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哀笳落日吹腥風(2 / 2)

“好,便如此辦理!”顏啟昊說道,“此外還要先把馬匹和軍械收繳上來,這是第一要務,這等於是折了他們的手腳,然後我們才好隨意擺布他們。”

顏亮點頭:“隻是該如何去做,還要六叔和叔祖拿主意。”

顏魯虎冷笑:“這還不簡單,明日點起一千精兵,進駐到大梁城府衙裏麵,盯著他們辦事,不管是收繳馬匹軍械,還是征集勞軍女子,隻管盯著大梁府的人去做,如果有人不聽話,就砍了他腦袋,再換上一個人來做!”

顏充擊掌讚道:“叔祖的計策果然有道理,我們源、趙兩國和談修好,自然不能逼迫那康衍,隻管找他下麵的官兒說話便是。”

顏亮問道:“那太子出郊為質的事情呢?”

顏魯虎又笑道:“這個也好辦,輝王不是在這裏嗎?砍了他一條手臂送進去,告訴他們,若太子明日不出郊,便再砍他叔叔一條手臂。”

顏充大笑:“哈哈!此計甚好,他們殺了我們的使臣,我們隻是砍了他們使臣的一條手臂,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聽到顏充又提到使臣之死,顏魯虎猛擊了一下桌案,餘怒未消:“那被殺的使臣許銳乃是我嫡親侄兒,這口氣可實在咽不下去!”

顏啟昊勸道:“王叔還要以大局為重,節哀順變。”

顏充卻哈哈一笑:“小妾的侄兒若也算嫡親侄兒的話,叔祖的侄兒隻怕比草原上的牛羊還多了!”

顏亮抿嘴一笑:“聽說叔祖昨夜洗劫了趙國的太後母家和一個駙馬府,還得了一個絕色的長公主,若把這公主收在房中,隻怕那趙國太子也成了你侄兒,可就說不清了。”

顏魯虎聽了臉一紅,訕訕地拿起案上的酒壺,就往嘴裏灌,卻發現裏麵已經涓滴不剩,便一揚手,把酒壺拋在了一邊。

顏啟昊忙道:“夜已經深了,大家早些安歇吧,明日便如此辦理就是。”

夜涼如水。

顏啟昊一邊用手按著額角,一邊大步走著。

爭論了大半夜,大帳中酒氣臭濁,讓顏啟昊不禁有些頭疼。但一想到顏音的小臉,顏啟昊便全然忘了疲倦,腳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覺加快了。

青宮中一片黑暗,隻有東廂燃著一盞昏黃的燈。

顏啟昊輕手輕腳的推門入內,一眼便看到酣夢正甜的顏音。

蒲罕靠在床腳,正打著盹兒,箕張的兩腳中間,放著一盞油燈。

聽到聲音,蒲罕立刻便醒了,輕呼了一聲“王爺”,便要行禮。

顏啟昊忙止住了他,用手指在唇邊一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手中的羽箭輕輕放在桌上,而後一步一步,緩緩地退到了屋外。

蒲罕也跟了出來,又叫了聲“王爺”。

“以後別點燈,有亮,音兒會睡不著。”顏啟昊輕聲。

蒲罕點點頭:“他睡了我才點起燈的,知道王爺要來,給王爺照個亮,指個路。”

顏啟昊點點頭,輕拍了一下蒲罕的肩膀:“早點睡吧,辛苦了!”說完便轉身匆匆離去。

蒲罕站在門外,一直到顏啟昊走遠,再也看不到人影了,才轉身返回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