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個接一個進入了棺材底下的密道,這條道大概兩三米高,跳下來的時候蹭著洞壁,能夠起到一些緩衝的作用,也沒什麼大的問題。奇怪的是,它上麵一段有些粗糙,下麵一段居然是相對平整光滑的。難不成是加工到一半偷工減料了?我也不多猜想。落地之後,我們重新帶上裝備。由於不知道後麵還有多少路要走,而且探燈的電能可能剩的不多,於是我們出於節約的考慮,每個人都隻開一個掌心探燈。
一下來就是一條短短的青銅構造的通道,大概隻有五米左右。心想我說短短的,實際上還是有點兒可笑的,因為對於一個普通的墓葬來說,這已經不算短了,要是這年頭有一個考古學家能找到這樣的一個墓,早就開心昏過去了。我們是在這個氣勢磅礴的鬼地方見多了大件兒,才覺得這條道有些小氣。
接著我們進入了一個超大規模的青銅室,形狀居然還相當的奇特,我們用探燈簡單掃視了一下,這個房間是由三個穹頂的圓室呈三角狀交合在一起構建而成的,我們從小通道裏走出來,左邊一個圓,右邊一個圓,左右兩個房室是對稱的,我目測一下這直徑怎麼也得有十米,我們的正麵是一個大圓,少說也有個二三十米。隱約看去,大圓中心好像還立著個什麼玩意兒,像是一個彎曲的柱子。
我看教授一個勁兒在那裏搓著手,嘴裏還不停念叨:“神跡!絕對是神跡啊!”
之前那些怪事兒看了這麼多,我早就見怪不怪了。爺爺說過,真正的奇怪並不取決於事物本身,而是在於它出現或者發生的場合。比如你在男廁所裏看到個男人,一定不會覺得奇怪,要是在女廁所裏看到個男的,那就引人遐想了。所以在這個奇怪的地方,什麼奇怪的東西都顯得正常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學著教授的樣子搓著手讚歎道:“了不得!實在是了不得啊!”
這時候我們先進入了右邊的圓室,拿著燈衝著裏麵一照,那圓室中間,居然還坐著個人!
威子一看,不屑地說:“切!又想嚇老子,指不定又是個青銅人。”於是他先走過去查看,我看他望到那人一眼,立馬就嚇得連滾帶爬地回來:“操操操還真是個人!”我一聽,好家夥,這裏還真能有個人?於是我走上前去看個仔細,手電一打,的確把我嚇了一跳,真是個“人”!
隻見圓室中間有個老頭兒,穿一身袍子,雙目緊閉,端正地打坐在地上,他的皮膚都接近於金黃色,奇怪的是,他居然還有一頭烏黑的頭發!
“啥玩意兒?幹屍嗎?”袁業問道。
“什麼……什麼鬼……會不會動啊?”威子戰戰兢兢。
“你就老想著動啊動的……”我說道。
袁教授看了一眼說:“應該不是什麼幹屍,我看倒像是個金身。”
金身?這東西我倒是聽說過,傳聞比較廣的都是什麼佛教大師的金身。那些和尚天天念經,據說高僧火化了之後還能形成舍利子,有人說是什麼化學反應,有人說就是他們吃素菜豆腐吃多了成的結石,具體什麼不清楚。倒是聽說的大多大師火化都是身體的部分結構變成舍利,例如說手指骨頭什麼的。不過據說一些厲害的高僧,就能有個全身的舍利,這時候等他們坐化了,放個幾天,等身上多餘的有機物分解,再用特殊的方法把他們製作成金身,這樣他們的身體就能夠保存下來。傳聞比較廣的有一個六祖慧能的金身,就是到了今天還在廟裏供著,不過特殊時期時候遭到過嚴重破壞,後人修複過了才繼續擺著的。據說日本人侵華的時候曾經就來檢查過這六祖的金身,他們在金身背上挖了個小洞,看到裏麵的五髒六腑都完好的存在,於是跪著磕了幾個響頭,退出去了。真有沒有這樣邪乎我也不知道,不過看眼前的這個“金身”,居然還是有頭發的,印象中的都是和尚金身,還真沒想過這能不能長頭發……
威子看了好奇,於是就上前想動手摸摸看,被教授喝止住了:“不知道有什麼貓膩,還是不要隨意亂動,破壞了就不太好了。”他雖然心癢癢,但還是忍住了不去碰。
我們再觀察了一下青銅室,沒有什麼別的擺設,就是這麼一具金身,顯得有一些空蕩蕩的,不過房室內的地板以及穹頂上的雕飾花紋都十分的細致美麗。
“你們看,那些好像都是字誒……”袁業抬頭看著穹頂說道。
我仔細去看,發現上麵果然不隻是一些花紋,花紋之間還密密麻麻地夾雜著許多文字,一看,居然還是秦篆,這下我可讀得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