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正人君子?鬼才信哩!”孔四貞見吳應熊如此做派,掩嘴一笑,隨即莞爾道:“怪不得建寧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你。跟我聊天的時候,三句話都離不開你這個額駙,你這張嘴也真是會哄人開心哩。應熊,姐可告訴你,以後少給我出去花天酒地,要好好待建寧知道麼,可莫要負了建寧的一顆摯誠之心啊。”
吳應熊連忙收回身子,笑道:“姐你別聽那些個以訛傳訛的道聽途說,那些都是造謠汙蔑我的,其實應熊有一個最突出的優點,那就是坐懷不亂,柳下惠比起我來都是小巫見大巫。我去青樓妓院那隻是為了體味一下人生百態而已。”
“嘖嘖,你還真往自己臉上貼金啊,那個什麼京城第一名伎紅玉大家是怎麼回事呢?”
“她啊,姐我跟你說,事情可有意思了,那天我去怡香院……。”
……
隨著吳應熊的妙語連珠,嬉皮笑臉的套近乎,孔四貞和吳應熊也越聊越開心,吳應熊在那裏說些個幽默風趣的話語,不時的逗的她咯咯直笑,兩人之間的心理距離也逐漸拉近了。孔四貞已經有許久未曾這麼開心的笑過了,今天她感覺自己笑的次數比以往幾年都要多得多。
其實孔四貞和吳應熊在此前根本就算不上是有多深感情,隻是掛著一個義姐義弟的名分而已,他們一共加起來也不過見過幾麵而已,還都是在數年前吳應熊還未成年的時候。
隻有這次孔四貞才驚喜的發現原來自己的義弟竟然成長為這麽一個既重感情有風度又很風趣幽默的男人,而且,在他英挺帥氣的麵容上,似乎隱隱中還有著那個男人那般的溫文爾雅的儒雅味道,心中不覺得就對吳應熊喜愛的成分多了一些,喜歡看著他英挺的模樣,喜歡和他聊天,喜歡聽他講話。當然,她的這種喜愛絕不是男女之情,隻是一種姐姐對弟弟的喜愛而已。
聊的一會兒,兩人之間原本有些淡淡的生疏感也消失了,孔四貞愈發的對這個義弟好感大增,她覺得有必要和吳應熊說兩句知心話了,她貝齒輕輕的咬了咬嘴唇,美目注視著吳應熊,輕輕道:“應熊,你知道你父王最近在幹什麼麼?”
吳應熊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她為何突然提出這個話題,臉上依然掛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微笑道:“不知道啊,父王他一向很少給應熊來書信的,即使來了也隻是說一切都好,囑咐應熊不用擔心。”
孔四貞望著深秋的池塘,歎了口氣,轉頭看著吳應熊,輕輕道:“義父他的所作所為似乎……似乎有些逾越臣子的本份了。姐姐覺得有些不妥,應熊你找機會寫封信勸勸義父吧。”
吳應熊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笑道:“姐,你多慮了吧,父王他駐藩在外,掌握著兩省軍政大權,難免要引人詬病,若是有人嫉恨父親功高,散播謠言,再加上父王麾下有些百戰老將,他們大多自持功高,桀驁難馴,難免會做出一些跋扈的事情使得父王授人把柄,要知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啊,我這些天可是對此話深有體會。你不也看到了麼,有些事情聽說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孔四貞搖了搖頭,真誠的道:“不是的,應熊,你知道麼,前一陣子,我的人在孫延齡那裏發現幾封他和你父王秘密往來的書信,裏麵的內容就涉及一些大逆不道的話語,孫延齡被我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姐姐將他的權利給限製住了,這一陣他才有些老實了。可是……可是義父那一麵我作為義女的卻是有些為難,義父他確實有點不……不臣之心,我作為義女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