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語真是拿這個女兒沒有辦法:“你不早說?”
“我怕娘親罵我。”看楚穆的樣子,如今還生著氣,她哪敢在這個時候去摸老虎屁股。
池夫人饒有興趣看著她:“這天底下還有你怕的事,稀奇。”
“皇上來西北,是為了削藩的事情?”
夏侯渝無精打采:“不知道。”
“那我親自去問。”說完就要往前去。
夏侯渝一把拉住娘親的手臂:“娘——”
“我說還不行嗎?”
池語夫人收回腳步,坐等她說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是來和段無涯談西北兵權的事情,但是具體怎麼個談法我就當真不知道了。”
池語夫人若有所思,微微頷首。
夏侯渝見母親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逮著機會往外就溜。
池語夫人回神之後,哪裏還見什麼人影。
她無奈搖頭:“還說什麼真能放下,看著跳脫的樣子,可不就是皇上給寵出來的。”
夏侯渝見母親沒有出來抓自己,心中鬆了一口氣,轉身找寶珠去了。想來那兩人即便是兩兩相望,也沒什麼要說的,明明兩人都不是什麼寡言的性子,偏偏一對上就成了啞巴。
寶珠在床上坐著,看著立在窗邊青鬆一般的身影。
“何照陽,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何照陽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寶珠身體一顫,忽感方才聲音太大。
“迎春樓現在怎麼樣?”
這話問的沒什麼名頭,寶珠也一頭霧水,隻能順著答道:“如今還行,我和哥哥出來這麼久,聽掌櫃的傳信說沒出什麼亂子。”
何照陽點頭:“那蠱人還要繼續煉製嗎?”
他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捏緊的手突然放開。這句話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說出口。
寶珠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猛然抬頭,眸中迸發出亮光:“哥哥說過,以後不會再煉製。”
何照陽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雙頰發紅,忍不住幹咳一聲:“你好好站好。”
寶珠往後退了一丟丟,手上不自覺就扯著他的衣袖。
“我和你保證,以後我們真的再也不會碰這個東西。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寶珠說著說著就哭出來,“何照陽,你嚇死我了。”
何照陽歎氣,抬起手將人拉在懷中:“我還以為你不會怕呢。”
“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寶珠抽抽搭搭扯著他的衣袖,滿眼的小心翼翼,“先說好,你不能生氣。”
何照陽無奈:“你說。”
“先前我救你也是假的,我就是想要你心疼我,想要你來見我。”寶珠說完就趴在他的懷中,整張臉都埋起來,不願意去看他的神情。
何照陽悶笑來了幾聲 。
寶珠趴在他的胸膛可以感受到振動。
“我知道,傻姑娘,你別忘了,我是大夫。”
寶珠俶爾抬頭:“你知道?”
那她之前演的那些戲,豈不是都被這家夥看透了。
何照陽揉了一把她的頭發,將這傻丫頭的發髻弄亂。若是他沒那個意思,怎會幾次任由這姑娘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