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殺罪1·暗夜行 第一章 深夜火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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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像一張巨大的網,緩緩將大地籠罩。

三月的繡林市,正是乍暖還寒的季節,清冷的夜風滿大街吹著,服裝店裏的春裝正在熱銷。

晚上8點多,伊燕時裝店裏走進來兩位顧客,一男一女,女的約莫十七八歲模樣,下半身穿著一條藍色校服褲子,估計是從哪所學校晚自習課堂上翹課的高中生;男的染著黃色頭發,戴著一隻耳釘,右邊脖頸處文著一隻骷髏,骷髏嘴裏叼著一枝玫瑰,一看就知道是學校老師口中的“社會青年”。

老板娘姚伊燕關掉手機裏的QQ聊天頁麵,從櫃台後麵站起身笑臉相迎,問:“二位想看什麼衣服?”

社會青年把女學生往懷裏摟一下:“今天是我女朋友生日,我想挑一件漂亮衣服送給她當生日禮物!”

老板娘笑眯眯地打量著那女孩,轉身拿起一件白色長袖連衣裙說:“這條裙子是韓版的,料子比較厚,印花也很漂亮,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甜美中帶點小清新,跟她的氣質很搭啊。”

社會青年拿過裙子問女孩:“小璐,好看不?”

女孩不說話,有點害羞地點一下頭。

“那就買這件吧!我那幫哥們兒今晚給你整了一個生日晚會,你穿著這條裙子去,肯定要把他們的狗眼都給亮瞎囉!”社會青年又問老板娘,“多少錢?”

姚伊燕報了一個價,價格比原定售價高出三分之一。她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是最大方的。

社會青年二話不說,掏出錢包付賬,把包裝好的裙子遞給女孩說:“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喜不喜歡?”

女孩說:“喜歡。”一臉情竇初開的幸福模樣。

看著這對小情侶牽手離去的背影,姚伊燕不禁有些羨慕起這個小姑娘來。

她把剛收到的幾張鈔票塞進錢包,打開手機QQ頁麵,看到一個男人的頭像正亮著,顯示為手機QQ在線,就點開對話框,寫了一行字:“親愛的,你回到家了沒有?”

等了幾分鍾,不見對方回複,她隱隱有些失落,心裏想,男人啊,就這樣,床上對你千好萬好,提起褲子就把你忘記了。

服裝店門口的青雲巷,路燈昏暗,冷冷清清早已看不到一個行人。

姚伊燕知道再也不可能等來一位顧客,起身拉下卷簾門,把店子稍作收拾,就往樓上走去。豐腴的身體,把陳舊的木樓梯壓迫得吱嘎作響。

這是一棟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兩層小樓,樓下一層開店,二樓住著姚伊燕一家三口。

姚伊燕看見兒子房間的燈亮著,知道兒子小亮還在做作業。

今年14歲的小亮,是一名初中二年級學生。

這孩子學習比較用功,成績也好,隻是有一個毛病,就是不愛出聲,整天低著頭,像個小老頭一樣。

姚伊燕的丈夫名叫何慶國,年齡比她整整大了十歲。

當年姚伊燕是個剛從鄉下進城的黃花姑娘,之所以嫁給何慶國,最主要的原因是看中他有個鐵飯碗。當時何慶國在江南機械廠上班,這可是遠近聞名的國有企業。不想結婚幾年後,遇上企業改製,何慶國被買斷工齡,成了一名下崗工人。後來有個親戚竄掇他去廣東東莞打工,去了才知道親戚是騙他去搞傳銷,把他買斷工齡拿到手的幾萬塊錢全都騙光,才放他回家。何慶國待業在家吃了兩年閑飯,最後在市技工學校食堂找了一份打雜的工作,每天踩著一輛破自行車早出晚歸,卻也沒見掙回幾個工資。

姚伊燕脫下高跟鞋,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電視遙控器,不停地按著。三天前,一架由馬來西亞吉隆坡國際機場飛往北京的MH370號班機,突然與地麵失去聯係,幾乎每個電視台都在滾動播放與之相關的新聞。

她正看著電視,忽然感覺到屁股下邊有什麼東西硌人,伸手一摸,才發現沙發墊子下麵壓著一個挎包。她看一眼,知道是朱政留下的。

朱政是她的情人。

何慶國是一個性格沉悶,毫無生活情趣的人,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而且身上還有一股狐臭味。三年前,姚伊燕就跟他分房睡覺了。有時何慶國半夜摸到她床上,她要麼一腳把他踹下去,要麼就跟他大吵一架。她吵架跟別的女人不同,是既動口也動手,一邊罵得唾沫橫飛,一邊張牙舞爪,尖利的指甲像貓爪一樣,不停地往何慶國身上抓,常常把何慶國抓得滿臉血印子。

姚伊燕之所以越來越看丈夫不順眼,越來越厭惡自己的丈夫,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在外麵有了一個情人。

姚伊燕白天在自己的服裝店裏看店,沒有生意的時候,就用手機QQ跟別人聊天。兩年多前,她在網上認識了朱政。

朱政在市區一家藥材銷售公司上班,年齡比姚伊燕小六七歲,還沒有結婚。兩人剛在QQ上接上頭,就聊得十分投機,有時朱政發一些葷段子挑逗姚伊燕,姚伊燕非但不生氣,反而被逗得格格直笑。後來雙方還留下了地址和聯係電話。

有一天,姚伊燕正在看店,服裝店裏走進來一個年輕男人,穿著西裝,臉皮白淨,長得有點像香港明星黎明,十分帥氣。姚伊燕上前問他想買什麼樣的衣服?

“黎明”說:“我有個漂亮姐姐,我想買條裙子送給她,讓她高興高興!”

姚伊燕問:“你姐姐多大年紀?”

“黎明”放肆地打量著她,笑嘻嘻地說:“她跟你年紀一樣大,身材也差不多。你就按你的喜好,幫我挑一件好看的衣服吧。”

姚伊燕就給他挑了一件店裏最貴的蕾絲長裙。

“黎明”付了錢,然後拿起包裝好的衣服,雙手遞到她麵前說:“小燕子,這是朱政送給你的見麵禮。”

“小燕子”是姚伊燕的網名。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黎明”,就是她的QQ好友朱政。

從來沒有收到過男人禮物的姚伊燕,感動得差點流下淚來,春情蕩漾之下,竟然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脖子,大膽地獻上了一個熱吻。

朱政也不含糊,順勢把她按倒在櫃台後麵的沙發上……

打從這時候開始,兩人就從網友,發展成了一對露水鴛鴦。

姚伊燕經常在兒子上學、丈夫上班之後,把朱政約到時裝店裏來幽會。

時間久了,何慶國雖然是個榆木疙瘩,卻也隱隱明白了一些內情,但他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怕一旦撕破臉,姚伊燕就會跟他離婚。畢竟他已經45歲,以他現在的條件,想要再找一個老婆隻怕有點困難。

姚伊燕摸準了他的脾氣,就更加放肆起來,每次和情人幽會之後,反倒先發製人,挑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找丈夫吵架,每回都把丈夫罵得狗血淋頭,抓得頭破血流,好像做錯事的是何慶國一樣。

連朱政都有些看不過去,說她在自己麵前是一隻小綿羊,在何慶國麵前卻是一隻母老虎。

今天下午,何慶國打電話回來,說晚上有個同事請喝酒,他不回家吃晚飯。

何慶國好酒,每次出去喝酒,都要喝得醉醺醺的回來。有次晚上喝醉酒,騎自行車回家,在路上摔折一條胳膊,吊了一個月繃帶才恢複過來。從此後,他喝了酒,就再也不敢騎自行車。

姚伊燕立刻給朱政打電話,說自己晚上炒幾個好菜,叫他過來吃飯。

兒子小亮一日三餐都在學校吃,晚上也要上完一節晚自習後才回家,所以朱政一來,姚伊燕就拉下時裝店的卷簾門,把他迎上二樓,過起了二人世界。

吃完晚飯,兩人滾在床上,自然免不了一番纏綿。

事後,姚伊燕把頭枕在情人的胸口,不知不覺間,進入了甜蜜夢鄉。

她在睡夢中還聽到朱政一邊輕撫著她的手指,一邊讚歎說:“小燕子,你這十個手指頭,嫩如蔥白,可真好看啊!”

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朱政才起床離去。

姚伊燕打開時裝店的卷簾門,接著做生意。

晚上8點鍾,何小亮背著書包回家。

直到時裝店打烊,姚伊燕回到二樓,才發現朱政臨走的時候,把挎包給落在她家裏了。

“這個家夥,總是丟三落四的!”

她拿起手機,在QQ上問朱政:“你到家了沒有?你的挎包掉在我這裏了,什麼時候過來拿呢?”

等待了十來分鍾,朱政並沒有給她回信息。

姚伊燕想一下,撥通了他的手機。

“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誰讓他們真愛了一場;狼愛上羊啊並不荒唐,他們說有愛就有方向……”

手機裏唱著《狼愛上羊》這首歌,卻沒有人接電話。

姚伊燕生氣地掛了電話。

正在這時,樓下的卷簾門被人扯得嘩嘩直響,她知道是丈夫回來了。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是夜裏10點。

何慶國的腳步聲有些淩亂。他踩著樓梯走上二樓,剛一進門,滿身酒氣就熏得姚伊燕直皺眉頭。他腰裏的皮帶也係得鬆鬆垮垮,褲子拉鏈還敞開著,仿佛整條褲子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一樣。

姚伊燕知道他一定是酒後尿多,憋不住,提著褲子把尿撒在大路邊了,心裏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雙手叉腰,杏眼圓瞪,怒聲道:“你還知道死回家啊?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鍾了。”

何慶國打了個酒嗝說:“晚、晚上有個同事請喝酒,我、我把自行車放在學校,不敢騎,晚上回來街上已經沒有公共汽車,一路走回來,所以晚了……”

他嘴裏說著話,眼睛卻在屋裏四下搜尋著,懷疑的目光就像一把掃帚,把屋子的每個角落都打掃了一遍。

“家裏怎麼會有這個?”他的目光落到沙發角落裏的那隻陌生的男士挎包上,“這是誰的?”

姚伊燕心頭一跳,暗叫一聲“糟糕”,剛才隻顧著生朱政的氣,竟忘了將這挎包藏起來。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這挎包是今天一位男顧客試衣服時,落在時裝店的,我怕他明天會回來取,所以就先收在這裏了。”她開始防守反擊,“怎麼,你是在懷疑你老婆嗎?你這個臭沒良心的……”雙手拍著大腿,就開始傷心地哭起來。

她對付丈夫,有三個絕招:一哭,二罵,三抓。這捶胸頓足地傷心大哭,隻是嚇唬對方的第一招,為的就是擾亂對方心神,為後麵的進攻作準備。

也不知今天何慶國是喝多了,酒壯慫人膽,還是自覺抓住了老婆的把柄,所以有恃無恐,他不但沒有被老婆的哭聲嚇住,反而梗著脖子追問:“真的是顧客落下的嗎?如果是顧客買衣服時掉下的,怎麼不馬上回來取?怎麼會讓你留著過夜?”

姚伊燕被自己的哭聲噎了一下,心想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這個衰人竟然敢跟我頂嘴!她隻得使出第二招,挽衣捋袖作河東獅吼:“你這個沒卵用的男人,掙的工資還不夠自己打酒喝,一家三口全指望你老婆辛辛苦苦開個小店來養活,你不但不體貼老娘辛苦,反而在這裏疑神疑鬼,冷言冷語。這、這日子,老娘沒法過了!”

何慶國“哼”了一聲,說:“我倒要看看這個挎包到底是誰的!”搶過那個挎包,就要翻看裏麵的東西。

姚伊燕知道這挎包裏放著朱政的身份證和摩托車駕駛證,如果被丈夫看到,那可就是鐵證如山了。

“你這個臭沒良心的,老娘今天跟你拚了!”

為挽回敗局,她立即使出第三招,猛然撲上去,一邊淚泗橫飛,哭罵不休,一邊十指箕張,如同鷹爪一樣,劈頭蓋臉朝何慶國抓去。

何慶國想要退避,無奈酒後身虛,腳步踉蹌,終究慢了半分,隻一瞬間,姚伊燕尖利的爪子落到他身上,立即在他臉上、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何慶國隻覺被她抓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痛,伸手往臉上一摸,滿手是血,頓時酒意上湧,惡向膽邊生,甩開手臂,“叭”的一聲,重重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姚伊燕被打得眼冒金星。

不但她愣住了,就連何慶國自己也愣住了。要知道麵對妻子的一哭二罵三抓,他可從來隻有逆來順受的分,何曾敢動手反抗過?

姚伊燕緩過神來,破口大罵:“好你個何慶國,居然敢動手打老婆?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張牙舞爪,又發瘋般撲向何慶國……

正鬧得不可開交,忽然從兒子房間裏飛出一本書,正好砸在姚伊燕身上。

何小亮不知何時已站在房門口,臉色漲得通紅,恨恨地盯著他們夫妻倆說:“你們吵夠沒有?是不是要把人吵死了,你們才高興?”

姚伊燕和何慶國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同時愣住。

姚伊燕抹抹眼淚說:“小亮,都是你爸他……”

何小亮根本不耐煩聽她多說一句,“哼”一聲,轉身走進自己房間。

過了半響,忽然從他房間裏傳出“嗵”的一聲響動。

姚伊燕急忙跑進去,屋裏窗戶大開,房間內已經不見兒子的身影。她奔至窗前,窗戶下麵正好是隔壁院子的一堵矮牆。

小亮從窗口翻出,踩在矮牆上,輕輕一躍,就跳到了地上。

“小亮,你要去哪裏?”

“我出去透透氣,等你們吵完我再回來!”

姚伊燕轉身下樓,追到樓下,街巷裏空蕩蕩的,哪裏還有孩子的影子?

以前她跟丈夫吵架的時候,小亮也曾悄悄跑出去過,不過很快就會回來,畢竟夜深了,孩子能去的地方不多。所以她也不是很擔心。

她回到家裏,卻發現滿身酒氣的何慶國竟然斜倒在兒子房間門口,已經睡著了。

她心裏的無名火又冒了出來,衝上去想要把他踢醒,但猶豫一下,覺得他今天的情況有點反常,想一想,還是算了,有什麼事,等他酒醒後再說。

於是就從他身邊跨過,走進浴室,洗澡去了。

家裏的燃氣熱水器,還是十幾年前買的,早已老舊不堪,打開十幾分鍾,居然還在噴著半冷不熱的涼水。

姚伊燕無奈,隻得拿起花灑,胡亂地把身上的沐浴露泡沫衝洗幹淨,剛穿上胸罩和內褲,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焦臭味。她以為是熱水器燒壞了,急忙把煤氣閥門擰緊,可是那股焦糊的味道,卻越來越濃,越來越嗆鼻子。

她把鼻子貼近門縫聞聞,猛然醒悟,這味道,是從浴室外麵傳進來的。

急忙打開浴室門,一股濃煙夾雜著火星,就迎麵撲過來。

她這才發現,小亮的房間著火了,不知道已經燒了多久,火勢已經很大,客廳裏的沙發和家具都引燃了,整個屋子裏濃煙滾滾,火舌亂躥,很快就要全部燒起來了。

她嚇得臉無血色,趕緊趿著拖鞋往樓下逃命。

下到一樓,卻發現卷簾門關著,自己身上沒帶鑰匙,回頭一看,大火已經封住樓梯,想跑回去拿鑰匙已經不可能。好在她平時在一樓時裝店櫃台裏放了一把備用鑰匙,急忙翻出來,顫手顫腳地打開卷簾門,急衝衝跑出來。

跑出十幾米遠,再回頭一看,二樓幾個窗口都在向外噴著火光。夜已經深了,周圍不見一個行人,路燈昏暗的小巷裏,被火光映得一片通紅。

“著火了,快來人啊,救火啊!”她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過了好一陣,旁邊才有兩三戶人家陸續打開門,走出幾個睡眼惺忪的鄰居。

男鄰居們都用怪怪的眼神盯著她看。

姚伊燕低頭往自己身上瞧一眼,這才記起剛才自己跑得太匆忙,身上還隻穿著內衣內褲。好在這時,一位好心的女鄰居進屋拿了一件長外套給她,她胡亂地套在了身上。

有一家鄰居,牆壁跟他們家挨得很近,擔心火勢蔓延到自己家裏,急忙掏出手機,打119報火警。

幾分鍾後,兩輛消防車開進青雲巷,幾名消防員跳下車,架起兩條水槍往二樓拚命注水。大約過了十來分鍾,火勢被漸漸壓下去。

一名消防員問姚伊燕:“屋裏還有沒有其他人?”

姚伊燕這才想起丈夫喝醉酒,還躺在屋裏睡覺呢,忙說:“我老公,他、他還在二樓。”

這名消防員問明何慶國大概處在什麼位置,向一個同伴招招手,兩人戴上防毒麵罩,從卷簾門下鑽進去,上二樓進行搜索。

不大一會兒,兩人就抬著何慶國走下樓梯。

候在一邊的120急救車上跑下來一位醫生,上前檢查一下,搖頭說:“沒救了,已經死了!”

姚伊燕一屁股坐在地上。

2

夜裏10點30分,夜場電影終於散場,文麗起身往電影院出口走去。

今晚上映的是一部新出的港產愛情大片,坐在座位上看電影的時候,文麗覺得影院裏空蕩蕩的,好像觀眾並不太多,可是等到散場的時候,人都集中在出口處,她才發現晚上出來看電影的無聊人士還挺多的。

她隨著人流往外走,金一田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麵,生怕走丟。

兩人好不容易才從窄窄的出口擠出來,寬闊的大街上,清冷的夜風四處亂躥,文麗長長地透一口氣:“你這哪裏是請我看電影啊,純粹是在浪費我的休息時間!”

金一田訕笑道:“姐,你真是OUT了,現在的小青年,約個會談個戀愛什麼的,都時興去電影院呢。”

文麗笑了起來。

“你姐我今年都27歲,不做小青年已經好多年了。”

金一田嘻嘻笑道:“你就是活到一百歲,在我眼裏,也是個美女小青年。”

“少給我貧嘴!”

“我說的全都是真心話。你在我眼裏啊,永遠都是我在大學校園裏第一眼看到的那位師姐,青春漂亮有朝氣,勇敢大方又大氣……”

“好了,你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寫推理小說的大作家,繡林城裏有名的私家偵探,快說,這回找我啊,又是想在我這裏打探什麼消息?”

“不是。”

“那一定是想請我幫忙在警方那裏找什麼資料囉?”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