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看了看吳應熊有些詫異的臉色,用力的點了點頭,示意此言非虛。繼而歎了口氣道:“唉,一邊是救我的義父,一邊是對我有養育照顧之恩的母後,姐姐真的覺得很為難。那些書信姐姐已經毀了,也沒有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包括母後在內。
應熊,替姐姐好好勸勸義父吧,讓他莫要再動些個不該有的念頭了,咱們的富貴都是大清和先帝給咱們的,當個富貴王爺不是很好嘛,大清天下千秋萬代,咱們的子孫也會永保富貴,應熊你也可以和建寧和睦美滿的生活一生一世,幹嘛還要做哪些事情……應熊,你明白姐姐的意思麼?”
吳應熊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其實心底把那個****孫延齡罵的臭死,那麼機密的信件竟然讓孔四貞發覺了,幸虧她的心底對吳氏一家還有點感情,再加上她肯定權衡過利弊,知道事情一旦曝光,可能會弄巧成拙,吳三桂想不反也不成了。
另一方麵,也看出孔四貞對待清廷的態度絕對是愚忠到死了。處處以大清的利益至上來看待事情,吳應熊覺得,即使戰爭爆發,孔四貞站在自己一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到時候,自己和她可能就互為仇讎了,戰場再見時有可能就會拚個你死我活,唉。政治!女人!逐鹿天下!憐香惜玉終究是要不得的。
心裏雖然這樣想,吳應熊麵上卻裝作一副略微惶恐擔憂的表情,他沉聲道:“姐你說的太對了,我也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再過幾年,大清河清海宴,朝廷不再需要父王他們在外駐守的時候,我就力求父王自請撤藩,回京做個逍遙王爺。那些個念頭是千萬動不得的,否則會有誅家滅族之禍啊。”
孔四貞眼神炯炯的注視著吳應熊的眼神片刻,仿佛要看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一般。半晌,欣慰一笑,輕聲道:“應熊有這樣的想法,姐姐很欣慰,唉,其實說是容易,做起來也是挺難的,就比如姐姐來說吧,姐姐早就想丟下廣西那一攤子事,回京城了,但是父王當年留下的那幫老部下,都是姐姐的叔伯,他們怎麼會舍棄到手的權力呢,姐姐若是不在的話,他們就會擁護孫延齡盤踞在廣西。
義父也是一樣,即使他想放下權力,手下的將領們也不一定樂意,所以,隻有徐徐圖之了,隻是事情還是要做的,勿要弄得將來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到那時,你,我,建寧,都會受到傷害。
應熊,你心思玲瓏,這些道理你應該明白的。姐姐和你親近,才和你說這些知心的話,你是義父的獨子,若是你的心思不在權力上麵,並且多敦促敦促義父,他慢慢的心思也就淡了。”
吳應熊心想,唉,你真說錯了,我的心思偏偏就在這上麵,我敦促便宜老爹吳三桂造反還差不多。
兩人正聊著,忽然冬梅匆忙跑到後院來,對吳應熊二人行了一禮,呼哧帶喘的道:“世子,懷玉格格來咱們額駙府了,說是有事情見世子,結果公主和她吵起來了。好像是因為額駙的事情,珠兒妹妹讓我快來通知您。”
吳應熊和孔四貞對視一眼,均有些疑惑,不知為何懷玉會來,但是聽到建寧和她爭吵上了,忙跟著冬梅向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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