後了幾步,再次的踹了門。這次總算是將那門給踹開了。
地上的那一灘果然是血跡,不光是這樣,客廳裏也是亂糟糟的一片,帶血的腳印一直到臥室門口。
舒子濬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在裏邊兒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前一腳踹開了門。臥室裏顧一新披頭散發,正被一個穿著黑衣帶著棒球帽的中年男人用刀子抵著脖子,他顯然很緊張,身體一直顫抖著。見著舒子濬立即就說道:“別,別過來。”
舒子濬看了看顧一新,現在看不出她有沒有受傷。他停下了腳步,沉聲問道:“你想要什麼?”
他這句話無疑給了那男人希望,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已經抵在牆邊兒卻還是忍不住的想往後退,說道:“我要一輛車,送我離開。”
他說著咽了咽口水,又繼續說說道:“還有你最好別耍花樣,別想著報警,否則,我就讓她陪我去死!”他的聲音惡狠狠的。
為表誠意,舒子濬往後退了一步,說道:“好。我的車就在樓下,你跟我來。”
那男人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他同樣也知道這兒不是久留之地,一旦警察過來,他就算想逃也沒地兒逃。
“你從窗口就可以看到我的車,就是外邊兒黑色的那一輛。”舒子濬說道。
男人立即便往外看了看,樓下果然停了一輛黑色的車。他不再猶豫,對舒子濬說道:“你先走。”
舒子濬應了好,一步步的退回了客廳裏。那男人也很快挾持著顧一新從房間裏出來。
客廳裏燈比臥室裏亮了許多,舒子濬這才注意到顧一新的臉色雖是煞白,但整個人還算是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