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之後,楚玄冥沒有再出現,從這點來說,他倒是個守信的人。
他離開之前留下一句警告:“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孩子都必須保護好,孩子若是出現問題,那後果你承擔不起。”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個孩子,但很顯然這個孩子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即便我確實不願給他生,可有人給過我選擇嗎?
楚玄冥就像一陣風,突然吹過來,然後又消失不見了,要不是手上的戒指還在,我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白日夢。
我爸媽他們知道楚玄冥走了沒有說什麼,之前老家那邊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找不到那隻猛鬼,我估計近期是不會來找麻煩。
不過,其實隻要不是找我的麻煩,蒼嵐想怎麼對墨家那群人,我都無所謂,我姓墨,卻隻是墨雲飛的墨,跟他們沒任何關係。
我和墨家的那點關係,已經在成為祭品之後就斬斷了,我在意的隻有三個人,他們的名字刻在我心裏。
墨雲飛,白靜,墨子辰。
墨雲天給我打電話,問我關於楚玄冥的事,我隻是敷衍了幾句,對於這個人我真的是一點都不想接觸。
我冥婚的事兒是當年太爺爺定下的,這個我不怪他,但冥婚第二天他為了那套嫁衣跟我發火我記得很清楚。
我出來不自詡是個大度的人,相反,我是個非常小心眼的女人,真正應了一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我不是小人,但我卻是這樣的小女子。
對我好的人我會記在心裏,對我不好的人,我自然也不會客氣,人可以善良,但絕對不可以蠢。
周末我們家收到一個快遞,是給我媽的,當時她不在,我負責簽收,最後還打開了。
不是我不懂禮貌,不尊重我媽的隱私,隻因為我看到寄件人是墨雲天,我便毫不猶豫的打開。
我媽從來沒得到過他們的承認,甚至還因為他們的不承認背井離鄉,他們能寄什麼好東西?
結果證明我討厭他們不是沒有道理,因為我打開快遞看到的是一套壽衣。
壽衣跟冥婚那晚的嫁衣一樣,都帶著奇怪的味道,像是從墳墓裏挖出來的東西,帶著不祥之感。
沒事給人送壽衣,這能是什麼好人嗎?我幾乎是立即拿起了手機,怒火中燒的想給墨雲天打電話。
偏偏這個時候我媽回來了,看到櫃台上的東西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東西這麼快就送來了。”
看到我媽居然在笑,我手上的動作不禁跟著一停,疑惑的問她:“你知道這東西?”
我媽走過來收起壽衣:“是啊,這是我讓家主寄過來的,不過子衿,你怎麼能擅自拆了媽媽的快遞呢?”
擅自動別人的東西自然不好,哪怕對方是我媽,所以我隻能道歉:“對不起,媽,我以為他想整幺蛾子。”
我媽的態度很奇怪:“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我先回房了。”
看著我媽表情詭異的拿著壽衣準備回房,我忍不住問:“你要這個幹什麼?還要從那麼遠的地方給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