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中年人,突然想起來了,“師傅!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大哭起來。
楊奇清被嚇了一跳,“這可憐的娃,是不是發燒了?老爺什麼時候成你師傅了?”摸了摸額頭,確實很熱。“是發燒了!我去喊孫先生來。”
孫先生背著藥箱,匆匆來到縣衙後院。“太爺,靳姑娘怎麼了?”他一邊拿出脈枕,一邊問。“這丫頭,睡了大半天,喊也喊不醒,醒過來就人也不認識了。”楊奇清搓著手。
孫先生搭了一下脈,感覺脈搏虛浮。似乎是有中毒的症狀。“姑娘有輕度的中毒症狀。這就奇怪了,這似乎是吸入的毒劑。但這院裏還有其他人,卻都未見中毒。”楊奇清看看旁邊的榆樹,又搖搖頭。“這樹有近百年的曆史了。不應該啊?”
榆樹窸窸窣窣落下幾片樹葉,有幾片葉子落在小草的唇上。“楊奇清!你把姬如鬆怎麼了?”小草突然靈光乍現,知道了這個男人叫楊奇清,南唐海安知縣,今年四十歲。自己是縣衙的女書辦。
楊奇清嚇了一跳,“丫頭,你一驚一乍的幹嘛呢?現在清醒了?”小草牙齒咬的咯咯響,“我很清醒!你要不把姬如鬆帶來,我跟你沒完!”
楊奇清苦笑,他看看孫先生,“這丫頭是魔怔了,我們縣衙裏,也沒有哪個姓姬的啊?”孫先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她的眼睛。
“太爺,你請白蓮寺的德行大和尚來一趟,我總感覺這裏有什麼詭異之處。”孫先生收拾了藥箱,起身告辭了。楊奇清把孫先生送出門,馬上吩咐管家,去白蓮寺請德行大師。
“大叔,我是小草,靳小草,對嗎?”小草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楊奇清。楊奇清點頭,“對,沒錯,你是我花了三百兩銀子,從翠香樓賣回來的。那時候,你才十二歲,這一轉眼,過去五年了。”
“好啊!楊奇清!你把夫人留在老家,原來你是為了自己風流快活啊?”小草雙眼圓睜。“你想哪裏去了?我是路過那個青樓,你從裏麵跑出來,撞到了我。於是我就花了三百兩銀子,把你救出了火坑!”楊奇清幾乎要崩潰了。
小草閉了一下眼睛,她這才回過味來。她在這個異世裏,是被牙婆子騙到了花樓裏。然後在逃跑時,得到楊奇清的搭救。
她趕忙道歉,“楊大人,楊叔,清清,是我發燒腦子不清楚了。”楊奇清無奈的說:“丫頭,你把稱呼整理一下,選一個常用的。這樣隨口亂喊,讓人反應不過來。”
小草說:“我剛剛好像是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醒來的時候,頭疼的要命!”楊奇清摸了摸她的額頭,“燒有些退了,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我去煮點稀飯,你從昨天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
楊奇清去廚房,小草趕忙跟了過去,“大人,怎麼能讓你去做飯呢?還是我來吧!”小草感覺奇怪,縣衙裏連個仆人都沒有嗎?“大人,你沒有雇個院工,仆人啥的嗎?”
楊奇清笑了笑,“我一年的俸祿,才三百多兩銀子。縣裏的差役都要我負責發餉,能省則省了。”平時,買菜做飯,都是由捕頭石斐負責。前兩天他和三個捕快,押送一個匪首去建康城。縣太爺就隻能自己做飯吃了。
小草撓頭,“我就不能洗衣,做飯?”楊奇清嗬嗬一笑,“傻丫頭,縣衙裏那麼多的公務,你哪有時間做這些小事啊?”小草已經無力吐槽了,這個縣衙,到底誰是縣令啊?
剛做好飯,兩個人還沒開吃,城東村保長匆匆趕來。“大人,我們村出人命案子了!”他氣喘籲籲的說。“別急,你慢慢說,靳姑娘還沒有吃飯呢!”楊奇清說。
保長平了一下氣,介紹了案情。城東村,有家開酒館的李姓人家。李老板五十多歲,續弦娶了個二十多歲的小婦人。小婦人原來的丈夫外出經商,數年未歸。喪偶的李老板看上了美貌的沈姓婦人,花了很多錢,替沈氏還了債。然後娶了沈氏。
在沈氏進門後半個月,李老板突然暴斃在家裏。沈氏也不知去向。李家的兒女都懷疑,是沈氏謀害了李老板。於是,李老板的兒子跟著保長到縣衙報案。
門外,一個畏畏縮縮的少年,看了看裏麵,又趕緊垂下頭來。小草笑了笑,放下飯碗,“老爺,我們叫上仵作,一起去看看命案現場。”楊奇清笑了,“不用喊,本老爺就是仵作!”小草笑了,這縣令大人深藏不露啊!
城東村的李記酒館門口,圍著一圈人,一個少婦哭天搶地的坐在地上。一個小姑娘橫眉立目的揪著她的頭發。婦人的臉被小姑娘抓了好幾條杠,她還不停的連罵帶打,“你這個娼婦!害了我爹,我要讓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