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Ⅱ 婚禮(3 / 3)

宴陽看在眼裏,忍不住又笑了。她開始理解奶奶的堅持了,熱鬧,真的有熱鬧的好處。

毫無意外,綏陽場的婚禮也在一片歡樂的氛圍中結束了。小西村的人在山莊玩到很晚,等送完最後一批客人回到家裏,已經快十點了。

奶奶薑杏珍今天喝了不少酒,一到家就回屋休息去了。宴陽和衛明慎忙著收拾,等到了快十二點才躺到床上。

因為今晚又被灌了不少酒,衛明慎躺到床上就閉上了眼,想要緩緩勁兒。宴陽飛快地吹好了自己的頭發,拿著吹風機走到床邊。

“乖,吹下頭發你再睡,不然明天會頭疼的。”

這語氣,儼然就是哄孩子,或者他慣常會用來哄她的。衛明慎一聽,就唰的睜開了眼。

“我還沒醉到失去神智,你少逗我。”隔著睡衣在她屁股上拍了下,衛先生說。

宴陽忍不住笑了,睜大眼湊近他:“真的嗎真的嗎?那這是幾?”

她伸出兩個手指頭,在他麵前晃,被衛明慎一把揪住,拉著她往自己跟前拽,微微傾過身,想對她“略施小懲”。宴陽眼疾手快地躲了過去。

“別急,我還有事兒沒幹呢。”

“什麼事兒?”衛明慎看過去,就見她拿過一個相機,對著他開始拍。

“白天的儀式婚禮公司都幫我們拍下來了,晚上的就我自己親自來吧,要有始有終嘛。”

“晚上有什麼可怕的?”衛明慎笑,示意她的相機,“難不成開一夜,拍下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衛先生,您忘啦,您的洞房花燭夜早在幾天前就沒了。”

“今晚也算,快點兒放下相機,上床來。”

宴陽沒有聽他的,床是上了,但仍手持著相機,湊近衛明慎,對準了他,一動不動。衛明慎也十分認真地看著鏡頭,一分鍾過去,他笑了笑,問:“拍到什麼了?”

“拍到我老公了。”

老公……衛明慎沒有說話,一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腿,眼睛時不時眨一下,看向鏡頭後的宴陽。

“衛先生,您跟宴小姐的兩場婚禮終於結束了,說點兒什麼做結束語吧。”宴陽看著他,也眨巴了下眼。

衛明慎一時沒有說話,很有種想看她到底能玩出什麼花兒來的感覺。可被她這麼一搞,也覺得該給這場漫長的儀式閉個幕。

“你想我說什麼?”衛明慎反問。

“你開心嗎?”宴陽想了想,問。

“開心,非常開心。”衛明慎說,“雖然我跟我太太早就領了結婚證,但每經曆一場婚禮,我都有種再一次擁有了她的感覺。就好像我們才開始,以後等待著我們的日子還很長。”

宴陽拿相機的手一抖,幾秒後,她移開相機,看向他:“衛先生,你這樣講話犯規的呀。”

衛明慎笑了,扶著她的手把相機重新擺正,說:“當記者要有記者的操守,認真采訪,不要走神。”

宴陽:“……”

這人還入戲了呀。

“那我問你,以後您對您自己和您太太有什麼期許呢?”宴記者“認真”發問。

“對我太太,我希望她可以少逗弄我幾次,尤其是擱著電話線和網線摸不到‘吃不著’的時候。因為每次那樣我都會非常痛苦,非常想把她撈過來收拾一頓。”

宴陽:“……你好好回答。”

還說自己沒醉,渾話說起來一串串的。宴陽感覺到現在被逗弄的人是她自己了,輕咳了聲,她問:“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別的?”

“沒了。”衛明慎答記者問道,“其他方麵我太太都很好,不需要改正,繼續發揮就好。”

宴陽笑了,抬眸瞅他一眼,又問:“那對您自己呢?比如工作方麵,有沒有想過適當放緩腳步,多給自己和家庭一些時間?又比如身體方麵,有沒有想過把定期體檢提上日程?”

衛明慎:“……”你不如把答案給我讓我照著念得了。

一番失笑,衛明慎看著宴陽,當真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有模有樣的思考了幾秒後,他答:“今天剛在眾人麵前許下承諾要跟我太太白頭偕老。要知道我比我太太大上十七歲,所以我對自己的期許是:活久一點,陪她久一點。”

宴陽:“……”

這人不僅犯規,而且還誅心呐。

“你既然想陪她久一點,那她剛才說的那兩項,你是不是要好好考慮一下?”宴陽以眼做鏡,直視著他問,聲音有些啞。

“當然。不僅那兩項,隻要能讓我一直陪著她的,我都會照做。”

宴陽:“……”笑了。

“老公。”丟下相機,宴陽上前抱住了他。

衛明慎回抱住了她,在感動的潮湧退去之後,他輕聲問她:“采訪結束了衛太太?那我們能不能開始洞房花燭夜了。”

宴陽:“……等等,我關下相機!”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女子)成為你的丈夫(妻子)與他(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她),照顧他(她),尊重他(她),接納他(她),永遠對他(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我願意對他(她)忠貞不渝,與他(她)攜手,直至生命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