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涯也不急,指了一下椅子,讓夏侯渝坐下:“你既然知道,那就應該明白,你母親我是不會讓她離開西北的。”
夏侯渝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無賴的人,眸中有怒氣:“強扭的瓜不甜,段大人何必?”
“甜不甜我自己知道,不勞渝小姐費心。”
“段將軍既然已經有了放在心間的女人,又何必抓住母親不放。你捫心自問,對我母親究竟是喜歡還是執念。”若是沒看見鬧市中清靜的那一幕,她還有可能相信他的鬼話,可是如今……做夢。
段無涯迷惑:“渝小姐即便不喜歡我,也不該如此詆毀。”
“我知道你覺得我這是強取豪奪,可我從未虧待過你母親。難不成你寧願她再回到夏侯傅那個老狐狸的身邊?”
夏侯渝嗤笑了一聲:“夏侯傅是老狐狸,你也是偽君子,半斤八兩彼此彼此,你又有什麼自豪的。”
“還說沒有強迫過我母親,她到西北不是你暗中下手?她本是天間翱翔的雄鷹,你想要將她困成你掌中的金絲雀,段大人說出這話的時候難道不會有半分心虛嗎?”
被一個小輩這般頂撞,段無涯的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可還是盡量控製自己的態度:“我知道你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你母親將你撫養長大 ,如今難道連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都沒有?”
“我從未阻止過母親做任何事,可這樁樁件件,有哪一件是我母親自願的?”夏侯渝氣不打一處來,這人倒打一耙的功夫當真不錯。
“總有一日,她會願意的。”
夏侯渝噌一下站起身來:“你休想,府中已經有了寵妾,還要留我母親在府中,你這是明晃晃的羞辱。夏侯傅倒了,並不代表我夏侯渝手無縛雞之力。”
大不了派上所有的殺手,豁出臉皮讓楚穆幫忙。
反正楚穆早晚要收拾西北節度使,不論楚穆要她付出什麼代價,她後續慢慢還就是。
“你哪裏聽來的什麼傳言,我這府中除了你母親什麼人都沒有。”
夏侯渝冷笑:“前些日子讓人清理鬧市給你府中的人出行逛街,當真是好大的派頭。如今倒是不敢認了,就是不知西北的百姓知不知道他們的大人是這種德性。”
段無涯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你就是為了這事,和我吹虎子瞪眼的?”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
夏侯渝恨不得給他一口唾沫,恬不知恥。
“那一日出去的,不是什麼我府中的寵妾,是你母親和寶夫人,我是怕百姓衝撞到你母親,這才讓人清理鬧市。”
他沒想到這小姑娘一上來語氣不善,句句懟在臉上,竟然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出氣。
“阿語若是知道你這般念著她,想來會很高興。”
夏侯渝狐疑:“你肯讓我見母親?”
“你們母女也多日未見了,你若是去了,她定然開心。”
夏侯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迷糊糊出門,寶珠說話都沒回神。
於是寶珠和何照陽也一頭霧水跟著夏侯渝在節度使府中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