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小草一聲大喝,眾人都嚇了一跳。女孩子手一鬆,婦人爬起來,跑到小草麵前,連連磕頭,“靳姑娘,靳師爺!救我啊!小婦人沒殺人啊!我家老爺對我恩重如山,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能害他啊!”
小草擺擺手,“你先站起來,我會查清楚的。如果你無辜,我會還你清白!”小草砸吧了一下嘴,看看楊奇清,“老爺,這台詞應該是你的啊?”楊奇清躬了躬身,“姑娘,本仵作與你一起勘驗現場!”小草嘴角勾了勾,“請!”
臥室裏,死者倒在床前。“死者係從床上滾下,頭在床沿上磕破了。說明死者,臨終極其痛苦。”楊奇清說著,小草拿著簿子記錄。
“床榻和地上有嘔吐物,酒味太重,初判是酒醉所致。”他看了看環境。
“死者雙目緊閉,瞳孔散大。身上無其他傷,非窒息。”
“死者肌肉緊繃,身上遍布紫疳。初判應該是突發疾病,搶救不及時,我認為,死者是在午夜子時突發疾病,無人幫其診治,致其身死。”
他站起來,問婦人,“晚上你不在家嗎?”婦人點頭,“我前兩天,回了一趟原來的家。返回時,才知道發生了這事。”楊奇清問,“你可知道,死者有什麼疾病?”
沈氏點頭,“我家老爺做酒,也愛喝酒。因為常年喝酒,腸胃不怎麼好。”旁邊的女孩子大怒,“你這個賤貨,就算我爹喝酒喝壞了胃,那也不能致命啊!”
小草聽不慣了,“小姑娘,我給你普及一下知識,醉酒致死的可能性很大的!特別是這種上年紀,體質弱的人。酒能麻醉人的神經,經常這樣,就會使心髒驟停,多髒器壞死。”女孩以及在場的人,都被說楞了。
楊奇清還是有點明白了,“這李老板,就是因為酒醉導致心髒驟停,腸胃破裂而死。”小草歎氣,點頭,“這就是因病而死!不管沈氏為什麼當晚不在家,她與李老板的死,沒有直接關係。”
李老板的兒子說:“我覺得,這案子不能這麼結了!”小草很玩味的看著這個靦腆的少年,“你說?”少年紅著臉,“我爹平時喝酒,從不多喝,就那麼一兩口。他說,自己多喝一口,就少一文錢進賬。所以,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醉酒!”
小草想了好一會兒,問,“是你第一個發現,你爹出事的嗎?”少年搖頭,“我姐,李素娘先發現的。我住在學館,家裏就我爹,繼母和我姐三人常住。”小草摩挲著下巴,看向李素娘,女孩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李家大小姐,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你爹出事了?”小草問。“大概是淩晨,雞叫頭遍。我去給我爹送茶,發現他倒地上了。”她強裝鎮定。“是嗎?你可真是個孝順女兒!天不亮,就跑父親房間去送茶?”小草陰陽怪氣的說。“你什麼意思?”女孩子勃然大怒。
“字麵上的意思!你不是去送茶,而是去看,人死了沒有?對吧?”小草說。女孩子渾身一哆嗦,“你,你胡說!”小草笑了,“既然你認為我胡說,那你慌什麼?”
李素娘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話都說不出來了。“別慌!你既不是凶手,也不是同案犯。最多算個知情人。哦,還有你栽贓陷害,也是有罪的。說吧!給你爹灌酒的人,是誰?”
李素娘垂著頭,渾身哆嗦,啞口無言。“你打繼母的彪悍勁頭哪裏去了?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不說的話,案子一結,你就要被發往兵營。你應該知道,去那種地方,會是個什麼結果!”小草臉色陰沉的威脅。
李素娘腿一軟,跪在地上,“小師爺饒命!我招!”她看向保長,“那天,是保長陪我爹喝的酒,他們差不多喝了一個時辰。他把我爹灌醉了以後,然後,”她不說了,滿臉通紅。
“那就不說了,保長留宿你家,何時走的?”小草問。保長蹦了起來,“胡說!別聽她胡說!”小草瞪了他一眼,“吵什麼?你們的風流韻事我不想聽,就想知道,你是怎麼弄出人命來的?”
保長哼了一聲,“我去酒館喝酒,是常有的事。而且,在這裏喝酒,也不是我一個人!”一個聲音陰測測的響起,“王二!還我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