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隋倆家的矛盾終於算是解決了。饒是有充足的心理準備,從衛明慎處確認這個消息後,宴陽還是由衷地感到開心。畢竟這場和解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而且,它來的又比預想的快那麼多。這一切簡直如有神助。
“那天隋文厚究竟跟你說了什麼?事情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這是這幾天宴陽問的最多的一個問題,因為實在有點兒不太敢相信。畢竟此前為這事煩惱了許久,這樣重拿輕放,很容易給人一種不真實感。為了確認這個事實,她總忍不住纏著衛明慎問,可他要麼敷衍了事,要麼顧左右而言他。總之,給的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這次也是一樣,見衛明慎又有轉移話題的意思,宴陽見狀幹脆捧住他的臉,讓他動彈不得。
衛明慎哪裏被人這樣“欺負”過,一時哭笑不得。但看她一雙眼中滿是認真,不由歎息一聲,回答道:“真的沒說什麼,你還真的指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什麼深切懺悔不成,那是電視上才演的。”
宴陽自然不會如此天真,但如果隻是輕飄飄的兩句話,他這傷受的也太不值了吧。雖然,傷的也不重。
“怎麼不值?”他看著她,滿目溫柔,“我得到了這世間最大的寶貝,簡直賺翻了。”
這話宴陽愛聽,於是賞了他一個吻後,也就不再計較了。
自隋文厚來過之後,衛明慎再多停留在醫院也就毫無意義了,於是在醫生的首肯下,他們準備出院了。宴陽聽到這個消息後長舒了口氣,她陪他裝病裝的都快發黴了。
衛明慎聽到她的感歎,有些失笑。
“宴小姐,我是真的受傷了。”沒記錯的話,她剛見到他的時候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怎麼現在又嫌棄他裝病來了?
“我知道,但我們可以回家慢慢養嘛,在醫院總是聞消毒水味,感覺沒病都像個病人了。”
“胡說。”衛明慎難得訓斥她,“說話口無遮攔。”
宴陽也覺得自己是高興的太過了,可見衛明慎拉下臉來,又覺得好笑。
“你做什麼這麼訓我?”她故作生氣道。
“你說呢?”拆了繃帶的手還不能幹太重的活,衛明慎把衣服遞過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不許把病掛在嘴上。”
宴陽知道他是為她好呢,撒嬌似的湊過去,說:“那你幫我取下來。”
衛明慎輕笑,揉捏著她的腰,吻了上去。
因為這個吻,好好地收拾行李,又變成了兩個人的膩歪。衛明慎將人抱在腿上,親了親她的鬢角,說:“本來想這次好好陪你在杭城逛逛的,結果時間全搭在醫院裏了。還好,以後你都將屬於我,時間還長,想去哪裏我都陪你。”
宴陽知道這幾天他心裏也高興得很,儼然一副大事落定的樣子。她不想掃興,但該有的矜持還是得有滴。
“衛先生,你這話說早了,我沒那麼好騙到手的。”她說,“還有我奶奶那一關呢。”
“也是。”衛明慎摩挲著她的細腰,也笑著歎,“可不能把老佛爺給忘了。”
宴陽撲哧一笑,摟住他脖子,問:“所以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她老人家?”
衛明慎認真想了想:“……要不就這兩天?”
宴陽一愣:“你認真的?”
“也就這幾天趁著養傷可以空出時間來,你那邊好請假麼?”
“請倒是可以請,隻是——你確定可以?”
“有你在,我有什麼不確定?”
哼,又油嘴滑舌。但宴陽沒跟他計較,隻是微笑。她是真開心,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帶他見家長了。
衛明慎見宴陽笑,就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他其實並不對自己完全有信心,時間也倉促。但隻要宴陽高興,他願意經受一切考驗。
意外地加進來這樣一件具有重要意義的事,倆人都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收拾的速度,仿佛出了病房就要立刻奔赴戰場一樣。而就在衛明慎拿出手機給方進打電話,讓他安排後天去宴陽老家的機票時——他本想明天,宴陽體貼他剛出院定在了後天,方進的電話進來了,說曹光應那邊在問他什麼時候能回去,有要緊事安排,就在大後天。
宴陽:“……”
衛明慎:“……”
說是要緊事,但其實也是一件再常見不過的事——有領導要檢查。
前麵,自陪同曹光應去陝南視察了移民工程的進展情況後,衛明慎就一直在忙著這件事。如今終於有了結果,彙報上去以後,領導說要下來視察,意思是要樹立個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