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熊冷冷的打斷她道:“你還當我是傻子麼?我之所以將建寧和四貞姐支走,就是為了給你留點顏麵,到現在你還想在我麵前演戲,枉我原先還當你是個聰明之人。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這般拙劣的表演十分的做作啊!”
懷玉秋水美眸深深凝視了吳應熊一眼,柔荑輕抬,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臉上流露出一抹嫵媚的嬌羞,聲線也恢複了正常,清脆的笑道:“哦?額附看出來了?咯咯,那懷玉倒要問一句,在額駙原先的印象中,懷玉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吳應熊微一回憶,淡淡道:“格格給我的第一印象,是一個很知性很幽雅的女子,就像一株空穀幽蘭一般,獨自綻放,孤芳自賞。也許是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太好了,我有一種感覺,我們像是同一類人。
故而之後你數次針對我,給我難堪,挑唆查克旦攻擊我,我都沒怎麼怨恨你,真的。但是,人的容忍度是有底線的,我不明白你為了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
講到這裏,他看見懷玉張口欲言,揮手打斷她道:“你不用辯解,也不用貶低我的智商,你做的許多事情我都看在眼裏,包括蘇克薩哈父子的死,包括禦花園裏你專門設計的把戲,包括納穆福帶這一幫侍衛欲置我於死地,細想一下,都是你的傑作。”
吳應熊見懷玉略有些慌張的眼神,輕笑道:“你不用擔心,你不是說過西漢楊震的名言麼,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話不傳六耳,我也隻認真的和你談這麼一次,放心,我不會將我們這次談話告訴別人的。
言歸正傳,我曾經分析了一下,做這些事情,你能從中取得什麼好處。可我實在分析不出來你能得到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對你有害無利。
所以我對你的舉動很是疑惑,你到底為何要如此做呢,是為了把時局搞混,方便你們豫王府重新進入權力核心?方便你那個哥哥多尼可以上位?好吧,就算那樣,也許你做這些隻是身不由己,是一個被操縱的棋子,好吧,我同情你,即使我被納穆福砍傷了,我也不會和你計較。”
吳應熊繼續沉聲道:“不過,我現在真誠的奉勸你一句,聽我的,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摻和到其中來,不是我貶低你的能力,但你根本就做不成任何事情,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政治這東西是肮髒的,嚴酷的。我不希望你這樣的柔弱女子參與這肮髒不堪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權謀傾軋中。不要妄想著耍弄別人,以為可以操控時局,到最後受傷的可能會是你自己,你也不會有任何快樂可言,隻會成為權利鬥爭的犧牲品。”
懷玉的臉色隨著吳應熊的話語愈發的變幻起來,秋水美眸漸漸氤氳迷離,眼中神色先是驚訝,隨即凝重,最後慢慢轉為淒涼,吳應熊的話語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最脆弱最柔軟的地方,沒來由的,她忽然淚如泉湧。
吳應熊別過臉去,不忍去看梨花帶雨的佳人那蒼白的臉色,狠心道:“另外,也許這次你走出額駙府,又會想法設法釀成什麼事端,天曉得會不會還有事情發生,比如什麼納穆福、這穆福的白癡帶人砍我。雖然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何目的針對我,可我今天已經將話說開了,臉皮也撕破了,那麼,請懷玉格格明白一件事情,我吳應熊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若是格格還不依不饒的話,休要怪我不顧情麵,心狠手辣。言盡於此,格格還是請回吧。”
“嗚嗚……”懷玉再也忍不住,猛地撲到吳應熊的後背上,大聲悲慟起來,白皙的玉手攥緊拳頭,狠狠的捶打著吳應熊的後背。
“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麼要出現,嗚嗚嗚,你為什麼偏偏是建寧的額駙,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