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會繼續上學嗎?”坐她們旁邊的朱春平突然地來一句,向著朱春桃問。
“哪有錢,我公公讓她別讀了,去打工去,她好像不想去,還想讀高中。”朱春桃撇撇嘴。
還讀,還讀,再讀下去,她是要分家的,未必還讓他們來幫著供她讀書,想都不要想。
“她那個成績,未必考得上高中,中專更不要想了,還不如早點去打工,掙點錢,聽說她媽身體不太好。”柳秋分狀似替人著急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朱春桃一拍大腿,非常讚同地附合,“我們也是這樣說的,可那丫頭死倔死倔的,居然說沒錢自己想辦法去掙錢也要讀,她掙個屁的錢啊!錢是那麼好掙的,我們還想呢。”
柳秋分瞟了眼沉默的朱春平,隨意地說,“春平哥不是要出去打工嗎?可以把她帶出去,有個熟人帶著,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怕。”
朱春平搓了搓手,嗬嗬笑了下,坦露心跡地說,“可以嗎?我倒是想,那丫頭其實……其實我……”
“挺喜歡是不是?”柳秋分忙接過他的話,掩嘴笑了下,對旁邊的朱春平媽說,“嬸子,我那同學真的挺好的,又老實又會做事,是個好媳婦人選。”
“你都說好,那知根知底的,肯定行,我們沒意見。”劉臘梅雖不待見朱春桃,但村長這閨女,她還是蠻看得起的,大大方方坐在這,也不扭扭捏捏的,穩妥得很。
“那你們可要抓緊哦!我那同學確是蠻招人喜歡的。”柳秋分笑意盈盈地說完,站起來告辭。
那朵白蓮花,確實太招人喜歡了些,掐了最好。
等她走遠一點,朱春平給他堂姐抓了一把瓜子遞過去,瞄了下不遠處帶孩子玩的姐夫,撓撓頭悄聲問,“姐,我怎麼樣才能接近她,那丫頭好像不咱待見我。”
其實他感覺得到,昨天他一去,那丫頭就跑進屋了,再也沒出來。
朱春桃接過瓜子,磕了一棵,‘噗’地一口吐遠後隨口說,“那不簡單,上門提親唄!要不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別瞎說,人家好好的姑娘。”劉臘梅立馬嗬斥住她,踢了他兒子一下,吼道,“去幫我挖芋頭。”
朱春桃嗬嗬笑著,也不在意,心裏想的等著……
屋後的芋頭地旁,劉臘梅再次苦口婆心地告誡兒子,“別聽你這個姐姐的,她不是什麼好人,咱犯混的事不做,好好說一門親,那丫頭還小,你要出去,媽不攔你,先去打幾年工,好好攢點錢,咱們把房子翻一下,再找個媒人說門親,別一天到晚到處晃。”
“別怪媽多嘴,你看你頭上,無緣無故的,誰半夜三更的砸你,是不是你跟著別人瞎混,被人記恨上……”
劉臘梅囉囉嗦嗦的,一邊扒芋頭上的泥巴,一邊苦口婆心地勸兒子。
前麵兩個姑娘,這個兒子好不容易盼來的,難免被婆婆從小養的寵些,等她發現狀況的時候,這孩子好像難得聽見她說的話,可做媽的,該說還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