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桃第二天回娘家,在大門口看到頭上纏著繃帶的堂弟,驚訝地‘喲’一聲問,“怎麼弄的,昨晚你回家都好好的?”
朱春平還沒答話,坐他旁邊曬太陽的他媽不高興地‘哼’聲,吐了一口瓜子皮說,“從你家回來,在路上被人砸的唄!”
劉臘梅蠻不喜歡這個侄女兒,總覺得她有股騷勁,怕帶壞她兒子。
大伯家四個女兒,這個老四最好吃懶做,不愛幹淨,看她家的兩個娃,回娘家都不收拾幹淨一下,看著惡心巴拉的。
朱春桃瞟了一眼她二嬸,心裏把她一會罵了十八遍。
這二嬸,生了三個兒子,每天得瑟的像個下了蛋的母雞,隻差‘咯,咯’的到處炫,把她媽欺負得死死的。
不是留著這個五大三粗的堂弟有用,她才懶得假嘛地關心,砸死關她何事?
“不嚴重吧!”朱春桃關切地湊近她堂弟問。
“沒事,起了一個包,過幾天就好了”朱春平擺擺手,彈了一根煙出來,又對蘇思成歉意地說,“姐夫,今天不能陪你喝酒了。”
“冒得事,冒得事,你好好養傷。”蘇思成接過煙,一邊夾上耳朵一邊擺手。
開玩笑,哪敢再喝,昨天都被婆娘踢了好幾腳,被趕到一邊睡。
“哥哥,姐姐,你們聊什麼啊?”
幾個人正聊著,一個少女的聲音輕脆地傳過來。
幾個人看過去,就見村長家的小閨女柳秋分,穿著嶄新的棉衣棉褲,黑亮的棉皮鞋,嬌俏著,巧笑嫣然地招呼著過來,笑眯眯地同他們打招呼。
劉臘梅忙進屋去拿椅子給她坐,今天太陽好,大家都坐門口咵天拉話,熱鬧得很,村長家隔她家幾個屋,這丫頭可沒有讀書人的清高,總是笑眯眯的,對誰都和睦得很,像她爸一樣。
朱春桃忙拉她坐下,“妹子今天真漂亮,沒出去拜年?”
柳秋分不著痕跡地抽出手,笑著搭話,“大哥大嫂回了娘家,我就在家幫下忙。”
又接著隨口問,“我同學在家幹啥啊?”
“她啊!忙得很,幫我婆婆忙這個忙那個,能得很。”朱春桃說完,撇撇嘴。
突然想到什麼,又笑嗬嗬地說,“告訴你們一個好玩的事哈,我們家吃年飯的時候,思雨那丫頭差點被打。”
柳秋分和朱春平立馬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等待下文。
朱春桃見狀,得意地說,“那丫頭想趁下能,自己上手炒菜,結果燒的又鹽又辣,把大伯娘差點鹽死,氣的我們家太婆都想捶她。”
“那是,思雨咋這麼笨?我都不敢上手燒菜,這還是年飯,那麼多好菜,她媽怎麼能由著她胡鬧?”柳秋分不讚同地搖搖頭。
“誰說不是呢?我婆婆寵她唄!”朱春桃攤攤手。
“明天我去勸勸她,怎麼那麼傻。本來就老實巴交的,再傻下去,是會吃虧的。”柳秋分‘哎’了下,‘同情’地說,“她在學校也總是那樣憨傻憨傻的,要不是我看她是姐夫的妹妹,護著她,早被人欺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