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們也就一個月沒見,如今乍然見到,恍如隔世。
楚穆以為自己一切都能夠放下,隻是時間問題。
但是……
夏侯渝的喉嚨發澀:“好久不見。”
“我倒是沒想到,我們再一次相見,會是這個場麵。”楚穆麵上沒有什麼表情,朝著正麵對著的那個位置走去。
楚瑾在皇兄的身後,目光根本不敢往夏侯渝那邊去,隻敢目光示意石頭求饒。
“不知皇上聖架,有失遠迎。”夏侯渝收拾好心情,“不知皇上此行,所謂何事?”
楚穆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朕為什麼要來,好像和夏侯小姐沒關係?”
夏侯渝一噎,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這本來應該是她心中所想要的態度,可如今他卻實在是高興不起來,隻能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意。
“也是。”
她的目光往下挪,落在他端著的茶杯上:“皇上,那是我的茶杯。”
楚穆手上動作一僵。
夏侯渝見狀嘴角總算是有一點點的笑意,找了個位置翹起二郎腿坐下:“既然皇上已經和節度使大人談完了,那就恕我不再奉陪。”
這就算是排隊,也該排到她了吧。
寶珠和何照陽在一旁站著,大氣不敢出。
兩人看到夏侯渝出去,匆匆向皇上行禮之後追出去。
寶珠鬆了一口氣:“渝姐姐,我之前怎麼沒發現皇上這麼恐怖?”
“我得罪人了唄。”夏侯渝苦笑,抬手壓在寶珠的肩上,“寶珠,以後沒了我的庇護,你們可要小心些才是,能坐穩皇帝的人,都不會是什麼良善之輩。”
寶珠笑著拍胸脯:“渝姐姐這不是看不起人嗎,你先前沒有進宮的時候,我不是也將迎春樓經營的好好的。”
“是是是,我們寶珠最厲害了。”夏侯渝瞥了一眼何照陽,“何禦醫,你說是不是?”
何照陽不說話,隻是緊跟著寶珠。
段無涯早早就回到正廳等著,隻是那兩位的關係,他如今也琢磨不透,所以還是不插手的好。
他遠遠瞧見一個和池語很像的身影,心中的那股排斥的感覺減輕不少。
“渝小姐。”
夏侯渝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眉梢微挑:“見過段大人。”
“我與你母親是舊識,你可以喚我一聲段叔叔。”隔近了看和阿語更像,沒多少夏侯傅的性子,引著夏侯渝進正廳。
門外的人將寶珠和何照陽攔在外麵。
夏侯渝臉上的笑意斂起一些:“高攀不起,我是一個粗人,玩不來段大人那一套,就直說了。”
段無涯點頭,這丫頭的性子對他的胃口。
“小女子此行隻為接母親回家,還請段將軍放人,大人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隻要我夏侯渝辦得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段無涯笑起來:“渝小姐覺得,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
他的目光中帶著戲謔,那種長輩看晚輩的姿態讓夏侯渝非常不舒服。
“這還真說不定。比如你讓段明向我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