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濬出了房間,卻沒有馬上離開。在走廊裏站了會兒抽了一支煙,敲門請了顧一新的同事幫忙照看她一下,這才下了樓。
他喝了酒不能開車,這時候也懶得再叫司機過來,索性走到外邊兒去攔了車,給司機發了短信,讓明天來這兒取車。
這時候的車同樣不好打,他在等車時才發現手背受了傷,血肉模糊的一片,剛才他竟然未注意到。
他有些懶怠,不遠處就有藥店,他也沒過去買酒精消毒,就在原地抽起了煙來。
回到宅子裏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手背上這時候才火辣辣的,他沒有管,去洗澡才出來翻藥箱拿出酒精消毒。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晚了,躺在床上他卻完全睡不著,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兒。顧一新他們幹這一行的,是會得罪人的。今晚的一切,不知道是偶然還是有預謀的。
他閉上了眼睛,打算明早給喬申打電話,讓他幫忙查查。在這兒他們查起事兒來總要比他方便許多。
第二天七點鍾,舒子濬就醒了過來。他今天得回京都。
下樓洗漱時他就給喬申打了電話,告訴了他昨晚發生的事兒,請他幫忙注意一下。
喬申十分客氣,說馬上就讓人去查,一旦有結果就馬上告訴他。
舒子濬向他道了謝,正準備離開,他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來,電話竟然是顧一新打來的。
他不知道她這時候打電話來什麼事,看了一會兒後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顧一新卻沒有說話,雖是沒有任何聲音,但舒子濬還是淡淡的說道:“我已經請喬申幫忙查,不用擔心,你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她遲遲的不說話,他說完正打算掛了電話,電話那端的顧一新就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舒子濬微微的怔了怔,還是說道:“我今天要回京都,現在準備去機場。”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顧一新咬了咬嘴唇,輕輕的說道:“昨晚謝謝你。”
舒子濬聽到她這句謝謝臉色更是冷淡,說道:“不客氣,舉手之勞。還有事嗎?”
顧一新是有許多話要說的,但在他的冷淡這下昨晚想了一晚上的話卻完全無法說出口,她隻得低低的說了一聲沒事了。
舒子濬馬上就掛了電話。
顧一新的胸口悶得厲害,坐在床上一時怔怔的沒有動。不遠處簡單的小圓桌上放著舒子濬給她的關於白榆的資料,她在昨晚就已經看過了。
她和白榆戀愛幾年,一直都覺得他是正直且十分有擔當的人。直到看到舒子濬給的這些資料,才知道人總是會變的。大學時那個樂於助人,正直的大男孩在時間裏早已變得麵目全非。
她以為她會失望難過的,但卻沒有。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這幾年的記者生涯讓她見識到了許多的醜陋和肮髒的一麵。所以對於白榆的轉變,她完全沒有覺得無法接受。
每個人的生存環境不同,她無權去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