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
小說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其主要藝術特點有二:第一、運用強烈地對比手法,展開情節,刻畫人物,提升主題。對比又有多種:一是災區與後方的對比,這是虛寫,一筆帶過。二是銀行營業大廳內外環境的對比,為後麵描寫老人與保安,作了鋪墊與渲染。三、父親與兒子的對比。四、是老人與保安的對比,這是實寫,是小說的重點所在。老人本想到銀行大廳電視上看抗震救災的兒子,卻被保安無情地趕了出來。老人思子心切,隻好趴在玻璃上看。由於天氣太炎熱,最後老人暈倒在門邊。“保安拉開門,發現老人眼角含著淚,臉上卻浮現著笑容。”小說結尾這句話,可謂神來之筆,將對比推向了高潮:老人自身的笑與苦,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抗議。這比打與罵,效果更佳,達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美妙藝術效果。第二、象征手法的妙用。一道冰冷的玻璃門像一堵牆,將人間真愛殘忍地隔開。這種門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是有形的,危害當然可怕。在我看來,心中的牆更為可怕。因為它是無形的,看不見摸不著,拆出它非常困難。
農民工進城,為當代社會尤其是城市的經濟發展作出了寶貴貢獻。然而,社會尤其是城市市民對民工的淡漠、擠壓、排斥和欺騙,卻時有發生,有些地方甚至相當普遍和嚴重。
青島某報曾展開過是否在公共汽車上專辟一塊區域給民工(有人嫌他們髒、氣味難聞)的討論。由於討論本身帶有明顯的歧視性,故遭到許多人的反對和聲討。
著名作家尤鳳偉當即撰寫《泥鰍也是魚》的檄文:“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推演下去,那是不是要把所有的民工都趕回農村?那城市裏的建築業、工廠、服務業恐怕馬上要出問題,光是那些垃圾,就不知誰來收拾。”不久,他又寫下長篇小說《泥鰍》,為農民工立言。
可見,農民進城受歧視已經成為一個相當嚴重的社會問題。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英雄流血又流淚;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英雄父親被人驅趕後暈倒在地卻無人相救;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小小說應當以有見無,以虛寫實,以小破大,以人生或生命中最富有特征性的那一瞬來打動讀者,引導讀者。
這,就是《大廳不是乘涼的地方》給我們藝術上的啟示。
(作者為中國作協會員,小小說作家網特約評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