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涯雖說如今已經三十又二，但除卻眼角的皺紋，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加上多年鎮守邊疆，身上的氣勢鮮少有人可以比擬。
如今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垂著頭。
“我從未強留過你。”
“我出不去西北。”她試過很多次，也用了很多法子，但就是出不去。
段無涯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僵：“夏侯傅這樣對你，你還是不願意離開他嗎？”
“這與夏侯傅有何關係？”
“怎麼沒關係，早在十二年前，我就問過你，要不要和我離開，可是你為了夏侯傅留在了西南。”他發現自己的語氣太急，怕嚇到池語，平緩了一下，“如今你還是不願嗎？”
“無涯，當初救你隻是順手，你不必如此。”
段無涯垂下眼眸，掩下失落。
“我知道你隻是順手救的，可我的真心不是隨意給的。”這句話他已經聽了很多遍，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不是感恩之心，而是男女之情。
池語有些頭大，昔日的少年如今固執的厲害。
“你如今大好前程，別浪費在我身上。”在經曆過夏侯傅的事情之後，她再也無力回饋這樣赤誠的感情。
“我自己樂意。”
段無涯心中有氣，但是不願與她爭吵：“若是覺得無趣，你就讓人陪你出去逛逛，有什麼看得上的記在府上，我讓人出去拿。”
“我要寶妹陪我。”
就在話音要落在地上的時候，有回應道：“好。”
段無涯輕輕合上門，撤去一部分伺候的人。
他已經在盡可能給她最大的自由，可要放她走，他做不到。
夏侯渝一行人應該已經快到了，還有京城的那位，希望可以有轉機。
此時的夏侯渝，從陡峭的山崖陡然切換到沙漠，一張口就是滿嘴的黃沙。
楚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詭異的現象，滿嘴的黃沙都堵不住他那張嘴。
“這西北真是個鬼地方，一方地便是另一片天。”
迎麵石頭沙子裹挾著熱氣衝過來，砸在臉上，疼的他後退一步。
石頭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要是不想啞了，就閉嘴。”
楚瑾接過帕子係上，還想說話，看見石頭警告的臉色又咽回去。
夏侯渝早就聽聞西北的氣候是乃是一大怪事，如今置身其中，當真如此。
她一向懶怠，爬過高山之後徒步沙漠，身體多少有些撐不住，一張臉白的嚇人。
“你還能堅持嗎？”寶書言伸手去扶她。
夏侯渝避開：“沒事，我可以。”
寶書言收回手，在腿側捏了捏，目光暗下來。
幾人這般折騰到西北的時候，已經灰頭土臉精神不濟。
夏侯渝毫無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寶書言，你先按照計劃隱藏起來。”
寶書言的目光落在寶珠身上。
夏侯渝接過石頭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嗓子總算是好一些：“我考慮過了，寶珠沒有武功，即便跟你在外，恐怕也不是很方便。”
何照陽的嘴角勾勒出一絲絲的弧度。
“渝姐姐，不帶你這樣打擊人的。”她小時候懶，跟著渝姐姐到處跑，後來渝姐姐去練功，她覺得累就跑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