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歸來的鼇拜剛一進府,就發現一幫人圍著幾個人亦步亦趨的向著府門的方向走來。
“出了什麼事情。圍在一起幹什麼?”
鼇拜快步走了過來,以他那特有的大嗓門剛問完話,就發現自己心愛的兒子被吳應熊挾持著,而府中的護衛正將他們團團圍住,整個場麵劍拔弩張的。
鼇拜不禁勃然變色,指著吳應熊高聲道:“吳應熊你在幹什麼?快快放了納穆福。”
“阿瑪,阿瑪,快救我,吳應熊要殺了我。”納穆福見老子回來了,馬上惡人先告狀的訴起苦來。
吳應熊一看正主回來了,緊繃的神經也頓時鬆懈了,他將自己的右臂抬了起來,指了指自己還在往出淌血的傷口,淡淡道:“鼇中堂回來的正好,令郎真是好手段,給應熊來的這個下馬威真挺有聲勢的,簡直說得上是亂刃加身啊,要不是應熊還有點自保能力,估計此時鼇中堂看到的應熊已經是一堆肉醬了。”
鼇拜掃了一眼吳應熊三人身上不停流淌著鮮血的傷口,神色一凝,低聲詢問一個看上去是侍衛統領模樣的人:“怎麼回事?”
那人怯怯的望了一樣鼇拜怒目圓睜的眼神,悻悻的湊上前,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稟告給了鼇拜。
“啪。”鼇拜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後狠狠的一耳光甩在了那個侍衛統領的臉頰上,氣得須發皆張:“胡鬧。”
那個侍衛統領被抽的脖子一扭,吐出幾顆帶血的槽牙,腮幫子頓時腫起老高,卻一聲不敢吭的站直了身板。
“賢侄。是老夫教子無方,才使得納穆福跋扈如斯,賢侄給老夫一個麵子,先放了納穆福,咱們有話好說。”鼇拜搓了搓手,估計他是難得的陪笑臉說話,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有點不自然。
鼇拜一向囂張慣了,在康熙麵前都沒說過小話,可如今寶貝兒子的命握在人家手裏,再加上確實自己理虧,雖然心中有些窩火,卻也不得不腆著臉說了兩句客氣話。
隨即將一腔怒火撒在那個侍衛統領身上,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還站在這裏幹什麼?等死啊,還不快去把府中的大夫找來給額駙包紮傷口。晚了老夫扒了你的皮。”接著指著其他圍著吳應熊的侍衛道:“你們也都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別讓老夫看著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奴才心裏添堵。”
那些侍衛見鼇拜發怒,頓時作鳥獸散,恨不得跑得越遠越好,鼇拜的脾氣他們可了解的很,一個不順心他們的小命估計就不保了。
眨眼間,院中就剩下了寥寥幾人,吳應熊見狀,給趙剛打了個眼色,趙剛會意,將橫在納穆福脖上的鋼刀撤了下來。
納穆福甫得自由,連滾帶爬的跑到鼇拜的身前,大聲辯解道:“阿瑪,這一切不關孩兒的事,都是吳應熊這廝太囂張了,孩兒本來對他欺辱懷玉格格的事情有些不忿,想找他理論理論,誰知他蠻不講理,上來就趁孩兒不備,將孩兒踹翻在地。
府裏侍衛們看孩兒被他偷襲,都有些氣不過,要教訓一下他,誰知他竟然開槍行凶,福寶那個奴才被他一槍就把腦袋崩開花了,然後他還挾持孩兒,想要對孩兒不利,阿瑪,您一定要替孩兒出氣……。”
“夠了。”鼇拜有些不耐的聽著他漏洞百出的辯解,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一伸手,就要甩他一耳光,手到臉側,又心疼的收住了,歎了口氣,指著吳應熊道:“去,給吳額駙道個歉。”
納穆福望著自己的阿瑪,大聲道:“阿瑪,他要殺了孩兒啊,我給他道歉?我不去,孩兒不是跟您說了麼,咱們別理這個廢物。整個北京城都是咱們家的,你為何看重這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