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铖道:“我在軍中這麼多年,風餐露宿都習慣了,早餐從來沒吃過這麼豐盛的。我沒有什麼忌口,隻是不能吃海味。魚蝦一類的,吃了身上會起疹子。你願意吃的話盡管做,我不夾就是了。”
孟晚遙立刻對胡媽媽叮囑道:“以後隻要官人在家吃飯,咱們小廚房都不做魚蝦一類的海味。”
胡媽媽笑道:“老婆子記住了。”
謝明铖怔了怔,看著若無其事吃包子,嘴巴塞得鼓鼓的孟晚遙,硬朗的五官釋放出溫柔的笑意。
“你們都下去吧,我來伺候娘子用膳。”
“是,三爺。”胡媽媽和流鳶對視了一眼,笑眯眯的退了出去,體貼的帶上了門。
孟晚遙臉紅紅的,“誰敢要你伺候啊?我伺候你還差不多,來三爺,吃包子。”
新婚燕爾,小夫妻倆一頓飯吃得甜甜蜜蜜。
用完早膳謝明铖去花園練武,等他出了門,孟晚遙把流鳶叫到跟前,交給她兩盒脂粉。
“別讓人看見,悄悄給老太太房裏的秋月送去,就說今早的事是我連累她挨了巴掌,這兩盒粉送給她遮遮臉上的傷。”
“是。”流鳶領命,將盒子收到袖子裏,往榮禧堂去了。
如今院子裏有了段若蘭的眼線,做什麼事都得防備著,不大方便。
孟晚遙站在窗口看了看,那三個丫頭忙著搬石料,倒是沒空留神這院裏的人往哪走。
一大早鬧到現在,她也有些乏了,躺在床上想睡個回籠覺。
睡得迷迷糊糊,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那條船上,謝謹仁冷漠的握著刀,一道一道的劃她的臉。
這時候忽然覺得有人在親她的脖子,孟晚遙猛然驚醒,驚慌的睜開了眼。
“是我。”謝明铖理了理她鬢邊的碎發,看著她額上的薄汗,心疼道:“都怪我不好,嚇著你了?”
孟晚遙深吸了幾口氣,“不是,做噩夢了。夢見有人用刀,劃我的臉。我沒有力氣,動也動不了。”
“沒關係,是夢而已,別怕。”謝明铖把她摟在懷裏,輕哄著,“我在這兒守著你,再睡著就不會做噩夢了。”
孟晚遙靠在他寬闊的懷裏抱,果然沒多久又睡著了。
過了會,流鳶推門進來,看到的便是一幅夫妻恩愛的恬淡景象。
孟晚遙在安然的睡著,謝明铖支著手臂躺在她身旁,輕輕的給她扇著扇子。
見流鳶進來,謝明铖噓了一聲,低聲道:“她還睡著,什麼事先跟我說。”
流鳶道:“老太太那邊來人說,讓您和小姐過會兒去榮禧堂用午膳。”
“隻有我們嗎?”
“不是,奴婢特意打聽了。說是大爺、大太太、大少爺、大奶奶都去,二少爺在學堂,也派人去接了。二太太病了,起不來床,她就不來了。其餘的人,一會都會見著。”
孟晚遙悠悠轉醒,正聽見這麼幾句,瞧見外麵豔陽高照,正是會故人的時候。
謝謹仁、安素兮,咱們又見麵了。