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臣服(3 / 3)

“小姑娘,你不必如此,我已經跟他離婚了。我跟他之前沒感情的,你不用拿我當階級敵人一樣。我就是,有點好奇……”

“真的沒有。”宴陽微笑,再平和不過,“我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以為他是獨身。我再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與你離婚。我們之間從未存在過第三人,又何從談起?”

隋瑛:“……”

隋瑛徹底沒話說了,怔愣的樣子,有些失態。

原來,他真的不曾提起過她。原來,她在他心裏也真的隻有這麼一點點位置。

隋瑛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衛明慎的時候,那是在衛隋兩家為他們安排的飯局上。男人坐在她身旁,話不多,但席間非常照顧她,顯然是很知道這頓飯的意圖。

當時的她是有些不屑的,覺得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長輩高興,事後隻剩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她還冷言冷語地諷刺了。記得當時他皺了下眉,隨即說了句:“不可否認隋小姐,我對長輩安排婚姻這件事也有些反感。但我現在也沒有心儀的女性,所以願意跟你接觸嚐試一下。若你因之感到冒犯,我向你道歉。”

倒是個君子。

這是那天吃完飯,她對他的唯一印象。可那時的她屬實叛逆,最不待見的,就是君子。

婚後的生活,依舊瘋狂。她似乎很樂於挑戰他,想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裏。然而衛明慎此人,從不給她對戰的機會。自從他抓到她在婚房的大床上跟人鬼混之後,就再也不曾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個局麵是她始料未及的,以後多次找著各種借口出現在他麵前,恐嚇、威脅、撒嬌、乃至下藥,都無法動搖這男人分毫。等到最後一次他因為吃了不該吃的藥從醫院洗胃出來的時候,男人好看的一張臉上除了蒼白之外,看不出對她的一點感情了。

“隋瑛,到此為止吧。”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跟他真的完了。不知為何,這一幕突然與那一幕重疊了。就是她第一次被他抓奸在床,他蒼白著臉隱忍許久,最後卻隻是給她搭上了一件衣服,囑咐她:天冷,小心凍著。

還有他們新婚的當晚,他盡量平靜,卻仍有一絲忐忑地告訴她:隋瑛,我希望能好好經營這份婚姻。我會讓你相信,我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那時的他,即便是被迫,其實也對這份婚姻有所期待吧。畢竟,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個除了衛家那個大牢籠以外的家。可是,她又做了什麼呢?生生的將他那份期待給碾碎了。

隋瑛不曾想過,這世界上會有一個如此認真對待感情的人,尤其是從衛家出來的人。可衛明慎,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異類。而她,把他弄丟了。

其實早上的時候,她早早就到了,看著衛明慎和那個女孩兒告別。兩人之間的那份親密,是那麼的嫻熟、自然和理所應當。看到這一幕的她,眼淚忽然就掉下來了。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麼。

不是一份愛,一份婚姻。而是整個世界。

“他一直不容易,希望你不要辜負他。”

丟下這句話,隋瑛拿起包,起身離開。

宴陽原本想叫住她,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如果這世間隨便一個人都懂衛明慎,那麼最後又怎會是她和他在一起呢?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她和衛明慎的結合,是靠隋瑛的放手施舍,衛明慎的步步為營籌劃來的。但其實,這一切都是命運。

命運判我向你臣服,那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接受。

宴陽微微一笑,喝完手中的熱可可後,起身緩緩離開。

一抹陽光拂過她的周身,淺淺地落在地上。樹影在其中緩慢晃動。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樣。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